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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国企改制成私营 (2)

陈二让丁小丽明天搬家,还派三个人来,丁小丽不敢睡觉了,她要连夜收拾一下,省得明天手忙脚乱的,其实,她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除了公司发的几套工作服外,值得带走的就是几双球鞋,另外就是梳子、镜子之类的,她将一些日用杂物,打了个包,洗衣漱一下,准备休息,可不知什么原因,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象着,陈二的房子应该很大吧,她不喜欢大房子,房子一大,房间就多,要是陈二晚上不在家,她会怕的;那个房子应该很亮的,白天在家看书,都不要亮灯吧;夏天,无论下多大的雨,都不要用盆子、碗到处去接水吧;冬天,和陈二一起在阳台上晒晒太阳,我给他掏掏耳朵,他一定温驯得象只猫。将来的孩子了,休息时,我去弄点菜回来自己烧,一定喂得他们两个饱饱的。想到孩子时,丁小丽自己都羞得笑起来了,她头往被子里一钻,自言自语地说了声:“不想了。”

第二天,陈二跟质检科科长说:“丁小丽今天请假不来上班,她信的地方太差了,你们以前去看过他住的地方吗?”科长说:“我没去过,但她们有人去过,据说住的条件不好。”陈二说:“不是不好,是很差,今天,我让他搬家了,一会,我再派两个人去帮她一下。”科长说:“陈总,要不要我去?”陈二说:“你就不要去了,你得督促大家将工作做好。”

派去的人,不一会跑回来了,汇报说搬好了,陈二谢了他们,说:“以后请你们两个吃饭。”其实,陈二经常请他们吃饭。中午,陈二不放心,特地跑回来看一下,一进门,屋里乱七八糟的,堆入了好多东西,丁小丽头上扎了个手绢,还在收拾。陈二心想,这些破烂拾进来干什么?他拎起一张只有三条腿的椅子问:“小丽,这个有什么用?”丁小丽说:“把它靠在墙边,照样能放些东西的,没有它,东西容易受潮?”陈二听她胡说什么?说问:“你说什么?哪里会受潮?”丁小丽这才想起,这是楼房,不是在那低矮的茅棚里了,笑着说:“我忘记了,这是楼房。”陈二说:“小丽,这里大多数东西,我们都不要了,我们以后要买新的。”丁小丽说:“这不还好用吗?新的也会旧的,旧的也是从新的来的呀。”陈二没空和她伴嘴,心想:“反正我暂时也不住这里,随便你怎么弄。

”陈二说:“你忙吧,我走了。”丁小丽说:“你上哪儿去。”陈二说:“我去公司!”丁小丽说:“嗯!”说着将头一歪,让陈二吻她的腮帮子,陈二说:“我不喜欢吻这个。”说完,抱着她,将那厚实有力的唇贴在了丁小丽细而簿的唇上,丁小丽放下手里的活,双手吊住陈二的脖子,忘情地吻在一起。一阵激烈的狂吻后,陈二说:“我得赶紧走,这几天,非常时期,你弄好,也快到点到公司来上班。”说完松开丁小丽要走,丁小丽拖住他说:“从今晚开始,你得回来住。”陈二说:“想我吗?”丁小丽调皮地说:“不想!人家怕你冻着。”陈二说:“晚上,我要值班,你又不是不知道,有空我会回来的,好不好老婆?”丁小丽噘着小嘴嘟哝道:“都不回来住,还老婆呢!”陈二括了一下她的鼻子说:“我不回来和老婆住,谁回来和我老婆住?真傻!”丁小丽习惯性地锤了他一下说:“走吧,走吧!”

李从本考虑到陈二以前有过坐牢的经历,恐怕找对象不容易,没想到,丁小丽看上他,心里也感到安慰,想另安排人值班,又不放心,于是增加了设备科科长林一林,这样陈二就有和丁小丽在一起的时间了。这天晚上,陈二和林一林说:“林科长,今晚你辛苦一下,丁小丽今天刚搬家,让我陪她一下。”林一林说:“没问题,你去吧,但人家是个大姑娘,你倒是个二进宫,你动作要轻点啊!”陈二说:“我会好好指导她的。”说完都会心地笑了。

太阳还没落,陈二回来了,丁小丽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早,她还在做饭,准备做好送过去呢。陈二一进家门就问:“老婆,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我出了公司的大门就闻见了。”丁小丽说:“你真会吹牛!”陈二跑进厨房一看,丁小丽弄了四个菜,都是自己炒的,陈二高兴得不得了,心想“中国的那句古话太对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挑水劈柴总是他。’和张芳结婚以来,她一次都没有烧个菜等我回来吃,都是我侍候她。”想到这里,他上前从后面抱住丁小丽,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老婆,我爱你!”丁小丽说:“知道了,准备吃饭吧。

