我们正在和郑楼了解情况的时候,严斌突然发现帐篷外有人在探头探脑,大喝了一声:“是谁在那里?”
张团长是个老兵了,听到严斌的喝问,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就在他冲到门口的时候,差点和一个进来的大个子撞到了一起,我定睛一看,发现进来的人是胡一虎。
严斌看到胡一虎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一直在外面吗?”
胡一虎摇了摇头,看了我一眼后说:“我刚刚才过来。”
严斌看了看我和张团长没有做声,郑楼在床上说:“我现在没事了,你们先组织人手营救被困的人员吧。严队长,你留一下,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严斌点点头,我们则识趣的离开了帐篷,我知道郑楼是想跟严斌通报一下队伍中存在特务的事情,这个我很清楚,也没有必要在场了。
我问胡一虎道:“不是让你看着老沙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胡一虎说:“那个老沙找了个借口溜掉了,我是悄悄的跟着他才到这里来的。”他顿了顿接着说:“老孙,你可能猜的不错,这个老沙肯定有问题。”
我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既然有好几股势力现在全都牵扯进来了,就算老沙有问题,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属于哪方面的势力,现阶段还是多观察。你在老沙面前,先不要自己怀疑他的事情,暗中注意他就是了。
胡一虎点点头说:“放心吧,老孙,我知道怎么做的。”
之后的两天倒也风平浪静,胡一虎在我的示意下,每天总是缠着老沙,那几个玉盏胡一虎已经清洗后拿来了给我,我一直在琢磨玉盏的底部刻着的“字”说它是字只是我的的猜测,它其实更像是画才对,每一个玉盏都有这样的画,只是简单的几笔,我知道那是远古象形文字的一种,我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人类文明的发展大都经过了象形文字的这一过程,只是为我们熟知的是自己文化当中形成的文字,阿尔泰地区的古先民使用的这种象形文字,可能是另一种文明发展当中出现的。这都是我的猜测,而且文字的载体的这几个玉盏,做工虽然粗糙了些,但加工的如此之薄,也应该不是古先民时使用的器具,我考虑到这些东西与郭嘎子与塔教有关,所以一直秘密保存起来,想将来拿给父亲看看,以他老人家的见识,应该能够瞧出这几个玉盏的来历的。
我将那几个玉盏上刻画的文字临摹了下来,然后将玉盏收起,临摹下来的文字我觉得要先找到关秉德教授后,再找机会问一问他,看看他是否会了解这种文字。
接下来,严斌和张团长多次组织人员进入矿场进行搜索,由于有了郑楼的地图,搜索的区域越来越大,但仍然没有收获,严斌急的两眼通红,人明显消瘦了,倒是我在帐篷内养伤,图个清闲。
一天之后的一个下午,严斌来找我,我的伤也基本上好的七七八八了,正在帐篷前晒着太阳翻报纸。严斌过来后,我将他让进帐篷,他的脸色非常不好,阴沉着一声不吭,只是递给我一张纸,我接过来一看,那是一封电报,我看看了严斌,他示意我读一下,我将那张电报展开仔细的看了一下,这是一张措辞严厉的电报,电文大意如下:“得悉勘探队行动失利,并造成两名队员牺牲,责任完全应由勘探队的主要负责人严斌、刘亦农、孙立儒负责,这次行动在主观上麻痹大意,对复杂地质环境存在的危险估计不足,对实际勘探作中全员开进的做法特提出严厉的批评,进场作准备不充分,对危险忽视,盲目冒进,致使两名队员牺牲,和多名队员失踪。任务前期准备根本没有完成,情节已经引起高层重视,结果很严重,作为勘探队主要负责人的正负队长要负完全责任,严斌必须写出书面检讨上报,刘,孙二人记过反省”
我抬头看了一眼严斌,看到他熬的通红的眼睛,心里也不是滋味,当时的情况下,接应部队失踪,贸然留守人员在洞外,也是不明智的,这个不能怪严斌,他也是太着急了。我们应该等张团长的人过来在行动,可能会好一点。可是当时郭嘎子在暗处施用傀儡咒,我们弄不好也跟上一批失踪人员一样被他全抓到山洞里,这种情况上面根本也不会了解,现在责任一下全推下来,显然是太官僚了。
我嘴里忍不住暗骂:“当个狗屁副队长还要背责任,又没见有我什么好处,没有我拼死拼活的,失踪人员还要多!”
我忍不住张嘴就要跟严斌抱怨下,但还没张嘴严斌就挥手打断我,对我说:“他们马上要派一个特派员过来,我们商量下看看怎么配合工作吧。”
我连忙又把电报拿起来,看了看,果然最后说道,已派特派专员火速赶来,务必配合云云”
我不禁仰天暗叹,心说这不是给加个紧箍咒吗?下面的事情搞得好功劳是特派员的,出了责任还是我们的,如今也没有啥好办法啦。
我对严斌道:“现在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和刘教授一起商量下,下一步应该尽快将失踪人员找回来最重要了。”
严斌点头道:“没错,我们大家都出出主意,看来我们这次还要再进去一次了。”
我提醒他:“进去肯定是要进去的,但特派员马上就到了,是不是跟他一起商量一下在行动的好?”
严斌听了愣了愣,然后无奈的点了下头。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都忙碌起来,结合工程兵不断探索矿场画出的地图对照郑楼带出的那块郭嘎子地图,我们彻夜研究下一步进洞的方案,失踪人员可能存在的区域,有可能出现危险的地方等等,这次郑楼和刘教授都挂着盐水也一起参与进来,不断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两天之后的早上,特派员如期到来,此人姓黄,40多岁,戴副眼镜,尖嘴猴腮的,来了以后也不说话,四处查看,一副官僚嘴脸,陪同他的有一个姓白的年轻人,文文弱弱的,一步不离姓黄的身边。介绍信上写着是黄主任,此人在接待他的饭桌上就开始批评严斌,工作做得不好,不仔细,年轻人不知道深浅,做决定不请示不汇报,是犯了机会主义的错误等等胡一虎在下面暗骂:“什么东西,讨厌的玩意!满嘴喷粪!!”
我在旁边赶忙制止他,好在胡一虎声音很小,黄主任没有听到,就目前来看,此官僚应该是我们这里最高的行政级别,以后很多决定都要他来拍板,真不好得罪他,我只是觉得上面派这么个人物来这里,到底是何意?是迫不得已还是另有隐情,单论人的素质来看,我是大失所望了。
严斌一直低着头,我能看到他短短的几天之内,他两鬓长出的白头发,心里愈加不是滋味。
严斌毕竟还年轻我几岁,现在这种压力之下,他也是有苦说不出,我想:“如果能尽我所能,能帮到他的话,还是尽量的去帮他一下吧。”
这顿饭大家吃的都没有胃口,最后黄主任发了一句话:“你们马上制定下一步方案,以最快的速度,再次进去,一是要寻找失踪人员,更重要的事,要想尽一切办法完成任务,拿到数据。”
我点点头暗道:“这还算句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