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宇文花情闯了进来,紧张兮兮地看着阿夏,急道:“娘子,你没事吧。”
“阿夏没事。”南宫曜言道,见宇文花情这么担忧的神色,微微地蹙眉。
夜深,雨水渐渐的小了,迎面吹过来的是湿露露的寒风,宇文花情慵懒地靠在城楼的角落里,看到缓缓走过来的身影,笑眯眯道:“南宫曜,你找我是不是想要我好好照顾阿夏啊?”
南宫曜目光清冷,幽深的眸子远远地穿透夜色,望向更远的地方,言道:“阿夏平时虽然爱淘气,又爱贪玩,但是我却知道她比任何人都重感情。”
“这个我当然知道,当初我说把宇文府的财产分一半,请她帮我对付我三叔的时候,我看她挺喜欢钱的,后来才知道并不是这样,她只不过是需要钱请人去打探一些事情。”宇文花情淡淡而道。
“赵季枝带她下山的时候,她都没犹豫过,当时我就知道她下山并不是赵季枝的所说的两句话这么简单,你为何要一直叫她娘子,你是否真的把她当成你的娘子了。”南宫曜收回目光,望向宇文花情。
宇文花情点了点头,“这个当然啦,她本来就是我娘子,整个严城的人都是知道的,我不叫她娘子叫什么?在我的心里,就一直把她当成我娘子。”虽然那丫头比较害羞,一直不愿意承认,不过没关系,以他绝世倾国又惊才艳艳的世阀阀主,绝对不可能打动不了她的。
“既然如此,我只是想请你好好照顾她。”南宫曜无奈地扬了扬唇,脚上的旧伤最近好像开始隐隐的作痛了,当初那根正致命的毒箭的确的穿透了骨头,令张小凡用了两三年的时候才沾好,而且箭上的毒已经清了,可是张小凡还在他的身上发现了其他的毒,于是干脆就把毒压制在他那道特别深的伤口上了,好以毒攻毒。
“我家娘子心里没有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她的心里最重要的是谁?”宇文花情脸上有些无奈,微微上扬的嘴角有着涩涩的笑意。
“我若不在,请你好好照顾她,她平时淘气,表面上不顾任何人的想法,一意孤行,实际上她很脆弱,也很关心她身边的任何人。”南宫曜淡淡地说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情。”宇文花情的眼睛里带过一丝邪意。
“什么事情?”
“我只是想知道我在我娘子心里的地位到底是怎么样?”徐风吹了过来,阵阵寒意侵袭,宇文花情轻轻地咳嗽着,扶着小亭的栏杆,显得十分的吃力!
南宫曜突然抓住宇文花情的手腕,说道:“脉象有些奇怪,似乎是很久之前的重创还没有全好。”
宇文花情拍开南宫曜的手,笑眯眯道:“这件事情你就不用太担心了,总比你好点,你既然说过叫我好好照顾阿夏,我当然会对阿夏很好很好的,”对待自己的娘子,当然要很好很好的,让她的心里只有他,没有别人。
南宫曜言道:“虽然不是很严重的伤,不过旧伤没有好好调理,所以才会出现的后遗症。不过死不了。”
宇文花情靠在栏杆处,狭长的眸子轻轻地眯起,说道:“你也说死不了的,娘子那天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还特意给我熬了草药。”如果不是小时候受袭,受了重伤之后没有及时医治,或许现在根本不是这个样子,阿夏说他有病有点儿像哮喘。
夜色宁静,刚刚下过雨的空气湿冷带着刺骨的寒意,寒风吹过房阙,吹起室内的帷幔轻轻地飘扬起来,淡淡的烛光轻轻地跳跃着,映着男子修长的身影,男子如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地划过阿夏绝色的脸蛋,男子的眼睛里萦绕着宠溺的光芒,看着女子安静的睡脸,心里顿时觉得有些满满的,就像曾经有一天,那个女孩子伸了手来牵住了他的手,女孩的目光真挚又明朗,对他说,她是给他带来幸福的。现在在他的心里已经萦绕着她所说的幸福,原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便会觉得幸福了。
阿夏突然翻了个身,伸出手臂抱住了身边软软的物体,女子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嘴角泛着明媚的笑意。
南宫曜无奈地抚摸着阿夏光滑如绸缎般的黑发,看着她的手臂正环在自己的腰上,他就这么弯着身子俯视着她,屋内的烛光已经燃尽了大半,寒风吹过窗棂,呼呼作响。
第二天大早,阿夏便收到从京城里送过来的信函,宇文花情看着阿夏那般平静的表情,心里有丝疑惑的,趁着阿夏不注意的时候只好偷偷地从阿夏的手里拿到了信函。
看到之后,他的脸上一惊,有些难以置信。
夏侯炀带领军队已经退到了最西的边界处,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带军趁势一鼓作气和阿夏对抗的,只不过虽然退兵了,让原本已经作了很好准备的阿夏有些手足无措。在看到皇帝大叔送过来的书信就更加有些为难了。
夏云逸听到敌国退兵的消息,并没有多大的兴奋,反而有些担扰起来,夏侯炀的军队并没有败,突然撤至夏国的边城,让人有种分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味道。
阿夏将信函收了起来,蹙眉,喃喃地说道:“夏侯炀退至夏国的边城,而且他攻占的几个城池都派了人把守,如果我们要夺回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一想到夏侯炀那天晚上跟她说过的话,心里开始有着隐隐的心动了,如果夏侯炀说的是真的,她也必须要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