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春庭月很是欢喜的邀请着,又看了眼旧货古董店,打趣道:“这么多年了,阿九的品味还是这么独特。”
呃?司禅讶异的看着她:“你认识阿九?”
春庭月抿着唇,笑不露齿:“是啊,老朋友了,就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估计他也想不到我还会回到这里来。”说话间,眉眼间,多了一抹沧桑。
司禅没有注意,只是十分的惊喜。
和春庭月欢快的聊了一会,聊阿九一如既往的独特品味嗜好,比如,店铺装修的像个灵堂,酿酒却又不怎么喝,喜爱挖洞埋起来等。
聊了好一会司禅发现,春庭月有着江南婉约的气质,还有着北方女子的豪爽,一时之间,两人倒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大概半个小时后,司禅回了店里,春庭月也意犹未尽的回了对面的店铺中。对面的房子一样是前后两座,中间一个院子,后一座住人,前一座是店铺。
第二天,对面的胭脂扣便正式营业了。很奇怪,没有开业庆典,也没有什么形式等,就那样在昨晚揭了牌匾上的红布后,第二日便营业,生意不好,人迹罕至。
原本蒲柳街街尾的客人就是很少,加上都是一些奇怪的店铺,时间一久客人就更少。
和旧货古董店隔了两个店面的,那是一家香烛店,左右两旁的,一个是新搬来的,一直没动静。
另一边则是开了家旧书店,里面的书可真是旧的可以,破破烂烂的都有,各个方面很是齐全,装修的更是古板死气沉沉。
剩余的都是一些小店面,经营一些民族特色类的小物件,平日里还有几个人登门,其他的,那就很少开张了,奇怪的是,还都是硬挺挺的撑了下来,别人想来盘走,都无人愿意。
旧货古董店这几日的生意也不好,阿九一大早就没影了,难得他早起一次。
司禅很是感叹的对胖子说道:“我都快忘记开张时的心情了,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样下去早晚会关门大吉,而且你们不觉得阿九似乎忘了什么?”
胖子和瘦子不搭理她,任她一个人在那发牢骚,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见没人搭理自己,司禅很是郁闷,“我想说的是,我的工资可是一直都没发的!什么时候才发?我已经山穷水尽了!”
依然没人回话,司禅可怜巴巴的趴在柜台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干了活还不给发工资,难道还要白干不成?
中午的时候,胖子去了趟菜场超市,买回了几十只猪蹄子,还有一大包的鱼。
一回来,就和瘦子两人在厨房忙活开了,找了最大的锅,把那猪蹄子全都给炖上,到下午的时候,那锅猪蹄子已经软烂软烂的,香味连待在店里的司禅都闻到了。
司禅死缠烂打的磨着胖子,硬是磨来一只软烂的大猪蹄,坐在柜台边上,欢快的啃着。
下午的时候,胖子和瘦子一起出门去了,没说去哪儿,嘱咐司禅好好看店,晚上不要随便出去瞎逛,他们可能很晚才能回来。
晚饭还是啃的猪蹄子,司禅啃的津津有味。到了七八点的时候,对面的胭脂铺开始关门了,这次路面的是一个看起来木讷的小伙子,似乎是春庭月请的营业员。
街上已经看不见行人了,街尾的几家店只有旁边的旧书店,和那家香烛店还在营业中。司禅看了看时间,决定关门回去睡觉。
这时,门上挂着的铃铛一阵“叮铃铃……”的响,进来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绣着红梅的旗袍,盘着的秀发上插着一支翡翠簪,面容俏丽带着一股英气,倒是十分的像她那旗袍上的红梅。
只是眉眼间却是恍惚迷惘,声音忧伤干涩,眼里慌乱的不知所措,她问:“你见过苏三吗?”
司禅有些恍惚,她最近似乎经常看见穿着旗袍的女人,先是那兰莲儿,接着是对面的春庭月,今晚又碰见一个……
“苏三是谁?没见过。”司禅摇头。
“苏三……苏三就是苏三啊……”女人的思绪似乎有点乱,有些不知所云,只是眼中的乞求让人难以拒绝。
“苏三生我的气了,我们吵架了……苏三不见了,我找了好久,好久,你要是见过苏三,请你告诉我好嘛”
说着,女人的思绪越发的混乱,司禅有些担心,她似乎脑子有些不正常,“好,如果我见到苏三一定告诉你,你叫什么?住哪儿?”
“我叫什么……”女人愣了一下,眼神忽然茫然的没有焦距,“我叫什么啊,我叫什么……”女人喃喃自语,她忘记了她自己叫什么。
好一会儿,女人又忽然盯着司禅问:“你见到我的胭脂扣了吗?苏三送我的,可我把它弄丢了,你这里有我的胭脂扣吗?”
司禅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就摇了摇头,却突然想起那天欧阳华送给阿九的胭脂扣来,但她不知道阿九放在那里,只好歉然的安抚女人,“抱歉,我这里没有你要的胭脂扣,或许你明天可以去对面的那家胭脂铺看看,那里或许有你要的东西。”
女人似乎没有听到司禅的话,低着头只是在不断的低声重复着什么,声音很低很轻,司禅只看到她红唇微动,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
司禅考虑要不要打电话报警,很显然这个女人精神有问题,估计是走失的,刚拿起电话,只见女人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连忙放下电话,司禅微微担心的跟了出去,看见女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飘荡着,走进每一家还在营业的店里,似乎是在一遍遍的询问。
想想,司禅还是回到店里拿起电话拨了110。
确定警察会快速的过来,司禅出去寻找那个女人,在警察来之前还是让她呆在旧货古董店里的好。
出门按照女人去的方向找去,并没有看到人影,不甘心的一家家店铺问过去,却无人见过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