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胡一虎告知郑楼已经回来了,但却是一个人回来的,我大惊之下连忙跟着胡一虎跑出了帐篷。
医护帐篷左侧有一个简单的医护车,胡一虎领着我跑到了这里,我看到外面围了一堆人,严斌和老沙也在,我挤过人群,看到郑楼精神萎靡的坐在那里,一名军医在给他检查身上的伤势。
郑楼现在样子很惨,身上的白衣服基本上都变成黑灰色了,并且破破烂烂的,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脖子上的那块黑色的围巾也不知去向,但却挂着一个活性炭防毒面具。
我分开众人,走到他面前叫道:“郑工,你怎么才出来?”为了对他的身份保密,我仍然喊他:郑工。
郑楼看到我,眼神亮了一下,随即又叹了口气,低下了头。他的这种表情很奇怪,按理说,那张郭嘎子的地图在他手里,凭他的身手再加上几十个年轻的工程兵战士,带着关教授和他的科考队应该能很快从山洞脱身才对,可他们不但等了好几天而且还只有郑楼一个人出来的,这显然是很奇怪的。
我放慢说话的语速,慢慢的又问他:“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郑楼抬起头看看四周,欲言又止。
我会意的点点头,对严斌和张团长说:“让大家都散了吧,不要围着了。”
严斌看了下我,点点头,张团长立刻下令驱散围观的人群,军医给郑楼处理了伤口,打了针,和护士将郑楼安置到了一处医疗帐篷内。
这期间我将郑楼和几十个工程兵战士以及关教授科考队的事情对严斌和张团长做了下交代,之前我获救后没有说的很细,现在我详细的对他们做了说明。
对科考队的情况,严斌心里很清楚,但张团长对失踪的那些战士还是非常关心,于是我们又重新聚集在了郑楼的床前。
我身后胡一虎也没离开,进帐篷前,我暗中交代他将老沙支开了,现在站在郑楼床前的只有我、严斌和张团长三个人。
郑楼的精神状态现在很差,现在吊着葡萄糖,他对我们讲述了他的遭遇。
原来,郑楼领着几个战士按照来时的路线,对照地图又回到了那个暗河的源头瀑布的所在,将我们遗留下来的装备箱子抬了回来,并且还将土匪的那些破烂枪支弹药也一块带了回去,因为他考虑到山洞还有其他未知的危险,获救的这一大堆人不能没有武器,谁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土匪都很难说,而他的那把枪却留给了我。
谁知道他刚回来,就被告知,我失踪了,并且出现了一群恐怖的干尸,吓的那个展月灵惊声尖叫,战士们没有武器一阵骚乱,于是郑楼用那几把土匪的步枪,枪枪爆头,很快就消灭了那群干尸。可下一步我的失踪的确给他带了了困扰,最后他们商量的结果,还是按照地图所示,逐步的找到出口,先脱离险境再说。
郑楼将那箱装备分发给大家,告诉他们这里有些东西不能闻,闻到会对身体有损害,可防毒面具没那么多,很多人只好使用毛巾侵湿了蒙住口鼻,收拾妥当后,郑楼领着他们沿着地图出发了,途中倒也安全,一路上他地图看不明白的地方,大家就一起商量,这样走走停停的来到了一处暗道密集的空间,这里面小型山洞多如蜂窝,并且一层层向上排列着,空间充满了灰蒙蒙的雾霭。
关教授对此很感兴趣,因为他发现了很多人工修建的痕迹,并且这些痕迹非常古老,应属于那种史前阶段的遗迹。
郑楼在这里预感到很大的危机,于是劝说关教授立刻离开那里,但关教授根本不听,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郑楼抛出了我们发现的那处新石器时期的遗址作为诱饵,叼着关教授,只要关教授他们答应配合立刻离开那里,出去后下次亲在带关教授去那处遗址考察。
关教授对此也是将信将疑,在底下人的劝说下,才勉强同意离开那里。谁知道就在当天他们宿营的时候,关教授竟然带着科考队不辞而别,又跑回了那处山洞,郑楼于是又带着人回去寻找,就在这个时候,山洞突然出现了大面积塌方,而且彻底阻断了他们需找关教授科考队的去路,再没办法的情况下,郑楼只能先回到宿营地,准备带着那些工程兵先离开,然后再找人营救关教授他们。
几十号人没走多久,就碰到了危险,他们突然被大量的奇怪的生物袭击,当时就有好几个战士被害,郑楼带着人,使用那些简陋的武器边打边撤,最后弹药用光的情况下,被围困在一处山体的裂缝处,战士们用石块堵死了入口,但却没发现出口。
大家商量了半天没结果,在断水断粮,没武器的情况下,他们坚持了两天,最后发现那些生物仍然在外徘徊,根本没有离去的意思。很多人精神实在太紧张了,忍不住挪开了石块出去与那些生物搏斗,但很快他们就遇害了,郑楼拼了命的才保护了剩余的人员。
实在无奈的情况下,郑楼在又累又饿的情况下,决定只身一人从裂缝中爬上去寻找出路,这一爬就是好几个小时,他在山缝中和峭壁中一直听到隆隆的机器声,终于在一次由于外部施工的震动中,山石崩塌,郑楼掉了下来被救起。按照他的描述,工程部队立刻组织人员去营救那些仍困在山缝洞壁中的战士。
郑楼最后问我:“孙工你是如何获救的?”
我简单的对他说了下自己的遭遇,其实也是差点就丧命在那个狗洞里。郑楼听的也是暗暗称奇。
他对我说:“那个郭嘎子画的地图,我真是看不明白,为什么里面很多用虚线画的地方,我根本没发现出路,而是大量倒塌的碎石,地图上很多注明的地方看着好像是一种上下错位的感觉,不简简单单是山洞和矿洞的地形,而好像平行有很多管道穿插其间一样!”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那张郭嘎子的地图,递给我,我接过来看了下他指给我的奇怪之处,我发现果然如郑楼所说,里面果然有很多虚线,还有很多平行线,猛的一看好像是那种上下错位的感觉,但按照虚线的的走法,最终的出口果然就是我们发现的这出矿场的入口,那说明郭嘎子的这张地图还是没用错误,只是我们没有看明白而已,它显然能用。
我对严斌道:“这张地图很有价值,看来我们需要好好研究一下了,张团长的队伍现在在矿场内的探索看来收获不大,没有确切的地图资料,这个矿场的内部情况我们就不可能很快清楚”。
但严斌却是对着帐篷的门口大喊一声:“谁!谁躲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