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瑶回头时发现小桃正为大牛撑了一把伞以此来遮挡阳光,月瑶心下想也许是因为大牛的身体太弱的原因吧。来到厨房看到一张小桌上摆着几个玉米面馒头和一盘水煮白菜,还有一盘豆腐,就是在婷芳园做丫鬟的伙食也比这强多了。“月瑶,给你,赶紧吃吧,我知道你饿了。”小桃给月瑶端了一碗粟米稀饭,虽然月瑶略有不满,但是毕竟初来乍到不好说什么。等到月瑶把一碗粟米稀饭都喝完了,发现他们兄妹三人都拿着玉米馒头啃。“你们为什么不吃饭?”小荷心虚的说道,“我们吃这个就可以了。”月瑶突然想起什么,她走到灶旁掀开锅盖一看,干干净净的锅底上有几道勺子划过的痕迹。小荷知道隐瞒不了,便解释:“你第一次来家里,总不能让你饿肚子。”月瑶盖上锅盖一阵心酸,想她在民间也呆过许多年,曾经在饭店做过端菜的店小二,做过鱼贩子,也做过车夫,人间的疾苦她不是不知道的,虽然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钱,但是有的时候为了让自己吃的饱穿的暖又不得不斤斤计较,这样的日子月瑶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月瑶生气的坐下。
大牛看到月瑶脸色不好,以为是招呼不周让她不高兴了。“月瑶姑娘,实在是对不住,家里的饭菜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月瑶蛾眉一立,“哼,小荷,小桃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们的亲姐妹,可是你们却没有把我当家人看待。你们宁愿自己吃不饱也要先紧着我,这是对待家人的样子吗?”
小桃和小荷居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大牛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个姑娘不仅人长的美,心灵更是美,自己的妹妹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她们的福气。“月瑶姐,你别生气,是我们的错,以后我们不再这样了。”月瑶这才有了笑脸,“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是忘了我可不依你们。”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有的时候其实很简单,仅仅是一碗饭,小荷一家便得到了月瑶的信任,月瑶自认为在江湖行走多年,向来是生性多疑的,这几乎已经成了她能够生存的必要条件,但是在面对小荷一家时她是毫无戒备的。相比有的时候即使他人许以重利仍然无法让月瑶相信他们,比如大言许诺给她掌教之职,在月瑶看来那个职位远没有小荷一家的一碗饭来得更让人觉得珍贵。因为一碗饭对于小荷一家来说所意味着很多,而一个掌教之职对于大言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吃过饭天色已黑,月瑶同他们像一家人一样在一起聊天,回到了大牛的房间,三人喝着茶。月瑶拿出自己的包裹递给小荷。“小荷,小桃,大牛哥,这是我给你们的,请你们一定要收下。”小荷打开包裹一看里面塞满了钱,全是金贝和银贝。在大言一个金贝是一百银贝,一个银贝是十个普通的贝钱,三斤猪肉也不过就是一个贝钱,这里足有三十多个金贝和一百多个银贝,这对于她们来说绝对是巨款。小桃一脸的兴奋拿着金贝,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大牛则有些惊讶。小荷则紧张的抓着月瑶的袖子,“月瑶,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这些钱是从哪来的?”月瑶眼神中有些许闪躲,“什么哪来的,反正不是抢的,你们拿着用就用好了。”小荷终于忍不住了,毫不掩饰的问,“月瑶你老实说,这个钱是不是你从帝都学子那里偷的?”
