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脸色苍白,额角上的着细细的汗珠,紧紧地咬着嘴唇,声音又轻又软:“我要见师父。”
夏侯炀见她痛苦成这个样子,脸上有着不忍的神色,心里隐隐有丝怒气,都成这样了,还想着南宫曜,到底那个南宫曜有什么好,回头,他一定把南宫曜杀了,让这丫头断了心思,男子墨黑的眸子里一片冷冽之色,说道:“想见他吗?我会让你好好地活着,然后见到他是怎么被我折磨而死的!”
男子将她放下,走到温泉的旁边,伸手进去,水里的温度很温暖,他撕下一片布料拧干水替阿夏擦着脸上的冷汗,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心里有如刀割,大红色的嫁衣穿在她的脸上,映着她美丽的脸蛋,华贵脱俗,男子的心里坚定着一个想法,无论如何,他是一定不会放手的,阿夏就是他的妻子,不管任何人会有什么想法,他一辈子只会保护她一个人,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丛林里的雾气渐渐的浓起来,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颜色,而他却抱着她置身于一片空荡荡的白雾里,除了耳边偶尔嘀答的水声,还有身边阿夏忍着痛楚从她嘴边发出来的声音,男子突然大吼一声,似乎要将心里所有不快的全部叫出来一般,他紧紧地抱着阿夏,一字一句,缓缓而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就算是死!”
阿夏迷迷糊糊之中,听到夏侯炀的吼声,嘴角微微地轻扬,然后沉沉地睡着。
皇宫种植的乔木,树叶已经落光,冷雨淅沥淅沥地从天空飘落下来,夏云逸一身淡雅的长袍,眉目入鬓,突然抬起手来,伸出手掌,绣着金线花纹的袖口,泛着淡淡的光芒,一滴冰冷的雨水滴入他的掌心,他喃喃地如梦呓一般唤了声阿夏,阿夏伤心的时候就会哭,就像下雨一样,他发现他是放开了一件在他生命里多么重要的东西,宫外的探子回报,夏侯炀在返回的途中出现了意外,他一早就料到,只是觉得像宇文花情或者南宫曜应该不会这么没有分寸,置夏夏的生死于不顾,想不到真正不顾自己生死的竟然就是夏夏。每一滴雨水都是夏夏的影子,眼前仿佛浮现了初次见她还在襁褓里的模样,还有她长大后那般狡黠的模样,每一滴雨水都是她的影子,她是不是伤心了,所以哭了,她到底因为什么而伤心呢,她是不是因为他把她送给了夏侯炀,对他失望了呢?
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不会这样,一定不会这样!
太后已经被气得病倒,躺在宫里好几天没有见任何人,就连夏小姐都不见,夏小姐心里很是不甘心,本来想着讨好太后,她在宫里的日子一定会如鱼得水落石出,可是她哪里知道为了南宫夏的事情,太后竟然会病倒,她摸着自己的脸,明明已经没那么漂亮了,也没有那么清秀可人,可是这么一妒忌起来,脸上的表情几次难看了,呆在这个乔木殿里,当南宫夏的替身,就连皇上都不会正眼看一眼的人,为何她还要当她的替身,所以她很不甘心。
冯妃因为冯相在朝中的地位受到了影响,她在后宫的地位也渐渐在动摇了,况且还有个替身皇后在,冯妃咬了咬牙齿,看到正在御花园里一个少妇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冯妃绝美的水眸微微泛过一丝笑意,走了过去,捏着小男孩的脸蛋,说道:“桂翁主的儿子长得真是可爱,本宫喜欢不已。”
那名少妇一怔,赶紧给冯妃行礼,言道:“冯妃娘娘过奖了,礼赐是我和夫君唯一的儿子,自从夫君去世后,承蒙太后恩宠,我们母子才可以过得安乐。”
冯妃言道:“原来是叫礼赐,本宫看着喜欢,不如就收个义子如何?”
桂翁主心中已经清楚冯妃的处境,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手遮天的后宫之主,而且皇上又在派人调查冯相,心里有些芥蒂,却又不好拂了冯妃的意,只是得笑笑道:“礼赐哪里有这么好的福气,我们只是孤儿寡母,虽然有个皇亲的身份,可是比起冯妃娘娘来,还是差远了。”
冯相却说道:“怎么会呢,皇上虽然有几个公主,却一直没有皇子,收个义子,想必皇上也是很高兴的。”
桂翁主心里百般的不喜欢跟冯妃打交道,不过又不敢太得罪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现在还在其位,若是惹得她不高兴了,她一定会好好地利用自己的位置来对付她,桂翁主如今只有太后能替她说句话,况且太后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保得了她们一时也保不了一世,少妇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听从冯妃娘娘的意思了。”
冯妃很是开心,请求皇帝下了诏书,封了桂翁主为一品夫人,又将其子封了南侯王,在冯妃的心里已经有着如意的算盘,趁着自己的家族的权力还没有被完全架空的时候,只得放手一博了。
夏将军的兵权被皇上亲手掌握,而夏将军又远在夏城,远水救不了近火,就算皇上有意召军队进京,也是来不及。
半月后,太后病疾,去世。
整个大夏皇宫,一片哀泣,夏云逸一直在处理着太后的丧事,无睱顾及其他的事情,冯妃暗中筹谋,与自己的像样里应外合,将夏云逸堵在了皇陵的路口。
同时冯相军队的几数的箭矢已经对准了夏云逸的送葬车队,一切都安排得妥当,毫无空隙可乘。
同时宫里的突然出现了皇帝的诏书,将皇位传与南侯龙礼赐,桂翁主便顺理成了太后,冯妃成了圣母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