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医院有规定……”收款人员也甚是为难地把卡和单子退给了胡蝶。
胡蝶的一滴泪终于艰难地掉在冷硬的收款台上。
“不必难为她,我们还有钱。”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啪”地一声就把两张卡扔到收款台上,胡蝶扭过头看是桩桩,顿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傻丫头,哭什么,不就是二十万吗?算个球!”桩桩豪气地说。
可即便把她和龙马的卡里所有钱都划走才刚刚凑够七万,好歹预订金够了,胡妈妈终于被推进了病房。这是一间住了八个病人的普通病房,加上病人和看护家属,一个病房里拥护的几乎连身子都转不开。胡妈妈挂着氧气躺在最靠墙的一张病床上,额头泛黑,脸色青白的吓人。
胡蝶含着泪水扑过去,无声哽咽,紧紧握住了妈妈的手,“妈妈,你感觉怎么样了?”她声音很轻很轻打着颤。
胡妈妈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护士过来给挂上吊瓶,半晌了胡妈妈才嘤咛一声慢慢睁开眼,朦胧中看到胡蝶,便皱着眉心张着嘴要说话。
“妈妈,你不要说话,我们现在在医院里,你需要做手术。”胡蝶轻轻安慰道。
可胡妈妈却执著地要说话,并且神情显得有些激动,胡蝶无奈,只得轻轻拿下她的氧气罩,“回家,回家……”胡妈妈喘息着不停地说这两个字。
胡蝶一听,泪水顿时从眼睛里喷射而出,她怎会不明白妈妈的心思?
“妈,你不必担心钱,这次无论如何得做手术,你的病不能再拖了。”胡蝶说着哽咽难声。
胡妈妈却摇摇头又摇摇头,“回家……”
一旁的桩桩再看不下去了,转身抱住龙马就在他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胡妈妈突然昏过去了,胡蝶吓的赶紧去叫医生。医生走过来训斥了他们一通,明知病人心脏不好还让她激动受刺激,直接把胡蝶他们赶出了病房。并规定,家属只能留一个,其他都在外面等着。
“桩桩,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暂时照顾一下妈妈?”胡蝶靠在病房外的墙上低着头轻声说。
“你真是的,到现在还跟我客气,你想做什么就去吧,我和龙马都不会走,我们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和胡妈妈。”桩桩知道胡蝶要去筹钱,她没点破,只是很仗义地捶了她一下豪气地说。
胡蝶点点头,什么客套话再不说,抓过包就走。
“胡蝶,换一下衣服再出去吧!你这样子……”此时,细心的小洁早在出事的时候,就把胡蝶丢在房里的包和衣服都带了过来,见胡蝶还穿着婚纱就要走,急忙出声提醒。
胡蝶低头一看,圣洁的婚纱在此刻竟显得说不出的讽刺,她幽幽一叹,接过小洁手里的衣服就进了洗手间。
出了医院的大门,胡蝶就急切地拔通了钱钟的电话,“钱钟,我是胡蝶,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胡蝶,你还好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尽管说。”钱钟也很干趣,想必已经知道了胡蝶在婚礼上发生的一切。
“我想知道,若是我家那套房子我不要求回迁了,补偿金我最快能够什么时候拿到手?我妈妈急需手术,我需要钱……”
“等我几分钟。”说着,钱钟便挂了电话。
不屑片刻,钱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胡蝶,若是你现在就过来签合同,最快明天上午我就能让会计把款打过去,不过,夏伯汉说只能给你四十万。”
趁人之危平白无故在之前的协议上砍去二十万,夏伯汉更不是君子。
“已经足够了。”胡蝶却平静地说。
“胡蝶,火炬大厦A座8008室,我等你。”钱钟说着就挂了电话。
胡蝶马不停蹄回家拿了房产证等相关文件便去了火炬大厦,推开门,竟看到夏菲菲正抱着肩斜倚在钱钟的办公桌上讥诮地训斥他,“钱钟,你翅膀硬了,竟吃里扒外向着外人说话,当初你穷困潦倒时难道忘了到底是谁帮了你?这般忘恩负义,告诉你,即便你再得爸爸赏识,也休想越过我在我头上拉屎。”
夏菲菲说这话,毫不掩饰对钱钟的蔑视和看不起。
胡蝶听到夏菲菲的话顿时怔在了房门口。
钱钟却眼光一瞟看到她,急忙招手,“胡蝶,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赶快过来签字!”钱钟似乎丝毫不以夏菲菲的讥刺为意,脸上甚至连半丝尴尬都没有,反而对胡蝶有着一份催促。
胡蝶也没对夏菲菲打招呼,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直接走向钱钟,“钱钟,我家房产证和土地证都在这里,你检查一下。”
钱钟一点头接过,随后从身前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胡蝶,“请看仔细后在下方签字。”
胡蝶那还有心思细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要签字。
“慢着。”夏菲菲突然一声冷硬,猛地把手一伸就拍在那合同上,“钱钟,你有没有搞错,方才爸爸是怎么说的,你竟然会错意把补偿金额改成了四十万……”
“我没有会错意,这就是夏总的意思,由于胡蝶违约,补偿金由最初的六十万降到四十万,胡蝶也同意了。”钱钟深着眼看着夏菲菲沉沉地说。
“钱钟,说你会错爸爸的意你还不服气!当初我们是要建主题公园,补偿金高一点那是理所当然,如今按照此时的规划,我们建的是高档住宅小区,补偿金当然不能与之前的同日而语,我看那套破房子补偿个二十万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