“看你说的,我哪能......”看到小荷一副你别想骗我的表情,月瑶挠挠头,“好吧,是我拿的,拿都拿了,难道还还回去不成?不瞒你们说我拿这钱本来是想到巫咸去的,但是我现在暂时不想走了,打算在大言呆一阵子,所以一时也用不了那么多钱了,反正我也花不完那么多,你们拿着吧。”
“月瑶姐,你好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小桃一脸的崇拜。
“小桃。”小荷终于看不下去了。
“这钱我们不能要。”你自己留着吧。
月瑶听小荷这么说也不乐意了,“你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这就走了。”说着月瑶真的就收拾起包裹准备走了。小桃和大牛都急了,赶紧拉着月瑶,“月瑶姐,我姐不是那意思你别生气啊。”小桃不停的朝小荷眨眼。小荷看月瑶那样子似乎是认真的,“哎,算了算了,你回来,要去哪?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没有被帝都的人抓到是你走运,万一被他们抓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大的胆子,真是无法无天了。这种事绝不能有下次了。”小荷又来拉月瑶,两人这才和好。
晚上大牛已经歇了,小荷姐妹俩和月瑶睡在一屋,白天的事仍然让她们兴奋过度,难以入眠。“小荷,大牛哥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小荷长长的叹了口气,“哥哥的这个病以前是没有的,是后来村里发生瘟疫,爹爹和娘也是在那场瘟疫中去世的,我们兄妹三人后来离开了村子来到了大言,就从那个时候哥哥就得了一种怪病,不能见阳光,皮肤要是被阳光照到就会起泡,溃烂,由于长期不能见光,哥哥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本来高大健壮的一个人现在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说着小荷有些抽抽搭搭,小桃也红了眼圈。月瑶则陷入沉思,这样的病还真是奇怪。“你们别伤心了,明天我给大牛哥看看,或许能有办法。”几人陷入沉默,不多会三人都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月瑶仔细的为大牛把了脉,“月瑶姐,怎么样?”月瑶的神色看上去颇为凝重,“那些大夫说的没错,大牛哥的病的确需要名贵的药材才能维持,如今能有这个样子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但是......”
“月瑶姑娘你直说无妨,我的病我自己知道,你放心我不会承受不住的。”
月瑶又看了看小荷和小桃,她们两个也都是一副坚毅的神情,示意让月瑶直说。“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大牛哥,你是不是最近经常会觉得头晕,乏力,有时还觉得怕冷?”
“啊,月瑶姑娘真是医术了得,这些你都看出来了?别的大夫给我看病的时候,都是我告诉他们这些症状。”
“嗯,大牛哥,这个症状的出现说明你体内的真元正在迅速的耗损,我想你没得这个病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修炼者,也正是因为这样你才能坚持到今天。”
听月瑶这么说大牛的神色有些黯然,“是啊,当初我是天生具有五种灵力的天才,可是现在我和一个废物没什么区别。”
“月瑶姐,哥哥的病能治好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一个方法可以一试。”
大牛坦然一笑,“月瑶,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你有什么方法尽管试,就是遭遇什么不测我大牛还有小荷小桃都不会怪你。”大牛发话,小桃和小荷也都点了点头。
“大牛哥的体内有股阴寒之气无法祛除,这种阴寒之气极其顽强,一般的至阳之物无法将其抵消,但是有一种东西倒是可以一试,这个东西就是‘火猿丹’。不知你们听说过此物没有?”三人听到月瑶这么一说神色俱是一变。“算了,火猿丹哪那么容易拿?去找火猿等同于送死,倒不如让我高高兴兴的渡过剩下的日子。”
之前在整理编纂本草医经的时候月瑶记得上面有记载说远山有火猿,终日在烈日下觅食,这种火猿很稀少,只在极昼的环境下才能存活。其丹乃至阳之物,可克阴毒。看他们刚才的表情,月瑶就知道确实是有这个东西的。本来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大牛,就是找师傅重黎,但是路途遥远不说,就算找到重黎,以他的脾气未必肯帮这个忙,所以月瑶只能想别的办法。“哪里可以找到火猿?”
“其实日明山上就有,只是那日明山在大言,合虚和鬼方三国的交界处,向来是一个诡异而神秘的地方,三个国家没有一个愿意将它划为自己的版图。曾经有很多高手去日明山寻宝连尸骨都找不到。”小荷无不失望的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一个个脸色都不那么好看。经此一议谁也不提日明山的事了,月瑶为大牛开了一个方子,小桃和小荷看到那个方子俱是咋舌,“你还真是不省钱。”小荷说道。月瑶淡然一笑,“怕什么?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缺钱。”小荷让小桃去买药,她则陪着月瑶在院子里转,其实也没什么好转的,但是呆在屋子里总觉得压抑,所以两人就都到了院子里。
“你有几成把握?”
小荷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话,月瑶略一想便知她所指为何。“六成。”,其实这是保守的估计,如果有了火猿丹月瑶有八成的把握能救大牛。“月瑶,你帮我好好照顾哥哥和小桃。”月瑶皱了皱眉,“你想干什么?你以为凭你能拿到火猿丹吗?我尚且没有那样的自信,你凭什么?”月瑶抬头望了一回天,“其实我就是在大赛上那个使出天火滚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