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花情心里担忧着阿夏,又看到夏侯炀对阿夏还算是呵护之至,心底微微地对夏侯炀少骂了几句,进城之后,跟着夏侯炀的后面,见夏侯炀回了王宫,便在王宫附近的客栈里住了下来。
夏侯炀刚刚回到王城,便策马抱着阿夏往深皇陵深院里赶,吓得一旁的宫女和奴才个个胆战心惊,云罗国的皇帝听说自己的继承人带回来个病秧秧的王妃,心里已经很不高兴了,正要派人开口去询责,转念一想,又不敢了,在他儿子里,除了夏侯炀和二王子之外,其余的都是十岁以下的,找他们当继承人的话,无疑是送他们去送死,二王子的例子便是,夏侯炀本来就是皇室的继承人,都怪他听信了奸妃的迷惑,所以才害死了自己的二儿子,云罗国的皇帝一向没什么主见,议政的时候听大臣们的,下朝之后,又被妃子吹吹枕边风迷惑了,这主意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如今就只有听夏侯炀的了,毕竟他的儿子比自己有主见嘛。
守陵的祭司院里见到夏侯炀抱过来一名女子,个个一脸的吃惊,但是一听到这是王妃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更是惊愕不已,王妃,就是未来的王后,铁板钉钉的事情,如果有什么闪失,看夏侯炀的脸色就知道,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上回派人去暗算夏侯炀的时候,已经让夏侯炀对他们没什么好感了。
祭司的大长老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的身边跟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女人看到夏侯炀那冷峻的脸色,双手合十,不紧不慢地说道:“请殿下将王妃带入陵室深处的长生泉。”
夏侯炀瞟了那女人一眼,没有说话,跟着几个祭祀朝地宫的楼梯走了进去,刚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一副巨大的壁画,画上画着的是神女图,神女在灰暗的地宫里泛着淡淡的莹光,突然那道荧光径直地照耀在阿夏的身上,从神女掌心的那抹水晶球里发射出来,整个地宫顿时一阵摇晃。
大长老脸色一变,摸了摸阿夏的额头,顿时后退了一大步,脸色惊惶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说道:“二长老,你觉得如何?”
女人明显比男人镇定得多,说道:“似乎是祖先愿意让这名女子进入。”
夏侯炀一听,脸色的表情似乎要杀人,冷道:“什么叫做祖先不让她进,分明就是你们在这里故弄玄虚!”
“殿下,我们不敢触犯神明,但是这是事实,我们也不敢违抗,我看……”大长老小心翼翼地说道。
“看什么看,不让本王进,本王凭让进,什么狗屁神明,救人都不愿意,还算神明吗?”夏侯炀怒道。
二长老赶紧说道:“不是不可以进,只是想让此女子进的话,必须要用嫡系皇亲的血,开启神女石,神女若是感动了,便可以进了。”
夏侯炀见此,微微地一怔,拨出剑正要割手掌,二长老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按理说,只要是王室的亲系,是一定可以进的,难道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吗?”
大长老的脸上露出凝重的光芒,拉了拉二长老的衣袖,说道:“既然殿下愿意放自己血救人的话,神女石一定会启动的,二长老,你不要想得太多了。”
夏侯炀刚刚将割破的手掌放在神石图的水晶球上时,水晶球突然大光,仿佛有着某种的魔力贪婪地吸食着血液,直到那水晶球渐渐慢得鲜红无比,那鲜红仿佛在球里游动一般,而夏侯炀蹙眉,脸上有着冷毅的光芒,心里已经感觉到那吸他血的水晶球还在不停地吸食着他的血液,直到他觉得眼前一片眩晕,那神女石居然还没有启动的迹象,看到旁边的祭司长老一阵心惊,仓皇道:“殿下,快住手,否则性命不保啊。”
夏侯炀沉默不语,看着神石似乎移动了一下,如果这个时候放弃的话,那么他的血不就是白流了吗?
阿夏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看到那巨石上的神女图,一道强烈的光芒朝她射过来,眼前顿时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色,突然耳边隐约地听到了杀气四起,仿佛四面楚歌,她喃喃地说道:“夏侯哥哥,你没事吧。”
夏侯炀听到阿夏微弱的声音,顿时心底一软,沉沉道:“我没事。”垂眸的时候,看到女子紧闭双眸,似乎从来没有醒过来一般,男子看着她的脸,喃喃地说道:“你也一定会没事的。”
巨大的石壁终于缓缓地移开,夏侯炀突然觉得脚下踩着棉花般,身子一个个踉跄扶住了旁边的柱子,垂在柱子上的鲸油灯发出亘古的光芒。照在男子那张苍白的脸上。
二长老不紧不慢地说道:“殿下,就在前面不如让下边的人来抱着王妃进去吧。”
夏侯炀瞪了她一眼,他的阿夏,岂可让别人来抱的道理。
二长老垂头,想到之前大长老的眼色,又借着光芒看了看阿夏的脸蛋,顿时脸色微微一变,心底有抹惊惶,这个女子怎么跟陵室最里面的壁画上的女子这么像呢?
夏侯炀抱着阿夏来到最深处的长生泉,那泉水是安安静静地,如潭死水般,泛着绿油油的光芒,就在大堂的最显眼的地方。
祭司在长老的带领下将水池围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夏侯炀见此,抱着阿夏下了水,透骨的冰凉传过来,他的脸色微微地变了变。
大长老赶紧说道:“殿下,此水温暖不定,时而冰冷刺骨,时而又滚烫异常,请殿下不必惊惶。”
阿夏迷迷糊糊的听到的耳边的嘶杀声,而且越来越近,仿佛就近在咫尺,可是任她怎么睁开眼睛,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心里越是焦急起来,眼睛已经盛满了晶莹的泪珠,便止不住眼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