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澜却伸出另一只手连连点在自己肩头周围穴道上,那血便慢慢地止住了。胡蝶惊奇地望着他,脸上的泪珠还犹挂在腮边晶莹剔透,眼中已经象见了鬼般瞪着易天澜。
易天澜竟然对她呆呆地露齿一笑,那笑容虽然僵硬显得陌生,但胡蝶总算明白他对她并无恶意。正要回头去看霍啸远,不想脚下的地板一动,突然露出一个阴森恐怖的洞口,胡蝶猝不及防惊叫一声就跌了下去。
“胡蝶……”霍啸远一声撕心大吼,扑过来,想没想就随着胡蝶跳了进去。
易天澜抬头目光锋锐地瞪着公孙俦,他阴恻恻笑着,怀里抱着昏迷的公孙莲,“易天澜,我就知道那药根本控制不住你,还是那句话,不想让她死,你知道该怎么做……”
易天澜眼一眨,低首望着那幽黑木冷的洞口,身子一滚就落下去。
“公孙俦,你真卑鄙。”莫子摇晃着身子走过来,正要随着也跳下去。公孙俦却扳动了机关合上洞口,“袁木,不想惊动全世界的人,你明白该怎样处理……”说着,公孙俦抱着公孙莲身子一闪就没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待到莫子飞速地追过去时,屋里早已诡异地空无一人。
他顿时气急败坏,搜遍了整间屋子也没找到机关。外面隐有喧哗声,莫子无奈一叹,只得拖着身子走出去。
胡蝶醒来时,感到身下的地面冷的简直象冰,旁边有火光在闪动。胡蝶思维一清晰,倏地就睁开眼。这里竟然是个大洞,阴森冰冷,四周墙壁都是石头,象是硬生生把山掏个洞似的。旁边燃着一堆柴,把洞内映得如同白昼。
听到冷笑声,胡蝶一骨碌坐起来,公孙莲一脚踢过来,胡蝶痛的嘤咛一声抱着身子就又蜷缩在地上不动了。
“胡蝶,我绝对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随后,公孙莲咬牙切齿地说。
此刻,胡蝶身上的内力竟全部消失无踪,她显然又被下药了,浑身酸软无力。没有了内力的护持,公孙莲那一脚正踢在她肚子上,胡蝶觉得她的胃肠都要纠结在一块了,痛的她额头冷汗直接冒出来。
想到霍啸远,胡蝶还是坚强地转眸四顾,突然看到他正两手被捆吊在架子上,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明显是被狠打过了。胡蝶的心一下子又痛的难受,她慢慢移动着身子向着霍啸远爬去。
“哼,胡蝶,你真是厚此薄彼,你心里只有霍啸远,易天澜为你付出这么多,你难道连他都不管不顾了吗?”公孙莲在旁边讥诮地说。
胡蝶还是坚定不移地向着霍啸远爬去。
“胡蝶,你不想知道易天澜如今怎么样了?他就要死了……”突然,公孙莲意味地说,那语气很怪,让胡蝶不得不转过头。
公孙莲的目光直接向着一个地方望去,脸上的神情竟然复杂至极。
胡蝶心里一动,急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一望,胡蝶惊骇至极,大吼一声再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又向易天澜爬去。她的前方,那里,雾气缭绕,易天澜正盘腿坐着,周身透明了般,透着一层诡异的莹光。他的身下明显是一个诡异的大阵,他的身后,公孙俦两手以一种非常怪异的手法抚在他背上,易天澜的内力竟然以一种看得见的速度在迅速地向着公孙俦的身上掠去。
胡蝶的眼泪一下子迅急地流下来,“天澜……”她突然就明白了,公孙家对易天澜的势在必得,原来是早就觊觎他的武功。
只是……难道世上真的有吸噬大法?胡蝶觉得太狗血了。
易天澜为什么会乖乖就范?胡蝶想想就了然,他都神智不清了,却还是记得她。很明显,公家俦肯定又是以她要挟了他,只是他怎么就这么傻!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胡蝶一下子坐起来,转眸又看向易天澜,他体内一直有一股至纯至阳的内力,曾经被易老头封存在丹田内,如今……若是都被公孙俦吸噬,那他是不是就可以避过那灭顶之灾了?
看到胡蝶脸上阴晴瞬变,公孙莲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胡蝶,若不想霍啸远,就把你想到的说出来。”
胡蝶冷笑一声:“我现在巴不得公孙俦把易天澜吸干呢!”胡蝶突然有了气势,她慢慢地站起来,脸上再没有痛苦的纠结,反而有一派轻松,她再不管易天澜转身就慢慢向着霍啸远走去。她越是如此,公孙莲就越是疑惑,她一下子跨到胡蝶的面前,“如今你全身内力已被我用药控制了,胡蝶,此刻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捻死你!快说……”
“你把他放下来,我就全告诉你……如今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们插翅难逃,我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胡蝶说地镇定,眼眸里有公孙莲不得不重视的东西,她牙一咬,急忙奔过去用匕首割开了霍啸远手上的绳子,胡蝶一下子抱住他失重的身子,两人一下子趔趄地贴靠在旁边的墙上,胡蝶抱着霍啸远滑到地上坐下,“你把他怎么了?”
“谁叫他嘴硬,我不过是想惩罚他,没想他太孬种,没经几次打就昏过去了。”公孙莲抱着肩不屑地冷声道。
胡蝶望着他身上皮开肉绽,也不知公孙莲究竟打了他多久?胡蝶心疼至极,轻趿了下鼻子紧紧地抱住他,“啸远,醒来好不好?”她抱着他轻轻地摇晃。
霍啸远竟然真的嘤咛一声,皱着眉,没有睁开眼,却两臂一伸反而把胡蝶一下子揽进怀里,胡蝶又哭又笑地反手把他抱的更紧,她的呜咽声让公孙莲很是不耐烦,“胡蝶,你再不说,就休要怪我下手无情了。”此刻,公孙莲的手里竟然握着一把枪,直接对准了霍啸远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