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季枝打断了他的话,缓缓而道:“丫头的心思,我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你对她很重要,甚至比自己还要重要,阿曜,如果你死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开心的,你明白吗,在她的心里,你不仅仅只是师父这么简单,这一点,我一早就看出来了,从她捣乱你跟花小绮的事情开始,只要花小绮对你献殷勤,她总会用各种方法破坏,你不会一直以为她只是任性故意捣乱吧。”
在南宫曜的心底,在天山的那些事情,他都历历在目,那段时间有她在身边,是他生命里过得最幸福的时刻,男子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夏侯炀能救阿夏,那我应该让夏侯炀把她带回去的,只要她还活着,我的心里就会安心,她这么待我,而我却不能为她做些什么。”
赵季枝言道:“师兄,你就放心吧,有我们暗中保护小丫头,不管她被带到哪里,都会没事的。”
只是怕夏侯炀不会这么轻易地让南宫曜跟着过去而已,看来想要暗中呆在阿夏的身边,也是需要动脑筋的。
蓦然一个黑影落到了南宫曜的身边,南宫曜脸色一变,正要出手袭击,黑影突然开口道:“小姐出事了吗?”
“小夜!”赵季枝惊愕不已。
夜脸上挂着冷毅的光芒,急道:“小姐真的出事了,我听到的时候,还一点儿都不相信,小姐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事呢?这些日子夏将军派我办事,离开了京城,所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夜的目光突然望向南宫曜,说道:“没有人可能会伤害到小姐,除了你,小姐一定是为了你,才……”想到这里夜的脸上挂着寒冷的光芒,咬牙切齿地看着南宫曜,伸手成爪便朝南宫曜的喉咙抓了过去。
南宫曜的脑子里瞬间本能地想要躲,可是一想到阿夏的确是因为他才会变成这样的,心里更是内疚和自责,让他心底更加地痛苦,闭上了眼睛,想着死在夜的手里,也没什么。
夜一怔,南宫曜这样自寻死路的作法,让他顿时更加气愤起来,甩开了手,气道:“你别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当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你欠小姐的,一辈子也还不清,当年小姐是故意跟你着你,她不知道为什么,离宫第一眼就看上你了,而且还心甘情愿地跟着你过山野的日子,当初我心里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每次看到小姐那般开心的笑意,就觉得小姐这么做或者是对的,她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有人看不过去,想要对付她,她都能应付,在皇宫的时候,宫里的人说她嚣张,捣乱,任性,胡闹,我却看出来,她只是在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而已,在宫里那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让一个小孩子面对这么多的事情,如果是心理承受不好的,肯定一早就被打软了。”
南宫曜听着夜痛苦地说着阿夏的事情,他之前都没有想到过阿夏的心里居然还要承受这么多,所以在天山村的日子,是她最开心的日子,没有烦恼,没有算计,难怪天山村的花大娘有些心思都算计不了阿夏,岂不知阿夏从一出生就已经学会跟人斗心计了。
“夏侯炀带丫头去了云罗国,我希望他能把丫头治好,或者我以后不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应该少了许多的烦恼吧。”南宫曜淡淡地说道。
夜冷冷一哼,小姐都是为了这个南宫曜,否则小姐的命运将会是另一个轨道,而不是现在这样。
他看着南宫曜渐渐走完的身影,目光里泛过一丝寒意,走了也好,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让她出现在小姐的生命里。
赵季枝见南宫曜离开,说道:“阿曜肯定很伤心了,明明在他的心里放心不下阿夏,却还要离开,真是……”男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瞪了一眼夜,说道:“总之那丫头的事情,我一定不会不管的,夏侯炀对她好便好,能治好她的话,我就要暗中守着她,若是治不好,我就暗中带她离开。”
夜点点头,“小姐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夜里渐渐飘落起雪花来,湖面结着细细的冰碴儿,夏侯炀握着阿夏的手,放在嘴气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担忧地看着女子平静的脸蛋,她紧闭着双眸,修长的睫毛上沾着一片细细的雪花,男子用手轻轻地拂去,手指轻轻地拂过女子倾国倾城的脸蛋,心里蓦然升起无限的眷恋。
宇文花情带着手下一直默默地跟在后面,却不走近,让夏侯炀心里很是恼火,他朝身边的副将说道:“告诉后面的宇文少爷,再往前走就到云罗国了。”
副将的脸上有着恭敬之色,赶紧策马掉头,走到宇文花情的面前传了夏侯炀的话。
宇文花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指了指身边的几十个侍卫,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留几个跟着就行了,其余的回去吧。”
副将回到夏侯炀身边的时候,夏侯炀冷冷地说道:“本王的话,你跟宇文花情说了吗?”
“奴才说了。”副将恭恭敬敬地回答。
“那他怎么还跟着本王进城了?”夏侯炀面色不悦。
“他说他是来云罗国经商的商人,况且如今两国交好,商人可以自由出入两国之间,宇文少爷还让其他的人返回了,身边只留几个随从。”副将战战兢兢地说道。
夏侯炀冷哧:“随便他!”
宇文花情向来脸皮厚,别人说什么都是笑脸相迎,事后再合计方案,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在人前一向是一个君子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