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远大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爹爹当年一定是想尽办法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不想还是逃不过,老衲送你们一句话,勿惊勿惧,勿遗勿弃。既来之,则安之。后日就是七星一线,大家如果好奇,就过来一起观瞻观瞻。”
黛玉和水溶对看了一眼,说:“和尚伯伯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后日再见。”
黛玉和水溶、水凌走出禅房,只听行远大师念道:
夕阳明灭寒山中
落叶清泉听不穷
红尘纷扰十年事
心持半偈万缘空
在回去的路上,黛玉和水溶都仔细品着勿惊勿惧,勿遗勿弃这八个字,如同参禅了一般,心中疑虑减了大半,心情平静。
京城贾府中,昏暗的灯光似明似暗,宝钗和宝玉躺在床上,她知道宝玉没有睡着,他心中在想什么,在想谁,还在想他那林妹妹吗,晚上睡在自己房里的时间还没有在袭人的房间里多,只要他睡在袭人房间里,她好像都能听到那房里的声音,那声音撩人心扉,如同撕扯自己一般,恨不得冲进袭人房里,痛打那臭女人一顿,又好像希望有人过来,痛打自己一顿,彻夜如此煎熬。而宝玉睡在自己房里,又好像是死人一样,倒下就睡,不管自己穿的怎样,或是怎样做都没有用,一样的煎熬,又对人道不得。自己是他的结发妻子,难道就这样不堪入目吗,相敬如冰。
正想着,突然外面的灯突然亮了。吓得宝钗和宝玉都做起来,宝钗厉声问道:“谁。”
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跟着几个手下。与那日抓他的人的装束有几分相似,宝钗突然想起来,大声说道:“你们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做了,为什么还来找我。”
“原来果真是你。”那黑衣蒙面人说道,声音如同地狱发出的声音一般,让人不禁打寒战。
“把他给我拉出去。”那人指着宝玉说道,一个人拽着宝玉的脖子拉了出去,拉到外间,与里面只隔了一个珠帘,看不真切里面的情形。
“是谁让你这样做的。”那人问道。
“我……我不知道。”宝钗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她想喊救命,声音如同卡在脖子了说不出来,欲往外走,却被一个手下牢牢钳制住,痛的差点晕了过去。
“你放开我。我是贾府的二奶奶,你们太没有王法了。”宝钗厉声尖叫。
那黑衣人摆了一下手,那手下就松了手,宝钗站不稳,跪在地上。
“王法,尘,你告诉他什么是王法。”那黑衣人轻轻一笑,那笑如同利剑一般刺到宝钗的心中。
“是。”说着,那位叫尘的人随手一挥,一条细鞭挥在宝钗的脸上,一下子皮开肉绽,露出白骨,痛的差点晕了过去。
“救命啊……”还没有叫出来,又是一鞭,顿时两脸血肉模糊,恨不得死去了好,身上流满了鲜血。“好,好,我说。”宝钗涕泪横流。
见那黑衣人点了点头,那个叫尘的人面无表情的退下,拿出一个白色的丝巾,轻轻地擦拭它的鞭子,抱怨似的说:“月,不好玩,可惜了我的好鞭子。”
宝钗哭哭啼啼的说道:“那一日,我去北王府看望颦儿……”还没有说完,只见那人眼色一暗,那个叫尘的人又要打下来,宝钗赶紧改口说道:“是,是林王妃。”看那个叫月的黑衣人不言语,方敢继续说。
却说薛宝钗正在房中休息,有一个叫月的黑衣人闯入房间,询问那人在京城外被抓之事,被他们打伤了脸,薛宝钗万分惊恐之下,道出那日发生的事。
薛宝钗战战兢兢说道:“那****去北王府找林王妃,没想到林王妃已经离开京城。”
那黑衣人说道:“讲清楚时间、地点。这种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是,那一日是十月十五。我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我们家的一个店铺出了一些问题,想去看看,就出了京城,没想到路上马惊了,我晕了过去,醒来后,看到一个黑衣人,和你的装束很相像,他救了我,让我帮他做一件事情,我原本也不同意。”
看黑衣人瞪向她,赶紧说道:“是那个人拿出一万两银子,我当时想,我一个足不出户的弱女子,还能帮他做什么,应该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事。谁知……谁知……”
“说下去。”
那人目光扫来,宝钗的心如同凌迟一般,那里还敢说谎,说道:“那人让我在十日之内,让京城的所有人都知道林王妃不幸被抓进了青楼,还认了青楼的老鸨做了姐姐。那人说如果我不同意,我就没命了。我当时很害怕,就想,就想反正林王妃也不在京城,这些话也伤不到他分毫,就答应了。后来,在老太太的寿宴上,那时刚好北王府的人都没有来,大家都猜测北王府到底出了什么事,就悄悄的把这话告诉给了卫若兰的夫人史湘云,她从小就是个大嘴巴,口无遮拦,把这话告诉了谁,我就不知道了,您也知道这种事情原本就传的快,再说这话从一个人口中说出来,就变了个模样,我也不知道后来传的那样不堪。我真的是无心的。”
“你很聪明,这种方法是怎么想到的。”那黑衣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也不是我想到的,这贾府中人最会用这种方法,太太以前就用这种方法逼死一个丫头。”
“你既然知道这种方法可以逼死人,为什么要这样做。”那黑衣人冰冷的问道。
“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宝钗跪下了,哀求道。
“你可是青楼是什么地方。”
宝钗吞吞吐吐的不敢说,她怕一下子惹恼了这个地狱的猛兽。
“说。”那人厉声说道。
“是,是男人风花雪月的地方。”
“风花雪月,说的真是风雅。”在那人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带着讽刺的笑。慢慢走到她面前,细长的指甲稍微一使力,白色的睡袍撕扯成了布条,露出莹白丰润的****。指甲划过她的脖子,宝钗一下子颤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