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队伍中的队员死去,我的心里也是非常难过,刘亦农教授是我们从西安出发一路走过来的同伴,老头最早并不讨人喜欢,但此人根骨不错,学识渊博,更是有一腔爱国热情,就这样死在了暗无天日的山洞里,我和同伴们全都唏嘘不已。
我对严斌道:“收一下刘教授的遗物吧,你是队长,刘教授是副队长,如果可以的话,还是由你来向单位汇报吧。”
严斌点点头,蹲下身来,和关教授一起整理刘教授的遗物。我却转头去看胡一虎的伤势,这家伙大大咧咧的道:“没关系的,只是小意思了!”看到他精神状态很好,我也就放下心来,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担心胡一虎会得脑震荡的。
小白说道:“这里的山洞地形非常奇特,我有很多地方都走不明白,孙工!你们是专业人士,能不能说明一下啊?”
我于是告诉他在这里的如何是走到了第四层山洞结构,还有之前我们去过的第二层和第三层山洞结构,又为什么我们又从第四层来到了现在的第一层山洞,听的小白越加的迷糊了,胡一虎在一旁插口道:“为什么我们不能从其他层山洞直接出去哪?”
小白说:“是啊,我都听糊涂了,这个层和层到底是怎么划分的?怎么一层和四层都能接在一块啊?”
胡一虎道:“就是重叠在一起的,那个跟就是那样的”胡一虎抓耳挠腮看了我一眼道:“我也说不清楚,你让老孙给你讲吧。”
我笑了一下,正要开口,突然展月清疾呼道:“月灵!月灵!你怎么样,月灵你不要死啊!”众人大惊,展月灵刚刚稳定的伤势难道又有恶化?大家迅速围拢过来。
只见展月灵躺在姐姐的怀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气息微弱,展月清满脸是泪,急急呼唤,饶是展月清性格坚强这时候也是彷徨无计了。
展月灵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众人一眼,关教授眼含热泪道:“孩子,我们都在这里哪”
展月灵轻声道:“老师!”转头看到展月清,轻声道:“姐姐!”
展月清哽咽道:“姐姐在这里,月灵,你会没事的!”
展月灵道:“对不起!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别说了!别说了,月灵你别说了!”展月清泣不成声
我暗道不好,眼看着展月灵双腮潮红,眼圈发黑,估计性命就在一时半会了,连忙拉起关教授,对他道:“她不行了,你是做父辈的人,安慰她走好吧!”关教授闻言,痛苦的蹲下了身体,扶着肩膀“呜呜”的哭的像个孩子。
展月清被关教授和严斌劝解着,但仍然恸哭不已,而展月灵则很快的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倒在了爱人的枪口之下,死在了姐姐的怀里,她最后的遗言则是想和姐姐一起去看爸爸,而对于苏晋她任然没有忘记,弥留之际还在问:“阿晋,为什么不在啊,他答应过我一起去爬山的,去爬天山”
一切就是让人无尽的惋惜和痛心,年轻女孩如花的生命,就这样凋谢了!关教授短短的数小时苍老了几十岁,他带来的科考队什么人也没有剩下,有死亡,有背叛,有阴谋,有无尽的痛苦。
展月清悲伤过度已经昏了过去,严斌在照顾着她,我非常的担心,因为前几天展月清刚刚才从神志不清中缓过来,两姐妹重逢没几天就生离死别,的确是人间悲剧,我暗下决心,我需要把这个不幸的姑娘带离此地,只为她泪眼朦胧样子突然触动了我深埋内心中那一丝感情,当大哥离家出走时,我的母亲也是这样的满脸的泪水
我们剩余的人员决定在这间水泥小屋内再做一段时间的停留,掩埋了死者的尸体,烧了热水,短短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们都需要整理思路,我替换严斌照顾着展月清,这个姑娘看起来是那么的苍白脆弱,大家围着火堆都不说话。
展月灵被我们安葬在苏晋的旁边,简单的石坑和灰土石块,她可能希望这样,虽然苏晋是一个小人,但展家小妹从没说过一句所托非人的话,在另一个世界期望他们能够彼此珍视,好好的在一起吧。
我们一直在水泥小屋停留了将近十个小时,算起时间了,我们从第二次进洞到现在已经正好过去了五天时间,按照外面的时间算,我们应该在第六天的早上,展月清已经苏醒,并没有再次神志失常,而是非常的沉默,心里痛只能她自己承受了,看着他的样子,我很无奈,但也不好说什么。
这两天小白问了很多关于四层山洞地质构造的问题,胡一虎则一直在睡觉,他这段时间一个人冒险的经历也真是让他够累的,关教授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不吭声,一个苍老的老年人显得那么无助和萧瑟,严斌在他旁边陪伴,也算照顾有加。
为了给小白说明那个山洞的构造问题,我在地上画了一个椭圆,告诉他这是第一层的空间,然后又是第二个椭圆,告诉他第二层,以此类推我画了四个椭圆,分别代表四层山洞的构造空间,但这些椭圆却是螺旋分布的,一头高一头底,第四个椭圆的低点恰恰与第一层的高点连接起来,山脉洞穴的构造远远复杂与这种形式,但这种封闭式的结构却是必然的,因为我基本上,这四层我都走过了。
指着地上的椭圆我对小白说道:“你现在想象一下,将这些椭圆反显过来,那就是我们现在所存在的世界了,这种杂瓣花一样的山洞结构,有一多半还是由那个插入山体的大型冰川所造成的,但形成如此复杂山体结构和山洞构造的,却是由于阿尔泰山脉在这里岩石中,所蕴含的大量重金属元素,是它们在常年的地质运动中所带来的内部张力所形成的。
听到我这样的解释,小白总算是有点明白了,但他又问道:“山体的塌方那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造成整个山洞的结构毁坏掉哪?”
