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站着城楼上,冷冷看着下面跪着这些人,这些人当中有贾政一流见风使陀之人,也有趁机想夺回权力的人,大多为自己考虑的多,有几个人能为天下百姓考虑的?
皇上可能是引起起的太早,早已坐在龙椅上睡着了,拓跋烈漠然看着跪在下面的人,这些人说起来没有一个领头的人,不过是一拥而上的乌合之众,拓跋烈还没有放在心上。
大家看到拓跋烈眼神阴鸷,一股杀气凌然而出,都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也不敢起来,从头至尾,拓跋烈一句话没有说。
他们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一动不动,有的人早已支持不住,昏倒在地上,也没有人敢去扶,拓跋烈还是不说话。皇上可能是龙椅睡到太舒服,翻了一个身子又睡了。
终于,拓跋烈站了起来,黛玉心中一沉,她看到拓跋烈的神色,里面满是杀气,他忍无可忍了,这场血腥还是要开始了。
“贾政,我问你,我刚才说的罪名你可承认?”一句话说出来,犹如冬日的寒冰,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贾政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编好的谎言这个时候也吓的说不出来,唯唯诺诺的说道:“臣不知。”
拓跋烈看也不看向贾政,面无表情的说:“刘大人,你身未礼部侍郎,贾政的罪该如何处罚。”
刘大人吓得面目苍白,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说!”一身呵斥,有胆小的,早已吓得两腿发软,跪不稳,晕倒在地上。
刘大人战战兢兢的说道:“按照律法,当斩。”
贾政一听,早已吓得屁股尿流,只管求饶,地上跪着大大小小的官员,再也没有一人敢说话。
“你们还有谁要给他求情,本王一并解决了。”拓跋烈冷冷看着下面的官员,嘴角露出邪魅的笑,抬头看向城楼,他知道黛玉就在那里看着,如同示威一般。
“臣有话要说。”有一人站了出来,这个人是前朝大将军之子,王卫,先封兵部大司马,他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也许是出身兵家,自有一份沉静之气。
“哦。”拓跋烈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时候还有人要说话,两眼直盯着这个人。
“回九千岁,结党营私,试图谋反,这不是一人之罪,这件事情不是九千岁或者贾大人一人说的清楚,臣建议送给大理寺审理,秉公处理。”王卫不卑不亢的说道。
这个时候也有几个官员抬起头来,看着九千岁,他们在观望,王卫说的正是他们要说的,但是他们没有勇气先说出来,如果九千岁不反对,他们就会站出来支持王卫的说法。
拓跋烈看着这些人,王卫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个时候一旦听了他的话,势必会助长他们的胆量,他可以像前几次一样,将王卫拖出去斩了,就再也没有人敢出来反对他,但是看到王卫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拓跋烈不禁对这个人有几分佩服。
黛玉站在城楼上,嘴角露出一份微笑,终究还是有人敢站出来说话,敢主持正义,也不枉自己的一番期待。自己还是见不得血腥发生在自己的面前,黛玉突然想起水溶那日在神农架上的一段话,就算明知他们罪孽深重,依然要救,因为我听到了他们挣扎着要活下去的呼声,不是因为他们是对,是错,而是对生命的一种守护和尊重。
水溶他还是比自己理解的透彻。
黛玉走下城楼,对宫女说:“你把鲁克沁叫过来。”
没一会,鲁克沁走过来,看黛玉一人坐着文华殿中。
黛玉盯着鲁克沁,半日,说道:“你是汉人?”
鲁克沁惊奇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双洞穿一切的眼睛,奇怪的点点头,想问你怎么知道,没有问出口。
黛玉笑笑说道:“你不用害怕,拓跋烈他现在在太和殿上,一时半会还顾及不到这里。”
说完饮了一口茶,“我听拓跋烈说是你引荐了他见到了贾政,我从你眼中看到了愧疚和自责。所以我猜测你是汉人,这很好。”
鲁克沁一听,吓得跪在地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旦拓跋烈知道他的心思,一定会把自己碎尸万段的,连忙磕头说道:“求林王妃千万不要告诉主子。”
黛玉说道:“你不用害怕,我今天叫你来不是要揭发你,而是要你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鲁克沁奇怪的问道。
“你去太和殿,告诉拓跋烈,‘西南一战,胜负已定,后院起火,自家不保。’他自然明白。”
拓跋烈在太和殿中听到这些字时,心中苦笑,黛玉终究还是忍不住帮他们了。也许她也是因为看到王卫才下定的决心吧。
他自然知道林家人夜观星象的本事,两军交战,死伤何止千万,此等大事,在星象上岂会看不出来。
况且黛玉不说,他也信,因为就在刚刚,回鹘传来消息,昨夜,二十万大军被水溶打得落花流水,他们已经退守到玉门关,请他火速回回鹘。
如今回鹘只有他年迈的父王,和荒唐的弟弟,后院起火,他必须回去,原以为只要控制住中原,这场战争必胜无疑,他终究还是太过自信,忽略了水溶的本事。
一旦离开京城,十年心血必然毁于一旦,如果不回去,回鹘落入水溶之手,他在中原所作的一切又有何意义。他要的是回鹘一统天下,让天下人都臣服于回鹘的统治之下,而不是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也罢,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从头再来而已,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
如今既然要决定要回回鹘,中原这一个烂摊子他懒得管,不管怎样,黛玉还是暂时救了他们的性命。
“将贾政一干人等关入大理寺候审,等候发落,退朝。”
“你要做什么。”等黛玉反应过来,他已经坐在拓跋烈的马车上,马车内极为奢华,虽然被八匹千里马拉着,却没有丝毫的不舒服,如同在平地上行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