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戒指的颜色由墨黑色变成了淡蓝色,释放着晶莹透亮的光。
待他将手掌拿开,双手合十的站在一旁默念了一句,瞬间,金钵内竟然出现了一幅场景,一位美若神女的女子正躺在洁白的软榻上合衣而憩,乌黑发丝散落在若软的床铺上,合着淡淡的光影,此情此景看起来是那般的柔美圣洁。
为首的银裘男子微微转头,看向那金钵内的水影,年轻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法猜测其深意的笑容,却如他的眸瞳一般令人冰寒不已。
水印中的女子正在沉睡,只是那娇俏的小脸上眉宇微皱,时不时的小声嘟嚷几声,模样略显痛苦。
银裘男子微微凝起那冰蓝色的双眼,看着水影中女子的皱眉,自己竟也不自觉跟着她皱起了眉宇。
良久,他那细薄的唇缝间竟然吐露出一句中土语言:“看来她睡得很不安稳。”他语音略略有些生涩,但那低低的磁音在这样空灵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悦耳,看着开始晃荡的水影,他复而低了一句:“今日够了。”
黑袍男子续而走近金钵,高大的身影仿佛能遮住穹天上那若隐若现的月光,在玉石台上落得一片黑影,大手重新缓缓覆上那金钵……
赤云帝国皇宫内的云霄殿内,奢华尽显,镀金的墙壁上安置了一些烛台,其实华少宸早已在他们的殿内安置了夜明珠,但自从那七日之后,华少宸没有回来这里,她突然开始喜欢这样摇曳晃动的暖黄色烛光,或许是像从前的轩辕山吧,必定自幼生活的狐狸洞府中也是这般摇曳的烛火。
床榻上的人儿在极度不安中感受到一股,莫名的黑暗正铺天盖地的向她迫近,猛然一阵疼痛之感,让她不禁从睡梦中猛然惊醒,来不及惊呼一声,她已经猛然的做起了身来,禁闭的眸子瞬间撑开……
下一秒,又是一声惊呼,她不禁被眼前的画面惊的身体往后一倾:“你是?”
眼前与她距离十分之近的是个壮硕魁梧的男子,说是男子,其实也只是从大略的感觉上来判辨,准确的说,她此刻眼前的是一位雄性鸟人!
没错,是鸟人!
高大壮硕的身后,是一对被收起来的黑色羽翼,丰满油光,即便是收起来,也能感觉到它们的巨大无比。
他就那么矗立在芊芊床边,全身释放者极度寒冷的温度。
可想而知,一个不停在做恶梦的女子,猛然被噩梦惊醒,醒来后,却看到眼前如此一个不知是鸟还是人的生物竟站在那,离自己如此之近,又是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是多么渗人的一件事情。
鸟人看到床榻上的人依然清醒了过来,竟略带睥睨的一哼:“看来,即使少主不在你身边,你也依然能睡得如此心安理得。”
夜风透过未关的窗子吹了进来,芊芊瞬间清醒不少,借助她专门吩咐人安置的烛火,她看清了鸟人的模样,那是一张俊俏刚毅的面容,只是那左侧脸颊上一道猩红的伤疤,是那般的触人眼目。
理清头绪,她十分从容的从床榻上坐起来,瞥了他一眼:“没想到尊为上古神兽,竟也如凡尘男子一般,喜欢偷进女子寝殿,窥探人家睡觉。”
只见黑凰顿时默了一默,原本睥睨的笑容僵在唇角,撇开头:“知道是本尊神,你这小狐还不快滚远点。”作为上古之神,除了魔尊大人和少主,这个世界上,他黑凰不喜欢被任何人的气焰所压住,如此一个小狐狸,竟胆敢如此这般毫无畏惧的直视他,这让他十分不悦,这种不悦也竟然令他忘记来今晚来到这里的初衷。
他也不明白自己何故会来到这里,少主已经出发去了西北方的幽兰国,他本该一路保护,但他却突然很想见见这个能令他那从来不会过问儿女情长的少主如此记挂的女人。
芊芊轻轻一笑:“我知道我的身段辈分做你的晚辈都够不上格,但是。”她抬眸,望向他的目光精透无比,摇曳的光影晃动的映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是那般的圣洁不容侵犯:“如果小辈此刻真的滚了,那尊神今夜来到这里的目的不就无法达到了吗?”
她不是傻瓜,魔君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是如何将自己的底细以及苏郎的转世摸得如此一清二楚,且不论此刻他是人或是魔,起码他天天都陪在自己身边,那么要令他知道自己是一只灵狐的身份,他身边定然是会有一些能人异士,甚至,黑凰这样的上古灵兽的尊神。
矗立在床边的黑凰猛然俯下身子,大手掘起芊芊的下颚,不顾她的痛呼,强迫她抬起头,直视自己的眼睛:“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那你知不知道少主为了你做了多少!”
下颚被他手掌的虎口狠命的钳住,痛的芊芊无法说话,只能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百兽之凰,用眸光来告诉他,他为我做了多少,那是我们两人的事,关你什么事!
愤怒让他加大了虎口的收力:“你以为自己很受伤吗?你以为少主是什么样的男人?”
芊芊一面想摆脱下颚上疼痛的桎梏,一面看着眼前的上古尊神,其实她一直也不明白,其实作为上古之灵,黑凰属百兽之凰,本体本属神族一类,据师祖婆婆曾今在她年幼时偶有一次翻阅典藏还跟她提到过,在远古时期,神魔的界限本没有如今这样划分明显,当然也不会有如今这般对立,作为上古神灵,但凡有能力修为的,都没去在意本家到底属哪族哪派,不论神族还是魔族都是一样,所谓好事,所谓坏事,大家皆有参与,只不过在后来的岁月里,因族训的不同,渐渐的族类的思想与作为也开始发生改变,越到后来差异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