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来自于老沙的身后,老沙身子一晃,向一旁栽倒,露出他身后严斌的身影,他举着枪管冒烟的手枪,紧张的望着我们原来严斌在外面一直等待,半天也没有见我喊他,非常着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但跟我约定的是等我喊他,为保存实力,他不能贸然行动。但听到里面展月灵的尖叫声,他终于呆不住了,悄悄的打开门摸了进来,正赶上老沙将我击伤,威胁我拿出他要的东西。
我其实一直面对着门口,看到了严斌进来,一直跟老沙在拖延时间,就是等严斌采取行动,现在老沙被抢击中栽倒,我们的危险应该是过去了。
可是没等我爬起来招呼严斌,之间一个弧形的黑影向上飘去,“啪!”的一声,屋顶的灯泡就灭了,我的眼前立刻一片漆黑,然后是枪声响起“砰,砰”两声,展月灵又是一阵尖叫声,形式异常混乱!
我摸着黑向一边挪动身体,老沙刚才对我的袭击打在我的后背和肩部,现在仍然非常疼痛,这个时候在我的右面突然有重物落下砸到地面的声音,我听到有人翻滚和跑动,前面严斌的怒喝,“砰!”又是一声枪响,然后就是展月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我大声喊道:“不要开枪,抓活的!”随即摸到一把椅子向右侧抛了过去,椅子落地之后,又听到有人跑动,其实我是在吓唬老沙,我这样喊叫,可以让他慌乱,证明我的身体没被打伤可以参加战斗,同时我怕严斌乱开枪误伤到人,毕竟这屋里还躺着一大堆人哪!
出于这种考虑,我倒觉得现在能将老沙惊走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硬拼的话,这个蒙古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内务科的特工受过专业训练,我和严斌万万不是对手。
就在我喊完话的同时,我掏出了手电,将手电筒对准右侧,因为我怀疑老沙可能正躲在那里,然后我拧亮了手电,与我的手电同时亮起来的竟然是房间四角的红灯,那是一种应急灯,比较昏暗,但房间内立刻就明亮起来。
一道亮光从我前面的沙发后面也亮了起来,那是严斌打亮了手电,现在屋里面有点狼藉了,沙发中间的茶几,和几张椅子七零八落的,沙发也被挪动了地方,我快速的定位了严斌的位置,朝相反的方向去看,寻找老沙藏身的地方,但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老沙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心里一阵打鼓,房间的家具并不多,除了沙发椅子就是壁橱,东西一目了然,再说壁橱很窄,根本藏不了人,那上面都是仪器仪表。老沙会躲在那里哪?
我跟严斌示意了下,走过去看他,他仍然蹲在沙发后面,展月灵已经不叫了,双手抱头缩在沙发里不吭声,严斌脸色铁青的从沙发后面站起来,将手枪收了起来,我示意他先不要目标。
严斌对我道:“没事有人帮忙,老沙跑了!”
我奇道:“谁帮忙了?你怎么知道,老沙跑哪里去了?”一连串的问题被我问了出来,随即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查看地上中毒昏迷人员,果然发现少了两个人,一个是郑楼,一个是小白!
看到地上的人少了,我的脑子直接就不够用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也太诡异了吧!简直不可思议,如果严斌说有人帮忙,那肯定应该是郑楼才对,那么小白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两个人刚才一直都很清醒吗?一直都在装昏迷。
可是不对啊,我刚才明明给他们都检查了,这些人分明都中了毒了,如果这是伪装的,为什么我进来后也不声明,他们到底在等待什么?
还有老沙,这家伙刚才躲在什么地方?我进来后也没发现他,严斌说他跑了,他怎么跑的,又没有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除非另有出路,如果老沙跑了,那么郑楼和小白是不是也跟着追出去了呢?
我越想脑子越混乱,疑惑的看着严斌,严斌没有吭声,拉着我走到壁炉的旁边,指着地上几个黑点对我说:“你看,这里的血迹,老沙被我打伤了,”瞄了一眼眼前的壁炉,蹲下来向里面看了看,道:“从这里跑的,这里有密道。
我也蹲下去看了看,壁炉内部是向上的烟囱,那实际上只是伪装,这屋里根本无法生火,壁炉只是个装饰,里面的烟囱实际上是通风的管道。
地上的血迹,星星点点,一直延伸到一处沙发背后,看来老沙受伤后一直躲在这里,我对严斌道:“刚才黑咕隆咚的,你看到了什么?“严斌摇了摇头,道:“不是很清楚,只看到有几个人影跳起来,跟老沙那里有搏斗,还有人袭击我,我开了一枪,借着火光,看到有人退到这出壁炉旁”
进出房间内的通道,除了门之外就是这几个外罩壁炉的通风管道了,我讲几个沙发拖过来堵在壁炉的洞口,现在最紧要的是救人,将壁炉的洞口堵上是防止再有人进来,我好抓紧时间解毒救人。
严斌持枪警戒着,我拉起展月灵赶紧救人,展月灵被刚才的事情惊的慌慌张张的,现在一脸的痴呆像,也没什么用处,但看到我扶起展月清给她姐姐疗毒,也爬过来帮忙。
展月清中毒不深,使用血清注射后,我让她平躺着,让展月灵给她按摩胸口,折腾了一会,展月清就悠悠醒转了,她醒来后,我简单的跟她说明了情况,让她休息一下帮忙救人。