”吃饭时候,陈二总把菜往丁小丽碗里挟,丁小丽说:“不要挟了,你想让我长成胖子啊?”陈二说:“我就要你长胖,我喜欢你长胖,长胖了,再给我生个胖小子。”丁小丽说:“我喜欢姑娘。”陈二说:“姑娘就姑娘,反正都要胖。”吃完饭,丁小丽三下两下,收完桌子,给陈二泡了杯茶,端到他面前说:“相公,请!”陈二笑着回道:“娘子请!”丁小丽说:“奴家不喜喝水。”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陈二接过茶,趁势一把将她拉过来,抱着她坐在腿上。二人自然又是亲热一番,不在话下。陈二望着茶,心里感慨万端,张芳从没有这样过。丁小丽看到他以愣,用手拨了一下他的脸说:“想什么呢?”陈二回过神来,笑了一下说:“没想什么,就想永远这样抱着你。”丁小丽见他下巴的胡子长了,说:“我来给你拔胡子。”陈二忙摇头说:“疼!疼。”说完放下丁小丽,找到剃须刀。

丁小丽见陈二在刮脸,递了个热毛巾说:“我要洗澡了,不许偷看啊。”陈二说:“你洗吧,我保证不偷看。”丁小丽一手捧着衣服,一手拿着洗浴用品,走进了卫生间,门“咚”的一声关了。一会儿,就听见水“滋滋”的响,陈二胡子还没刮好,就听丁小丽喊道:“陈二,帮我把衣服拿过去。”陈二打开门,只见水雾中,站着白瓷一样的美人,陈二虽是见过世面的人,还是被丁小丽的美震撼住了,他说:“老婆,你真美!”丁小丽有点害羞,陈二见来时背对着他,见他说话时,丁小转过来了,用手捧了一捧水,浇向了陈二,陈二的头发被浇湿了,他也不拿衣服了,也脱了衣服,和丁小丽一起洗了起来。二人一边洗一边抚摸,极尽了鱼水之欢。洗好后,陈二一把将丁小丽抱起来,轻轻送到床上,二人相拥,一夜无眠。

陈二闻着丁小丽盖的被的淡的香味,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他觉得,这才是安全幸福的家。

早上醒来时,他发现丁小丽已经起来了,他到客厅一看,人不在,陈二估计她去买早饭去了,于是又回到床了,身子还没捂热,丁小丽在外叫着开门,陈二又起来,用衣服裹着身子,开了门,丁小丽买了好多早饭,叫陈二快点起来,陈二说,夜里太折腾人了,想睡一会,丁小丽说:“谁让你用地么大的劲的,弄得人到现在还疼。”陈二这时才想起,人家还是个呢!赶快掀开被子一看,身下一片殷红,他急忙跳下床说:“老婆,你休息一下,我来,我来!”

这天休息,陈二说:“污水厂那边,我好久没去了,今天过去看看。”丁小丽说:“我也去。”陈二说:“你就不要去了,要家休息吧。”丁小丽说:“我不要休息,我要去。”陈二说:“好吧。”他用电动车载着丁小丽,在路上,他们去了一趟水果批发市场,买了好多蜜橘,分了十九个袋装,每袋十近。让商贩用车子送到污水处理厂。厂里的工人,见送来了蜜橘,知道老板刀上要到,个个都到厂口等他,一会儿,陈二和丁小丽就到了。大家见陈二带了个女的来了,都知道一定是老板娘,于是几个马屁精直夸老板娘,年轻漂亮,说陈老板真有福气。

陈二说:“什么老板老板娘的?我们都是弟兄,一家人一样,污水厂是我投资的,你们在这上班,有一份收入,我呢,投资也有回报,这就比如是一锅粥,我们大家都能从这里盛一碗,只是我的碗比你们的大些,但再大,我也只吃这么多,对吧?剩下的,分又分不着,怎么办?”有人说:“留到下次一起分?”陈二笑了一下说:“剩下分不着的,就不分,我们把它存起来,要是有一天,行情不好了,我们没吃的了,我们再拿出来分,这样我们就天天有得分了,你们说呢。”大家齐鼓掌。陈二接着来到会计室,问这个月经营情况,会计张平说:“这个月不错,账面上已经盈余五万元了,等账都收齐,估计余个七万块没问题。”陈二说:“请你多心,你是很好的管家。”

在回来的路上,丁小丽说要去看看陈二的爸爸妈妈,陈二说:“他们早就参加地下党了,怎么看?”原来,陈二爸爸妈妈是行船的,常年在外奔波,家里只有他和姐,十三岁地一年,父母在一次航行中,出了事故,船翻人亡,当年姐姐只有十六岁。每当说到这一段,陈二就哽咽说不下去。丁小丽问:“姐姐呢?”陈二说:“姐姐后来出嫁了,现在在乡下种田。”丁小丽说:“那我们下个星期天,去姐姐家玩玩?”陈二说:“好啊。”

