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祖传的万年死人头。”总应该有些用的吧。想想殷允都觉得肉痛,那是他祖上传下来的镇家之宝。
不管怎么说,古家家主如果是煞星克妻的话,那么殷家小小姐便是孤星,那天级的魔灵尊者,连殷允这个拥有高级的驭灵师资格的冥山大弟子都很难驾驭得了,反倒是对殷梨言听尽从,就算殷梨一出生,冥山掌门人恨天便封印了她身体里与生俱来的灵幻之海。所以她只会用运用一些初级的符咒灵术,但是她一开始使用的符咒便是从紫符而已的。那是一般道法师使用的符是从黄符,绿符,蓝符,紫符逐步递升的。
男人轻轻地叹息,阿梨的灵眼被封印,只是希望她平平凡凡快快乐乐地生活而已。
古家大宅一片耀眼的红,红得滴血,虽然不是第一次娶主母了,但是古家的长老们还是小心翼翼地布置着一切,古家大公子古翊一身红锻喜服衬得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却透着棱角分明的冷静与淡漠。
古家乃南朝大陆最大的医药世家,家主古翊却是一个病秧子,坐在花轿中啃糖糕的殷梨吸吮着手指上的糖汁,嘴角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医者不能自医。
“唉哟,唉哟……”放在腿上的骷髅头骨凄厉的叫着。
殷梨瞟了它一眼,咬着另一只手里的冰糖葫芦,含糊不清道:“死人头,你嚷什么?”
糖渣进它眼睛了,不,应该说是眼眶洞里掉了糖渣,“哇呜呜,人家不叫死人头啦。”
“不叫死人头叫什么?”都死了万把年了,还不叫死人,嘁,殷梨朝死人头翻了个白眼。
“想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文韬武略无所不能的魔灵尊王,怎么能叫死人头这么没有水准的名字呢?如果靓仔是一种罪,我已经罪犯滔天;如果有型是一种错,我已经一错再错;如果聪明要受惩罚,我岂不是要千刀万剐;如果谦虚都要受折磨,我又点能逃得过……”
殷梨咬完最后一颗糖果,感叹:死人头,莫非是唐僧变的?还真会叨唠!
突然,花轿一巅,女孩手中的串糖葫芦的竹签脱手而出,从窗中飞了出去,殷梨收回小舌头,气得咬牙,竹签上的糖汁还没有舔干净呢!哪个王八羔子这么缺德?回头扒了他人皮,做风筝。
“主母,您请下轿。”喜娘战战兢兢地说道。冷!从殷府出发,她就觉得一路上阴森诡异,像从地狱走过,冷极了。
古翊走近花轿,绝美的唇形轻轻一扯,骨节分明的清瘦大掌伸了出来,等待着轿中的新娘。
殷梨将死人头往怀里一塞,舔着嘴巴跳下了花轿,目光紧紧地盯着古宅两个阴冷的大字,这里果然很好玩,那些鲜红的颜色像血,诡异至极,古翊英挺的身姿一顿,蹙眉,吃惊地看着花轿里蹦出来的小新娘,胖嘟嘟的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微笑,嘴角还残留着冰糖葫芦的剩渣……
小新娘还在舔着嘴,舔完嘴之后,又吮吸着十指上的糖汁,殷梨觉得她美好的生活开始了,当家主母啊,就是代表一大群人都要听她的,她要一日三餐,十串糖葫芦,十盒糖糕。哈哈……
古翊淡淡地看着她,深邃眼眸,眼中流露着令人不敢靠近的淡漠。
殷梨这才满足地吸完最后一根手指上的糖汁,仰头看着比她高许多的男子,女孩那墨玉般的眸子,如水洗般晶莹透澈,眸子转了转,古家家主虽然是个病夫,但比哥哥们好看多了。想想便伸手牵住了古翊的手。
古翊平淡无波的面庞突然微微一皱眉,粘粘的,这丫头片子原来没把手上的糖舔干净啊。
殷梨胖嘟嘟的小脸上扬起,朝古翊嘻嘻一笑,转向朝轿中捡起红盖头盖在了头上,既然是成亲,当然要专业一点。
古家众叔伯长辈们直摇头,一个天真无害,幺力齿小儿竟然是当家主母?看来古家祠堂要多一个牌位,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殷梨转着眸子,那些叔伯长辈们的目光让她觉得空气里有种奇怪的气氛,邪恶的眸子泛着光,一步一步地跟在古翊的身边走进了喜堂。
“一拜天地!”一声高亢之声响起。
古翊一愣,有些不自然,本来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就跟以前一样,直接将主母的人选送入主院便可,可是大长老却偏偏坚持。
不过愣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殷梨只是觉得好玩,答应过神捕爹爹会努力跟古主成亲的,她做事一向认真,如果拜完堂能有糖糕吃就好了。
“二拜高堂!”
古家的姨娘婶母们个个露出侥幸又恶毒的笑意,这让殷梨觉得更好玩了。
“夫妻交拜!”
古翊松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轻轻地咳嗽起来。
殷梨伸直了腰,“咕咚!”塞在怀中的东西飞了出来,带着一股让人压抑的地狱气息。
众人一惊,只觉得满堂一片阴森的冷意,仿佛看到无数的骷髅张牙舞爪地狰狞影像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不禁定睛朝地上的物体一看,喜堂的众人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已经纷纷奔跑出庭,死神,是任何人类都害怕的恶灵,黑森森地死人头咕噜咕噜滚了半天停了下来。吧哒吧哒,白森森的牙齿颤了几颤,落在了大长老的脚下。
“对不起哦,我爹送我的嫁妆掉出来了。”殷梨走了过去从容地捡起滚在大长老脚边的人头骨。抬头撞上大长老吃惊的眼神:“老伯,你裤子怎么湿啦?”小新娘那天真无邪的眼睛无辜地眨着。
大长老顿时寒意冰冷刺骨,蓦然明白了神捕对他说的,女儿出了门,就不能送回来的话,当时大长老还真是没有注意到殷允说这话的含义。
古翊淡淡的咳嗽声传来,黑瞳淡淡地瞟了一眼殷梨,很清冷的声音:“你的嫁妆还真是特殊。”
殷梨撇了撇嘴,将死人头塞回了怀里,无视大家的惶恐:“其实也就是个玩具,可是当球踢踢,没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