这个女人异常的冷静,丝毫不减慌乱,我还担心之前她受过刺激,现在会旧病复发,但完全没有这回事,展月清休息了一会摆脱了剧烈的头晕恶心,也参加了救人当中。
比起我来,展月清是专业的医务人员,她知道所有人员都是急性汞中毒,采取的治疗方法比较特殊,从自己包里面拿出一些药品和液体给中毒昏迷的人使用,我知道她可能携带了二巯丙磺钠的注射用生理盐水,这些需要注射的药液,现在没有条件只好使用滴鼻的方法进行治疗,这样的治疗的效果更好,但是时间比较慢。
我将注射血清用的针筒递给她,让她进行静脉注射用,自己也接过她递过来的药水去治疗其他人员,经过我们一阵忙碌,关教授,刘教授他们慢慢地苏醒了过来,苏晋醒过来之后大声的呕吐,他好像中毒比较深,其他人员也陆续醒来,有的中毒较深,有的较轻,但反应都是头晕和恶心。
刘教授告诉我他们和我失散后的情况,原来,队伍掉入蜂窝火山后,本来是严斌带队的,可是后来在经过了几个岔路之后,严斌突然失踪,我知道严斌是被人暗算了,刘教授说,严斌失踪后,队伍比较混乱,黄主任那个时候说的话也没人去听,但由于四周的环境比较危险,大家的装备和给养也不足,暂时队伍没有分散。
在经过山洞区和矿道区的岔路时,突然发现有人跟踪他们,大家都很害怕,为了摆脱跟踪大家慌不择路进入了一个走廊,不知道是谁打开了墙上的照明灯,大家看到光明心里也逐渐放松了,这个时候,有人发现了几处明显的标示,好像是有人指路似地标记,大家也很好奇,最后在穿过一个特殊区域的时候,队伍失散了,黄主任和几个队员失踪,为了找到他们,队伍又往回走。
后来郑楼发现了一处暗道,小白声称发现了黄主任他们的踪迹,可是大家在进入暗道后就突然中毒了,先后昏迷不醒,直到刚刚被我们救醒。
刘教授偷偷告诉我,他们发现了金子,很多很多!都堆在一个电梯间内,金块是在一处翻到的卡车中发现,最后在电梯间发现了大量的金砖,还没等大家兴奋的时候,就全都中毒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点也不惊讶,我和严斌所见到的金山估计不比他们见到的少,那他们所说的金砖运输车辆出事故的地点应该离此不远。我告诉刘教授,黄主任已经疯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现在这种情况,我告诉刘教授,我们现在正处于第四层山洞体系中,这一层山洞体系非常接近山体表面,但是这里的矿洞和山洞错综复杂,有很大一部分已经被人为的扩建过,里面还有行车的道路,我们必须找到车道,然后迅速的离开这里才行。
严斌和我分析的情况差不多,肯定的告诉我们我所处的房间其实只是一个休息室,这里有通道靠近车库,可能是用来临时撤离物资和人员的所在,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东西没被带走,甚至是大笔的黄金。
由于关教授的脾气很是执拗,两支队伍现在合在一起,我怕他又会独自行动,于是安排刘教授说服他,跟随大家一起行动,必须尽快找到车道和车库才行。
但刘教授的神色有些古怪,不但是他,队伍内剩余的人员还有那几个战士的神色都非常古怪!人群中有一种奇怪的氛围。
我对一个工程兵战士道:“队伍的安全需要你们,能不能把武器集中一下?”
谁知道这家伙甩了我一句:“你又不是我们排长,我为什么听你的?不要以为救了我们,你就可以指手画脚的。”一脸的兵痞样!
他这种态度让我大吃一惊,一直以来这群工程兵都跟在我们中间,与那里有一个排长还在,但那个排长已经中毒死了,是我亲自给盖上的毡布,底下的小兵对我原来都很尊敬,现在说出这样的话,让我根本无法接受!
我本来不想跟他一般见识的,但他和两外两个小兵身上背了两把冲锋枪,这是我们剩下最好的武器了,如果他们不听指挥私自行动,我们这些人的安全全都没有保障了。
除了他们,那边科考队的人员也对关教授爱理不理的,我更没法跟他们交流,本来酒不是一个系统,之前为了脱身,他们在关教授的要求下还能够听我们的,现在就难说了,可现在我们的处境比起之前可能更糟。
剩下就这么几个人了,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这么大的隔阂,这一点我真是没有料到,老沙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将我们队伍的人员瓦解到这样的一种状态,我知道,现在这种状态下,我们根本没法一起行动的。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样子,我真有点感到悲哀,空气中一股压抑的味道,每个人都是低头不语,不信任充斥着每一个角落,黄主任在队伍中肯定没起什么好作用我想,难道这样队伍在危机面前就这麽散了,还是他们看到黄金后心里的那点阴暗全都被勾起了哪?不行我必须要把大家伙重新捏合起来,危机四伏的底下山洞内,如果不抱团的话,我们肯定全都走不出去。
我打定主意后,对他们说道:“各位!现在这里没有上级,没有组织,没有命令,只有几个想活命逃出去的兄弟姐妹。俄国老毛子连黄金都不要了,也要逃出去,说明这里非常的危险。难道我们想死在这里吗?”看着大家都看着我,我接着说道:“我想说的是,出路我可能已经找到了,你们需要跟我一起每人带几块黄金矿石样品逃出去,出去之后你们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们,你们说怎么样?”
我这话一说完,大家全都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没有一个吭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