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禅迷噔噔的往回走的时候,这才幡然醒悟般的明白,她怕是又碰上什么脏东西了吧?
刚到旧货古董店的门口,就看到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站在那里,不断的拍着门,朝里面喊着话。
司禅哀叹的拍了下额头,硬着头皮上前给那两位好好的解释了一番,点头哈腰的模样越发显得心虚尴尬,更让人看起来心下怀疑,当真是越描越黑。
不过,总算是把那两位给送走了,抛去临走时怀疑的眼神,倒也没怎么难为她。
松了口气的立马关了店门,回房间一\夜好睡。
阿九和胖子、瘦子三人,差不多到第二天早上五点钟的时候才回来,一如既往的被阿九拉起来练太极的司禅,颇为咬牙切齿的暗里咒骂,他是少折磨她一天都心里不舒坦!
对于昨晚的事情,司禅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便没有放在心上。
一大早的就堵着一口怨气的在院子里练起了太极,还是那样的张牙舞爪般的不忍观看。
中午的时候,对面胭脂铺里的春庭月一身月牙色的旗袍,带着一个红木食盒上门来了。
“小禅啊,我今天做了糖醋排骨,尝尝我的手艺。”一进来,春庭月就十分熟稔的说道。
话音刚落,秀挺的鼻子忽然嗅了嗅,猛的吸进一股子清香味,惊讶的问道:“呀!小禅,你这店里熏的什么香?不是阿九的梅香啊?”
“哦,前几日阿九又开始酿酒了,这次也不知道酿的什么酒,闻起来倒是挺香的,有点像花香。”司禅接过红木食盒,没注意到春庭月听了这话,面上就是一僵。
很快便敛去了神色,春庭月陶醉般的在空气里嗅了嗅,“这香味还真是熟悉呐……”双眸中的怀念有些孤寂,莫名的轻叹了一声。
不知何时,原本应该在房间睡觉的阿九,忽然一阵风似的冒了出来,一脸不愉的样子,死瞪着春庭月,“春阿婆!真是好久不见啊!”那语气,很是明显的些咬牙切齿。
“哎呀呀!你这小猫儿,当初若不是我救下你,喂了你几口吃的,你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吗?”春庭月不瞒阿九的语气,但自己却又幸灾乐祸的说着。
“那又怎样!明明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天天披着张人皮到处蹿!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老毛病!”
“哎呀呀!你这个揭人短的小猫崽啊!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副臭脾气!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春庭月立马被气的跳脚!
一旁的司禅顿时傻眼,木呆呆的上下打量一番春庭月年轻的面容,感情这披的是人皮?画皮吗?
想到这,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略微惊恐的看着气呼呼的春庭月,实在难以置信,昨天还是相见恨晚的邻居,怎么今天就变成非人类了?
“哼!”阿九鄙视的看着对面那家胭脂铺,“你又做回老本行,卖胭脂?”
春庭月柳叶眉一挑:“怎么?我这胭脂还卖不得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要卖我的胭脂呢!”
说完,又巧笑倩影的看向脸色不好的司禅,“小禅啊,你要不要买我的胭脂?所谓胭脂草,女儿心~”
“我、我想不用了,我没钱。”看着她那张年轻的脸,司禅有些别扭,不过她说的是实话,她真的没钱,阿九一直没发她工资。
“没关系,我送给你一盒好了!”
司禅眼睛一亮,忽略阿九的怒目而视,“真的?我还从没用过胭脂哎。”
春庭月笑意盈盈的点点头,“没事,我挑好的送你一盒,难得我们两个这么投缘。”
闻言,司禅欢快的咧着嘴,心里那点别扭也没了。怪不得阿九说她是个神经大条的人。
阿九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司禅的头:“你要那种东西干嘛?你一整天都守在店里,擦上胭脂给谁看!”
“你管我!”司禅也亦是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春庭月更是乐得不可开支,“咯咯咯……”的直笑。
没一会,她又瞥了阿九一眼,收了笑容,气冲冲的道:“我说,你把兰莲儿困在我的店里,是个什么意思?那疯女人一天到晚的哭个不停!我都快被烦死了!你快点把她弄走!”
“我把她困在你那里,正好可以让她帮你照看一下,你种的那些个胭脂草,多省事!”阿九凉凉的说道。
春庭月更气了:“你是省事了!那兰莲儿就是个戏痴!疯子!什么都干不了!”
“那又如何?别忘了,当初是你卖给她胭脂扣的!”
“胭脂草,女儿心,她自个儿的选择,怨得了谁?”
两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的吵了起来。司禅听的稀里糊涂的,很是好奇。
趴在柜台上,一边啃着糖醋排骨,一边欣赏俊男美女的吵架气势,原来人好看,吵架也会吵出这么好看的风景来~
闹了好一会,春庭月还是没有磨得过阿九,只好自个儿气冲冲的回店里封了那兰莲儿。
司禅有些不忍,兰莲儿是个情痴,致死都是,“阿九,她把兰莲儿给封印了,那兰莲儿岂不是再也没有轮回的机会了?”
阿九闻言无奈的笑了,抽风似的狠狠的揉了揉司禅的头发,硬是给揉成一个疯婆子的形象出来,可把司禅给气得破口大骂:“死阿九!!!”
阿九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道:“小禅禅啊,往生者不肯离去,滞留在人世间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轮回的机会了,要么消散天地间,要么修鬼道,入魔道。”
说这话时,阿九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颇有些沧海桑田的感觉。垂下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真实想法。
司禅有些为兰莲儿可惜,虽然她曾经在自己的窗外啼哭,但不可否认,兰莲儿的爱情还是让人怜惜的。
见阿九要回去接着补觉去了,司禅又急忙的喊道:“哎!阿九!别走啊,你和春庭月是怎么认识的啊?”
阿九充耳不闻的就当听不见,头也不回的走人。司禅撇撇嘴,不说拉倒!等会,她就去问春庭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