我想这个问题大概也与放射性元素的内部张力有关,虽然在这之前这里曾发生过大的爆炸造成的山体塌方,但总的结构并没有变化,有内部张力撑起了整个山脉内部的山洞体系没有发生根本的变化,只是由于爆炸和人力挖掘,有几层的结构能够互相连接和交汇而已。这是我告诉小白最后的话,因为我对这里的一切已经没有丝毫的兴趣了。
管它放射性重金属矿脉,还是黄金宝洞,宝石玉脉,还是苏联人庞大的工厂!我都不感趣了,我只想离开,离开这里,我需要见到阳光,我讨厌了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摸索,还要不断的和卑劣的人性战斗,我累了!
于是我对大家说:“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吧!”
在休整了近十个小时候,我们离开了水泥小屋,目标是胡一虎发现并开出的那辆汽车,六个人,默默地离开小屋,严斌和小白,殿后,关教授在中间照顾展月清,我和胡一虎领路,穿过了碎石地,穿过山缝,爬上了斜坡,来到了汽车前面。
那辆车仍然停在那里,发动机的盖板仍然打开着,四周没有人影,它仍然是我们离开的交通工具。
检查了一下车辆的油路,水箱内被我们灌入了冷水,使用摇杆很快我们就发动了车子,由于时间太久,汽车的电路早都没电了,所以车灯不可能亮,我们只能使用手电照明来看路了,所以车子没有像胡一虎开车开得那样快,我们只能慢慢的开。
车道在一定角度倾斜的有点厉害,但起伏不大,转了几个弯之后,慢慢向下走,我们都松口气,按照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应该很快能够来到车道的出口的。
但很快严斌就喊不对劲,车子是严斌开得,他大声的告诉我道:“车子现在走下坡,速度越来越快,糟糕的是这辆车子没有刹车!”
“什么!没刹车!”我大声问道,胡一虎也喊道:“什么!没刹车?这不可能,我之前开过的,刹车很好的啊!”
小白从后座上一下就打开了车门,大喊道:“不好,有人破坏了刹车,我们必须要跳车了,不然肯定出事!”
胡一虎大叫:“不行,前面那里是吊桥,不能跳,严队长,你让开,让我来!”
关教授和展月清在后座被惊得目瞪口呆,原想很快能够离开山洞,找到出路了,结果又出了意外,怎么会有人故意的破坏这辆车的刹车呢?难道是老沙?
面对这种情况,我冷静了下来,对严斌道:“怎么样?能不能行?”
严斌满脸是汗,对我道:“不行啊,速度越来越快了,我用手刹已经无法控制了!”
胡一虎道:“挂空挡,让齿轮箱空转,找机会挂后档,哎呀还是让我来吧,”说完从后面挤了上来,前排三个座位无法转身,小白只好缩到了后排。
胡一虎接受汽车,熟练地几下作,车速稍减,但由于惯性,车速慢慢变得越来越快了,亏了我们一开始的车速并不快要不现在会更难办。
前面是吊桥了,两侧是林立的峭壁和石脊山缝,这一段的车道在一根单车道的吊桥上,车很快就冲上吊桥,吊桥的坡度比较平,车子上去后,速度反倒不快了,我对胡一虎大喊:“关掉发动机,我们用脚停车!”说着打开了车门。
“啥!老孙你比我还疯狂啊!哈哈”胡一虎大笑着说,说着也打开了车门身体伸出车外。
展月清看到这种情景,突然大叫:“不要啊!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