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恨恨地瞪向厉长老,指着他吼道:“你居然把我存的黄磷给倒光了!我跟你没完!”
天啊,连黄磷粉都放在床底下,古翊一惊,哪天要是房子着火了,不用去找费心找原因了,直接从阿梨睡的床底的翻出一罐黄磷就是事实真相了!
“什么?”厉长老脸色一变,阴狠的脸上一片狰狞,狠狠的朝殷梨抓过来,燕承宣一剑挥在了厉长老的背上,“哐啷!”被弹了回来。
燕承宣一愣,怎么会砍不进去?再看到厉长老那一爪子抓向阿梨,脸色顿时一片惊惶,来不及多想,向前一扑将殷梨扑倒在地!
厉长老眼前一个油灯朝他迎面扑过来,厉长老急急后退,油灯摔在地上,火油“蹭!”一下便燃烧起来,厢房的地板全是木质的,很快便引起了大火。
厉长老脸色一白,那黄磷毒粉的燃点极底,这会儿他眼色一变,发现披在身上的大氅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他急忙甩开穿在身上的披风,细长的手指拍掉烧着他头发的火苗,很快便露出一张让狰狞的面容,那面容有一半是完好的,一半就像被毒水腐蚀过一样,露出坑坑洼洼的皮肉,那些皮肉像塑料布被火烧之后缩成了一团一样!
燕承宣起身,肩上已经被厉长老那双有毒的爪子抓伤,呈现着一片黑青之色,锦袍上的血液也是带着暗黑的颜色。一双深邃的寒眸望进了殷梨的眸瞳深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了。”巨大的痛楚让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剑眉紧紧地蹙着。
殷梨喃喃地说道:“果然是巨丑,难怪整天将身体藏在大氅里,原来是见不得人啊。”不屑地看着厉长老那半边光秃秃的头顶。
门外的毒虫见到火花纷纷地向后退去,厉长老见此,吹出一声诡谲的长哨,那些毒虫双一层一层地向前冲,层层叠叠地顺着那些烧焦的毒蛇尸体慢慢地向前爬,明明刚才惧火的那些毒蛇,现在都好像吃了迷魂散一样,根本不知道疼痛,不知道惧怕!
古翊拉着殷梨向后退去,燕承宣说道:“你们先走!”
“古翊哥哥,你手里的火雷等我们离开房子的时候再扔出去。”说着殷梨从古翊的手里拿出一个布包丢到了燕承宣的手里,说道:“小师叔,这里面是琉磺粉!散出去之后,快点离开房里!”
燕承宣一把接过,一双寒眸泛着冷厉的光芒,手一挥袋中的琉磺粉飞散,沾到了琉磺粉的那些毒蛇缩成了团,硬生生地被火焰烧成血肉模糊。
厉长老的眼睛更加的凌厉,他的目光盯向了古翊,阴侧侧地对旁边的两个黑衣使者说道:“拦住他们!”
古翊眸色一冷,抱着殷梨急急躲开,刚才站着的地方被一道凌厉的鞭子击中!木质的地板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洞,木屑纷飞。两个黑衣刺客手中的骨节鞭如一条吐着信子的巨大毒蛇般疯狂地缠绕过来,让人毛骨悚立。
殷梨点燃了五六个火雷朝厉长老的脚下扔去,引线滋滋地迸出火花,一阵刺骨的火药味,那厉长老正全神贯注地与燕承宣打斗,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火雷,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火雷已经爆料,响起震耳发聩!房顶摇摇欲坠!
爆炸声过后,燕承宣挥开眼前的黑尘,眸子倏然一寒,犀利冷锐!他站起来朝殷梨吼道:“还不快走?房子要塌了!”
一声阴桀桀的声音从黑烟弥漫的空气中传来:“想走?没那么容易!”
厉长老的身影慢慢地呈现在殷梨的眼前,沾满硝灰的脸,一贯的是狰狞与恶心,他身上的衣服被炸药炸毁,布片凌乱地挂在身上,这时才发现厉长老的上半身呈现的在人前的居然不是被炸得模糊的血肉,而是被火雷强大的冲击力炸得变形的铁甲!
支撑房顶的木梁发出一声声咔嚓的响声,细细地木屑在眼前浮动,殷梨将阿虫给拉了出来,朝他怒道:“遇到危险就给姑奶奶当缩头乌龟!你是不是乌龟变的!?”
阿虫睡得好好的,这血气还没有养满格,就被殷梨拉醒,他这眼里还没有睁开就被一阵阴风惊得打了个寒战,再看看厉长老那凶狠的样,顿时惊讶不已:“他的身体有一半是机械化的啊。”
厉长老踩着两条钢骨作的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起,呵呵地笑道:“若不是为了猎龙,我何必将自己的身体弄成这样?”厉长老除了那五脏六腑、头、手之外,身体上能改造的都被他改造了。
殷梨圆溜溜的眼珠儿像泡在水里的黑珍珠般泛着淡淡的光芒,她眉头轻皱说道:“机器怪人?”
真是太厉害了,要是她也能制造一个出来就好了!
房顶最后一根大梁发出一声巨大的咔嚓声,两个黑衣刺客的长鞭狠狠地朝殷梨与古翊挥过来,带着凌厉的煞风,被那鞭风扫过的物体都在瞬间就在破裂成了碎片!这要扫在人的身上?便是尸骨模糊,一命呜呼!
古翊拉着殷梨急急躲避,他抬头看了一眼欲坠落的屋顶,沉声说道:“走!”
刚刚离开房子,那房顶便已经坍塌了下来,殷梨一惊,看着那片废墟在夜色中升起了一片灰尘,急道:“小师叔还在里面!”
殷梨说罢,推开古翊便朝废墟的方向跑去,还没有走两步就摔倒在地上,两条腿似乎不是自己的,完全使上力气,她咬着唇,唇角有丝血丝流出,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有潋滟的光芒。
其实小师叔对她挺好的,小师叔虽然脾气不好,有一瞬的时间里,就比如说小师叔吼她的时候,她还很讨厌他!
——“我也可以宠你。”——
她使劲地一拳头锤着地面,大声的尖叫着,小师叔要是死了?怎么办?她的心里开始发慌……
古翊清冷的眸子里闪过苦涩的光芒,他走上前去扶起她,说道:“他会没事的!”他的阿梨这么紧张别人,让古翊觉得心里泛起的是阵阵的酸涩,有什么东西抓着他的胸口,越抓越紧,直到要把他的心抓得鲜血淋漓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