冬天的阳光,出来得晚些,依然不失阳光普照,地面虽然白霜一片,寒气刺人,但在阳光的照耀下,收敛了它的锋芒。陈二向李从本借了车子,准备带丁小丽去姐姐家玩,丁小丽准备了大包小包的,拎着十来个,有给孩子的,有给姐姐和姐夫的;有吃的,有穿的,有玩的。陈二的姐姐叫陈春桃,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她也好多年没见到陈二了,不知他现在混得怎样?想去找,可到哪里去找呢?有时遇到一些从外地回来的人说,有人说弟弟结婚了,有人听说弟弟打人吃官司了,有人又听传说弟弟坐牢了,有人又听传说弟弟成了大老板了,总之没有一准确的信儿,陈春桃问他们:“看到了我弟弟了吗?”他们都说:“没见过,只是听说的。”

这天,陈春桃正在喂猪,猛然,一辆小车子开到了家门口停了下来,陈春桃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心嘣嘣跳,她丈夫许兴才也忙跑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车门打开了,陈二和丁小丽出现在他们面前。陈春桃和许兴才喜出望外,陈春桃认出了一弟弟,扑上来,紧紧的抱着他,好多年没见了,姐弟俩抱头痛哭,门口动静,立即引来了好多围观的人,大家无不被这场景感动,好多人在抹眼泪。陈二松开姐说:“姐,这是小丽!”姐过去又抱着丁小丽哭,丁小丽见到这场面,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也心酸透顶,哭声怎么也忍不住。她说:“姐啊,你是我这个世上唯一的姐!”许兴才抹了一下眼泪说:“好了,好了,高兴的事儿,弄成这样!别哭了。”陈春桃看着弟媳,嘴一直笑着,怎么拢也拢不起来。围观的人都说:“陈二这小子,真有福气!”有一对年轻也在围观,男的说:“看人家这媳妇,多俊啊!”女的掐了他一把,说:“你怎不是大老板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许兴才赶快去市场买菜,陈春桃将陈二拉到一边,数落他说:“结婚也不和我说一声,你心中还有姐吗?”陈二说:“我们还没结婚呢,这不,才带小丽来认亲的嘛。”然后,陈二就跟春桃把离开后,发生的情况说了一下,又把丁小丽的情况说一下,陈春桃说:“怪不倒,她刚才抱着我说,世上只有我这么一个姐姐啊,哭得比我还厉害。”说到这,眼圈又红了,说:“都是苦命的孩子,你对人家要好些,不要让人家受委屈,别人受了委屈还能回家对娘哭两声,她和我一样,受了委屈,哭的地方都没有。”说着又哭了起来。陈二说:“姐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收委屈的。”陈二说:“姐,你们田不要种了,到城里来,帮我做事。”陈春桃说:“我只会种田、喂猪,你让我到城里做什么?”陈二说:“有你会做的活儿。

”丁小丽也说:“到城里来,我们大家也好有个照应的。”姐夫说:“陈二,我们不要紧,你们能在城里混得好就行。”陈二说:“姐夫,我现在还可以的,你们都到城里来,孩子上学的环境也好些。”许兴才说:“你能帮我们找工作啊?”陈二说:“不要找,就在我厂里上班不就行了吗?”许兴才说:“兄弟,你不是骗我吧,你真的有厂子?”丁小丽也说:“姐夫,真的有,等过了年,你们都到厂里来上班。”许兴才说:“上班可以,还得租房子,赚的钱够不够付房租啊?”陈二说:“我厂里有房子,不要租的。”许兴才见陈二不象是开玩笑的,说:“好吧,等开了春,我到你厂里上班。”丁小丽说:“不是你一个去啊,姐和孩子都去啊。姐,听到没有啊?”陈春桃在忙着煮饭,随口答应道:“好啊,一家都去。”

吃饭的时候,丁小丽突然想吐,陈春桃、许兴才都知道,这是妊娠反应,陈二不知道,一个劲问:“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晕车?”陈春桃笑着说:“你啊,快要当爸爸了。”陈二惶恐地摸着头,问丁小丽:“没事吧?”丁小丽说:“没事的。你们吃,我不想吃。”陈春桃说:“小丽啊,不想吃也要吃,都有这个过程,等过了这一段,就没事了。”吃了口菜,陈春桃说:“我是要到城里去了,你们什么都不懂。”正是:骨肉分离一朝逢,未及欢喜又添愁,毕竟都是手与足,只恨老天太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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