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黛玉看水溶在发呆,的确,相对于那个绛珠泪的秘密,水溶的身上的秘密更让两个人揪心。
水溶回过神来,看黛玉瞪着一双大眼睛正盯着自己。
“那于福不过是个巧言辞令之人,说的话当不得真,当时爹爹在世时,对这个人就不是十分喜欢。”黛玉安慰水溶道。
“没关系,就算有什么事情,该我知道时我自然会知道,就算是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的人顶着。妹妹不必担心。”水溶释然一笑。
“哥哥如此豁达的心胸,世人真是无人能及。”相对于水溶的豁达,黛玉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过较真了。也许正如所说,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那个于福所说的绛珠泪,和林大人的信,妹妹要去看吗。”
水溶早上起来,去黛玉住的唯风轩,却看到有屋里一个人没有,东西整整齐齐的放着。
“林姑娘呢。”水溶叫住一个丫头,问道。
“林姑娘今天早上就向王爷,王妃告辞了,王爷派人送她回贾府了。”水溶听了心里一阵失落。看到桌子上,黛玉放着一个素谏,上面写着“哥哥亲启。”
打开是清秀的梅花小楷,飘出淡淡兰花的幽香。
“此番经别,他日相见无期,哥哥万分保重妹谨奉。”不知做如何,水溶的心突然绞痛,一时冷汗滴在地上,面目苍白,栽在地上,便不省人事,正和有小丫头过来倒水,看到水溶倒在地上,忙叫起来,一时间,北王府里鸡飞狗跳,连忙叫太医过来,几位太医轮番检查,也没有查出什么毛病,只说是急火攻心,醒来就没事了,北静王和王妃互看了一眼,摇摇头。
一时,水溶的哥哥水凌刚下朝回来,听说弟弟晕倒,赶紧赶过来,却看到父王母妃坐在外间,面有难色。急忙问道:“弟弟怎么样了。”
“你弟弟没事,刚才太医说了,不过是急火攻心。”北静王回答道。
“你们不是说,弟弟已经没事了吗,所以从少林回来,为什么还是会晕倒。”水凌连忙去内间看,看水溶面色平和,脉象平稳,倒像是睡着了。
“他的天罡心法已达到太清境界,此病倒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每次气血不稳,天罡心法自会帮他调息,并无大碍。只是……”北静王道。
“只是什么啊。”水凌比这个弟弟大出十岁,虽然自幼没有一起长大,父王母妃总是对他说,他还有一个弟弟,只是身体不好,未养在府中,所以自幼这份爱护弟弟的心未少半分,每次去少林看弟弟,总是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弟弟带过去。
“儿子,不是父王母妃不说,而是不能说,当年那人警告说,如果说出,必然遭受灭顶之灾,今日他看到林家后人,无缘心痛,那个人说的应该不错,一切花开自见,水落石出。”北静王道。
“父王也学那些和尚道士打什么诳语,他们的话哪里信得。说话说到一半,把人憋也憋死了。”水凌道。
“哥哥不要再逼父王了,父王说不能说,那就是不能说,难道父王,母妃还能害我们不成。”水溶醒来,看到哥哥正和父王争执,急忙出来。
“看看,还不如你弟弟懂事,妄你多吃了十年饭。”北静王妃看到水溶起来了,忙站起来吩咐丫头们上饭,上茶。
“我要是在佛堂里念了十五年的阿弥陀佛,别说父王说话说半截,就是父王从此不和我说话了,我也不会动一根眉毛的。”水凌辩解道。
“贫嘴。”北静王妃笑骂道。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吃了一顿饭。
饭后,水凌不忘交代说:“既然弟弟看到那林家后人,无缘心痛,以后还是不要见到,以后弟弟见到那家的人躲得远远地,要不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把他赶走。”
北静王看到这兄弟两个如此这般,不禁笑骂,林黛玉的身份知道的不多,以后真的就能避开吗,一个养在深闺的丫头,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两个人不知道后面要经受多少的风雨。
不说北王府中如何,且说林黛玉回到贾府,依然住在潇湘馆中,想是那北王爷安排妥当,人还没有进府,早有太监来传娘娘的懿旨,说是林黛玉的病好了许多,回贾府静养,府中人不可打扰。从北王府回来,北王妃自是送了林黛玉许多礼物,且不说燕窝,人参大包大包的,还有许多上等的笔墨纸砚,一些新奇的小物,不过闺中女儿玩耍。黛玉命紫鹃每人送去点,并不十分管。
贾母看林黛玉回来了,几日不见,越发出脱的超逸脱俗了,气色比出府时也好了许多,祖孙几日未见,自是一番情形,看林黛玉带回了许多东西,皆以为是贾妃所送,都欢天喜地的,只有那王夫人和宝钗存了一分心思,宝钗回来时,也带了许多东西,只是比起黛玉带的,自是不如,王夫人想,自己女儿怎么也这般不懂事,怎能厚此薄彼,况且是向着一个外人。因宫中之事,并不敢做十分计较。几人问起宫中之事,黛玉只说,每天在宫中呆着,等太医来诊治,并不敢出门,所以并不清楚。大家倒也信了,不做追究。
此次出门,真的是劳心劳力,一回到潇湘馆,好似身上的力气抽完了一样,躺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睡了一觉,过了午饭,下午便有探春,惜春,宝钗过来探望,几个姐妹说说话,探春,惜春还好,只是宝钗的脸上有几分不自然之色,黛玉不以为意,到和平常一般说笑,话说因宝钗做了二奶奶,家中人本就多,没坐多久,就有丫头过来找,宝钗借机告辞了。等宝钗走了以后,黛玉的脸上方有几分难色,探春看黛玉脸上不似刚才高兴,知道她怕宝钗担心,刚才强颜欢笑,说道:“二哥哥自成亲以后,性情似是变了个模样,每日去学堂读书,宝姐姐监督他,他也不似平时那般贪玩,也不在大观园里玩了,听丫头们说,他近日里倒是和外面的达官贵人结交的多,没事和他们喝酒听曲儿的。还是宝姐姐厉害,一下子就把哥哥给劝过来的,往日里,太太,老太太说了多少话,他总是不听。”惜春看黛玉似是越听越伤心,忙拉住探春说:“三姐姐,刚才太太不是叫我们去上房吗,差点忘了”说着拉着探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