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孙二娘进洞之后,进洞口后是一块平整空地,现在除了被风刮进来的一些落叶就是一些鸟兽的粪便,空气中一股阴霉发臭的气味。
孙二娘拿手电照了照,发现光线还行,周围的情形还都能看清楚,空地后面是里洞也是山洞的深处,在入口边扣着一个破旧不堪的柳条筐,那是我们原来进来玩时,临出去时做的记号,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在哪里。这个筐就是过去我们上山搂松枝枯叶的,不过却不是我和孙二娘的,那是班上一个女同学的,我们俩偷了她的筐是准备抓松鼠的。那个女同学丢了筐在老师面前就是一直哭一直哭的,现在她叫什么名字我们都已经不记得了。
孙二娘用工兵铲捅了捅那个筐,就想把它拿起来。
“先别动”我说,“你先敲几下再拿,可能地下藏着啥东西”。我担心这地方阴暗潮湿,可能有些毒虫蝎子啥的喜欢躲在里面。
孙二娘依言用工兵铲在那个筐上使劲敲了几下,然后一把抓了起来,这时候就看到筐下面一堆突起的石块上蠕蠕而动的爬了一只半尺来长漆黑的蜈蚣。
那蜈蚣的背甲黑的发亮,显然有毒,它摆动着须子,左右晃动了下脑袋,迅速的爬进了旁边山石的缝隙,孙二娘咽了口吐沫,暗自庆幸听了我的话,没有贸然动手。爬到那个缝隙中看了看,那毒虫进去很深,也算逃掉一劫,否则难免要死在孙二娘的工兵铲下。
空地后面有一块大石连着山体,侧面向下就是真正的山洞,进去之前我们需要在这个石头上打上绳钉,然后把挂锁装上,将另一条绳索挂在这里,一根固定身体起保险作用一根做活扣用来自由活动,这些都是我从登山手册上临时学来的,上阵磨枪不快也光吗!
我对孙二娘说:“上次我们看到的发光石就在下面,那东西肯定是宝贝,你先瞄瞄,还在不在。”
“我也觉得那是宝贝”孙二娘把头探到里洞向下看了看。
“不好啊!老三!没了,东西没啦!”孙二娘大喊大叫着,我听到一愣,也把头探进里洞的洞口,山洞到这里十分空旷幽暗,洞体垂直向下,黑呼呼的,而且有一股一股的风往上刮,这种环境下什么也看不见。
“打手电啊,你个笨蛋!”我愠怒的对孙二娘说。
“呵呵,忘了”这小子连忙用手电向下照去,手电的光线在山洞里形成一个白色的光圈,慢慢向下,但光线聚焦到五米多远就散开了,远处还是黑呼呼的看不清楚。
“还是不对啊,老三,原来我们来这里只是从这里就看到那几块发光石啊,现在拿手电也看不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到了这个,心里犹疑不定“难道有人先下手了?这年头太久了,我们做的那些记号根本靠不住,可是、、、、、、”我心里总感觉东西还在,至于为什么有这感觉,我也说不清。
孙二娘把头缩回来,“这些年我好几次做梦都是和你回到这里,去挖那个宝贝。哪次不是我们没绳子,试了几回下不去,才回去挨老师骂的,这事你不惦着,我也一直惦着哪”。
我和孙二娘站在里洞洞口,都打不定主意。
“憋死了!烟瘾难受,先抽根烟,再商量下”孙二娘建议,我点头同意。我们在在空地上坐下,一人点了根烟,孙二娘没带火,向我要了打火机,点完烟顺手塞到自己上衣口袋。这是他的老毛病,我也懒得跟他计较。
“最近我们实在是太穷了,不然也不会想着来着挖宝,你说我二叔靠谱不?”孙二娘狠吸了一口烟低着头说道。
这几年待业在家,也不好意思向父母伸手,我和孙二娘两个啥都干过,倒烟倒酒,开游戏厅,跟人合伙开网吧、、、、、、折腾了几年啥钱也没挣到,总是感觉穷困潦倒。上个月孙二娘他爸生病住院,他二叔从外地过来探望,出手阔气,穿金戴银很是让我俩羡慕,于是找机会就跟老头套近乎,想蹭点油水。
他二叔倒也健谈,知识面很广,慢慢的我们才知道老头原来干的是什么。老头原来是一个“赌石”的高手。对各种矿石了如指掌,熟悉各种珍贵的矿产资源,尤其对宝石矿研究的透彻,有一次在广州赌对了一块50公斤重的玉脉矿石,一次就赚了近千万。这种故事对我们来说那是让我们瞠目结舌的事,但老头说起来表情轻松,好像事情本来就该如此。
对于他从事的这个奇怪的行业,我们也是头回听说,好奇之余我们俩就顺便问了下,自己发光的石头到底是什么,老头告诉我,“一般的宝石是需要外部光线照射下所反射和折射的光线来评定价值,自己发光的矿石一般都是含有一些特殊的矿物元素,是很珍贵的东西”。
我和孙二娘商量就想把小时候发现山洞里的发光石弄出来,交由他二叔帮忙搞点钱花花,按照老头的说法应该价值不低,没准我们这次就可以走运发财了,这就是我们这次进山挖宝事件的由来。
现在我们为这事准备了快半个月,花光了我们几乎所有的财产,结果,山洞里宝贝竟然不见了。
孙二娘问我:“怎么样,还下不下?”
我咬了咬牙,既然已经这样了,不把事情搞清楚,到底那东西在不在,心里怎么允许自己放弃?
“下!”我对孙二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