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瀑布的后侧,向下的岩石犬牙交错,耳朵里是隆隆的水声,郑楼拉住我,告知下面的帐篷中间有人,我一惊,马上就伏低了身子,随着郑楼的手指向下看去,瀑布的落差大概不到100米,水流冲击着地面的大坑,形成一道很宽的底下暗河,在水流的冲击浅滩上坐落这一些分散搭建的窝棚,那是用草席破布和竹竿木棒搭建的,在哪些帐篷中间的位置有一处淡淡的火光,火光照耀下,几个人影在晃动着。
从我们的角度望过去,光亮处的人影看的比较清楚,就如同从上向下观看,火光照的东西,都很清晰,只不过人影看起来比较矮小。我刚才被瀑布吸引,没注意到下面,这时看到底下的人影,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呼喊。这里出现的大部分人员应该都是我们的队员才是,我想不可能有其他人。
我的嘴刚一张,就被郑楼给捂住了,他冲我摇摇头,示意我再仔细看看,我把内心喜悦的心情压了压,然后再仔细的去看那几个人影。
虽然远处的火光不是很亮,但这里奇怪的灰蒙蒙的光线下,那些人的面目我看不清楚,但身形却能分辨,只见他们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土黄色的衣服,移动中都是步履蹒跚的样子,感觉不是健康的人类,倒像是几个行尸走肉!
我疑惑的看了郑楼一眼,郑楼给我打手势,我们悄悄地绕到了瀑布后面的位置,慢慢的顺着岩石挪了下来,突然郑楼一拉我,我们进入了一块比较大的空间,这里是在瀑布的后面,前面被水流所档,里面却别有洞天,郑楼打开手电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实际是一个石台,两侧有台阶通上来,但现在被水流阻断了,后面好像也别有洞天。
我问他道:“外面那些你怎么看?”
郑楼说:“不是我们的人,穿的好像国民党的军服,应该是土匪。”
他一说土匪我立刻想起来了,如果说郭嘎子在这里袭击我们的话,那么他的帮手肯定也会在这里,也就是说,剩下的那些零星的散匪,已经尾随我们进入了矿洞,或者说他们早都在这里等着我们进来。这些土匪不但消息灵通,很早就作了埋伏,而且一直尾随着我们,骑兵连的马匹中毒肯定也是他们干的,但奇怪的是他们到底要图谋我们什么东西哪?这个很让人费解!
我对郑楼说:“那这些人就应该是郭嘎子一伙的,他们在这里不知道是为什么?”
郑楼说:“你是说那个土匪司机?他也在这里吗?”
我点点头:“你之前开枪击伤的那个人就是郭嘎子。他一直没死,并且还在一直跟着我们。”
郑楼皱着眉点点头,随即向后面的空间搜索过去,我则转过头去看那个石台上摆的一个石头,那个石头上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青石,上面铺着一张兽皮,兽皮上摆了四只碗,说是碗但却很小,说酒盅吧,又挺大,那应该算是盏才对,我拿起一个看了看,感觉很沉,好像石头做的,腕上面有很厚的烟灰,我用衣服把它抹了抹,露出里面本来的颜色,那竟然是一个玉石雕琢的玉盏!玉石的材质可算一般,但同样属于古白玉,但雕工却很精美,玉盏的厚度可以达到那种“轻、薄、脆”的程度,抬起来看也比较透明,若有烟霞在其中飘动。
玉盏的底部有一层黑黑的膏泥似地东西,我闻了闻,一股甜香味,那是鸦片的味道。我低头去看其他几只玉盏也都有这些鸦片烟膏,细看玉盏摆放的位置我一愣,上面两只,下面两只,上面两只间距不大,下面两只间距很大,那是用玉盏摆了个梯形。下面两只外侧的一只玉盏在我手里。
又是塔教!我心中一凛,这是怎么回事?
内部手电光影晃动,那是郑楼要回来了,我思考了一下,用那张兽皮将四个玉盏一裹放到了包里,然后朝郑楼走去。
有些东西暂时想不明白,可以放到后面想,我现在反而不着急了。我对郑楼说:“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郑楼说:“下面有个隧道,通到下面的河道,这里显然是人工开凿的。”
我对他说:“如果我们进入下面河道,会不会跟那些土匪遭遇?”
郑楼点点头说:“很有可能,不过我看那几个残匪倒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我们去探查一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看看能不能找到我们失踪人员的线索”
我点点头表示赞成,于是我跟着他就下到了他说的那个隧道,这个隧道凿的很简陋,歪歪斜斜的好在并不难走,地上的石阶是在山石上直接掏出来的,拐了几个之子型,就到了出口。
那个出口的地方是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我和郑楼悄悄的探出头来,观察了一下,发现我们离那几个土匪的位置也不是很远,那几个人现在都围在那个火堆旁,火堆上放着一个破壶在烧水,背后的窝棚上还挂着一个马灯。
我和郑楼慢慢的摸了过去,尽量把身体躲在几个窝棚后面,慢慢的靠近那几个土匪,离的近了,我看的清楚,火堆旁坐了5个人,身后的破箱子旁立着几把古老的步枪。
几个人谈话的声音现在也隐隐约约传到耳朵里,郑楼和我悄悄地摸到了他们身后的窝棚旁,俯下身,隐藏起来,抬头观查了一下,土匪根本没发觉什么,仍然坐在那里。
现在他们之间说话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我们耳朵里。
一个沙哑的嗓子道“你们是不是也都有了?”其他人沉默,那声音又道:“再耗下去,我们就全都烂完了!我听说之前这里驻扎的老马的几十个兄弟都不见了踪影。这里可能真的有鬼啊!”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老胡,郭嘎子上次跟你咋说的?这一两天就回来是吧?”
旁边另一个公鸭嗓说:“这小子的话,我看不能信,这两年我们东躲西藏的,没一天好日子过,现在的天变了,哈司令说领着我们去新疆吃羊肉,自己却跑了,这年头谁不是只顾自己啊,郭嘎子就那么好心,让我们挖到金子发财?我不相信。”
那个沙哑嗓子道:“这里是个旧金矿不假,这两天我们筛了不少矿砂,的确找到了金沙,但就这么点哪够兄弟们分的。郭嘎子说科考队有仪器,搞过来能快速的找到大块的金子,可我看这地方太邪门,没等他回来,我们估计就全完蛋了!”
“这个家伙好像挺神的,不知道用啥办法能让人跟着他走”另一个声音说道。
“我看这小子没安好心”公鸭桑嗓说,“这别是他藏什么猫腻吧?你们谁了解他的底细?”
“我听说这个郭嘎子还是哈司令介绍给马主席的,好多烟土都是他帮着给运过来的”一个声音道。“要不是他有那玩意,老子才不跟他干活哪!”
“现在金子没搞到,老子的脸都快烂掉了,他!别是郭嘎子给我们下的毒吧?”公鸭嗓有些忿然。
“我看到之前被他迷晕的那帮人里,好像还有个女的,长的不错,这个王八蛋别是自己先在哪快活哪吧!却让老子们给他在这里做苦力,等他来了,好歹也得让他给我们好好玩玩。”一个人道。其他几人纷纷呵呵的笑起来。
我的心里打鼓一样,这几个土匪说的话,给我带来了巨大的震撼,从他们的话里的信息分析,这个郭嘎子可不是一般人啊,他很有可能也是我们“外八门”的人!这家伙处心积虑的只是想挖金子还是另有所图呢?而且显然我们的队员现在是落在他手里了,想要救人,还需要先解决郭嘎子的问题。
想找到这里,我的心里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