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无垢大师几次三番要化自己出家,原来,没有了自己,这个世间就会多了几分清净。
“你明日和我去一个地方,我会告诉你两个消息,这两个消息对你来说都是好消息。”拓跋烈说道。
“我答应你和你去,你先告诉我是什么消息。”黛玉不理拓跋烈的冷脸,讨价还价的说。
“也罢。”拓跋烈呆了一会,苦笑道,“谁让我对你没有一点办法,我的一个消息是你北静王和王妃被人救走了。”
黛玉听了欣喜若狂,连声说道:“真的吗?”
拓跋烈凄然一笑,“你就算是高兴,也不用这么明显吧,你知道我花多大功夫才抓了他们,将他们送到回鹘,遗旨没有拿到,就被人救走了。”
黛玉听了笑着说:“这本来就是你不对,放走我父王母妃,也是减少你一些罪孽。”
拓跋烈无奈的摇头笑笑,这个林黛玉太过的聪明,和她讲话,自己是占不到半分的便宜。“那另一则消息一定让你更高兴了。”
“什么?”黛玉奇怪的问道,“你决定不打仗了?”
拓跋烈不顾黛玉的调侃,说道:“你不要异想天开了,这场仗我是一定会打的。我的好消息是救走北静王的人是林月和水凌。”
“真的吗?”黛玉的眼神是极度的喜悦的,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是林月和水凌救走了父王母妃,林月怎么会苏醒,又怎么会救走父王母妃,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醒了,父王母妃平安了。
“三天前的晚上,他们从回鹘皇宫中劫走了北静王,现在恐怕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黛玉抬起头,看到了拓跋烈眼中的落寞,他知道林月和水凌劫走了北静王,他没有追,他还过来告诉自己,突然间,黛玉觉得心痛,为眼前这个男人的这份痴心。
“谢谢你。”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拓跋烈,嫣然一笑,柔声说道。
看的拓跋烈顿时痴了,半日,说道:“你的笑会让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是人总是自私的,我爱你,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你,就算无法得到你,我也不会让你忘了我。”
原来,拓跋烈带她去的地方竟然是玉门关下的大梁城,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回鹘小镇,因为地处边缘,回汉交流频繁,算得上繁华,民风淳朴。竟然丝毫没有战争的气氛,一片安静祥和。
黛玉和拓跋烈身穿的是回鹘普通的衣衫,于常人无异,只是这寻常衣服,配上她绝世的容颜和气质,更显现出从未见过的风采,透漏出一股回鹘女子的风韵来。
这里的房屋大多木材建造,风格与中土样式截然不同,四四方方,朴实无华,而且屋角正门以及边缘墙壁上都挂着狰狞动物骨骼,越是凶猛野兽的越是常见,想来这多半是回鹘人风俗,以此显示主人的勇敢。
房屋一侧则是清澈河水,岸上还多有绿树成行。黛玉迳直向前走去,慢慢走到河岸旁边,向下望去,只见河水清澈之极,站在河岸上也可以看到小溪水面下的石块,水中游动嬉闹的大鱼小鱼更是不计其数。
远远的地方,似还有飞禽掠过,扑腾着翅膀落到水面之上,昂头向四周张望几下然后惬意的合起双翅,在水面轻轻游动。
天地万物,在这个地方,竟是如此的和谐。
道路两旁有回鹘人摆摊贩卖,不过出售的东西多是野兽皮毛、生肉,再走几步,见看到有一两个摊位贩卖着小小的珠宝玉器等玩物。
黛玉看着好奇,走到一个小摊前,拿着一个玉器,做工虽然不精细,却是一块上好的墨玉,黛玉看着喜欢,看向拓跋烈。
拓跋烈说了几句回鹘话,给他一锭银子,那人盯着黛玉的脸看,看到黛玉羞涩,对拓跋烈说:“你告诉他,不能这么盯着人看。”
拓跋烈玩味笑道:“为什么,你长得好看,别人看是应该的。”
黛玉气苦,也不知道该如何给他申辩,心中想好的一番大道理在这里似乎又说不通。
看到黛玉的样子,拓跋烈哈哈大笑。
那摊主说着拿出一堆玩物来,口里唧唧呱呱的说了一大通。
拓跋烈翻译道:“他说看你长得好看,这些东西你随便挑,不要钱。”
这些东西虽然不是多值钱的东西,但是也是人家谋生的伎俩,看黛玉面有难色,拓跋烈说:“我们回鹘人向来直爽,说送就是送,你不要就是不给他面子,看不起他。”
黛玉看着这些东西着实新奇喜欢,就挑了几样,对那个人道了谢。那人看黛玉挑了他的东西,笑逐颜开,好像是黛玉反而给了他多大的好处,弄得黛玉不好意思,只好赶快离开。
黛玉和拓跋烈走着,突然前面有个一岁多的小孩跑过来,绊着地面一个石头,黛玉抢救不及,那小女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刚刚买的玉钗摔成了两半。
小女孩一下子哭了起来,黛玉心中不忍,蹲在她面前,摸着那小女孩的头,轻轻哄着说:“不哭,不哭。”
那小女孩慢慢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泪眼巴巴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大姐姐,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摔碎的玉钗,嘴巴一撇,又要哭出来。
黛玉从刚才买的东西中选出一个玉钗,轻轻插到小女孩的头上,莞尔一笑,说:“姐姐这个送你,很好看。”
小女孩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回头看向赶过来的她的母亲。指着头上的玉钗,指着黛玉,嘴里好像在说:“这个姐姐给我的。”
好像是得到了她母亲的默许,那个小女孩转过头来,对着黛玉,用生硬的汉语说:“抱抱。”
孩子让人抱是对这个人信任的表示,黛玉看着这个小女孩纯净的眼睛,天真的笑容,不忍心拒绝,看向这个小女孩的母亲,她母亲点点头,看拓跋烈,自己可以抱吗,拓跋烈也是鼓励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