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贵妃猛然一听太后说自己身分低贱,心底窝起一股火,抿嘴浅笑,咬牙切齿,估计再此下去,满嘴的牙齿都会被她咬碎了。
夏夏都能感觉到冯妃那个牙齿都咬得咯咯直响了,太后果然是老油条啊,埋汰人都不用讲脏字的,如此深明大义,让她都感动到要哭了。呜呜……
“母后说得极是,冯妃重礼性,是后宫众妃的典范。”夏云逸淡淡而笑,眉宇却有些紧蹙。
这小不点是在哭还是在笑?
太后抚着手腕间的玉镯,玉镯有着微凉的触感,目光锐利地看着冯贵妃,言道:“不过冯妃既是知书达礼,懂得高低贵贱之分,那为何哀家的话,她当耳边风?”
冯妃心中一凉,太后说过不让任何人打扰皇后,结果她却过来请安了,简直是没把太后放在眼里啊。太后很生气呀,后果……不知道!
太后接着说道:“皇上,你看看哀家是不是老了?”
夏云逸蹙眉:“母后怎么会老了呢?正风韵尤存的年纪。”
夏夏点头,对啊,对啊,太后您老长得跟皇帝大叔的姐姐一样,美貌无双呢。
“哀家肯定是老了,不然又怎么会说话跟放屁似的,没人听呢?幸好啊,冯妃现在只是个妃子,若是当初成了皇后岂不是……”哎哟喂,岂不是把她这个太后踩在脚底下?
夏夏心里认同,对啊,对啊,您老虽然贵为太后,自知之明原来还是有的。
“母后你想多了。”夏云逸蹙眉,不过冯贵妃今天做的这事,还当真是有些欠考虑,如果不被太后看到也就罢了,这却被太后看到了。
夏夏用敬佩的目光望向夏云逸,对啊,对啊,大叔真是高见啊,太后如果不多想些,她夏夏这条小命,恐怕就跟豆芽菜似的,说没就没了。
冯妃也是个聪明的人,吓得将皇后将床上一丢,扑腾就跪了起来:“太后,臣妾绝对没有诋毁太后的意思,臣妾只是单纯地过来看看皇后娘娘而已。”
夏夏挥着小手,对啊,对啊,非常的单纯,比我还纯!
夏夏:我只是个襁褓的婴儿耶,话都不会说,你叫我能有啥主见?
冯妃的眼泪像漏水的筛子,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我见犹怜,她刚刚一时失态手上的力道重了些,就把这小皇后抓疼了?好像小皇后那臭臭还漏了,弄到了她的手上,苍天啊,她太可怜了。
太后见夏夏咧着嘴哭得这么凶,瞠了冯妃一眼,那目光明显就是冯妃要谋害夏夏嘛,对宫女说道:“还不赶紧将皇后抱过来。”
老宫女战战兢兢跑了过去,几乎是将夏夏从冯妃的魔爪里抢了回来。
夏云逸的眉宇突然皱了起来,说道:“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老宫女小心翼翼地回:“皇后娘娘……”拉臭臭哇,肿么说呢?
冯妃粉色的贵妃裙子上面沾着一些黄黄的颜色,跟夏云逸龙袍的颜色一样,果然那龙袍的颜色是屎黄屎黄的。冯妃哭得梨花带雨,动也不敢动,似乎皇上也看到她身上的脏物。
太后突然笑了起来:“夏夏可真调皮。不过冯贵妃,你也不必哭了,生一个小孩子闹什么样?还不赶紧回宫去把衣服换了。”
冯妃这是一身臭臭,手上也是,皇帝走近她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这个女人第一次看到了皇帝眼睛里的厌恶与恶心。
这口气怎可咽下!抹着眼泪幽怨地看了皇帝一眼,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了乔木殿。
夏云逸只是觉得这冯妃一身大便,让他浑身不自在,冯贵妃那只是有如仙子一般的可人啊,怎么会像那夏夏,整天屎呀尿啊的,除了吃,就是拉……
夏夏正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呢,打哈欠的时候,眯着眼睛,像月牙儿似的,倒是有几分可爱。
夏夏想着,你老盯着大爷我看干嘛?还有这么奇怪的眼神,阴晴不定的,大爷现在已经换洗干净了,不臭臭了哦,真正臭臭的是你那冯美人,冯霉人,哈哈……
你丫连看都不爱看了,更别提去安慰了。果然是薄情!
“笑?”夏云逸呆呆地看着她,再笑?笑掉你大牙!
你!满嘴没牙还笑?笑得这么丑。
哦耶?
夏夏突然止住笑意,这大叔也在笑?笑得这么怪异咧?像大灰狼盯着小白兔,不过姑奶奶可不是小白兔,姑奶奶是……大白兔!大叔是小灰狼,皇太后老奶奶说过:宫里的兔子都爱吃肉肉。
夏云逸心里别扭,想到自己的冯美人,心里莫名地冒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来,好好的冯美人香香的,居然被这个丑小孩弄成臭美人了。
臭美?
夏夏见夏云逸要走,脸色就不好了,哇哇地哭了起来,大叔啊大叔,你别走啊,人家真的洗得很香香了,如果没有你在这里,我的人生将毫无乐趣啊,那个冯美人更加没什么好玩头的呀。
夏云逸皱眉,这倒霉孩子哭起来,还真令人心烦,就跟外面的天一样,好好的晴天万里,顿时乌云密布!
夏夏抬起两只肉嘟嘟的手朝夏云逸挥着。
“皇……皇上,皇后好像舍不得您走。”宫女小心翼翼道。
夏云逸回头,丫!这哪里是舍不得他走,分明是向他招手叫他快走。该死的丫头,哪里是他的福星,简直是灾星,自从她来到这个宫里,他就没顺心过。
太后坐在那里眼睛笑眯眯的,不住地点头,看来皇上和皇后相处得很和睦咧。说道:“皇上啊,皇后百日的时候,抓周,你可要好好准备啊,这可是国家大事,有兹国体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