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会真的生我的气呢,他最好又想要我做些什么事情。”阿夏的眼睛已经红红的,眼眶里还蓄着晶莹的泪珠,一脸委屈地哭着。
窗外的雨声淅沥淅沥的,谱出一曲缠绵的曲调。
“那你先别哭啊。”宇文花情从认识阿夏到现在还从来没见她哭过呢,“只要你不哭了,我以后就不说了。”
阿夏摇头:“我才不相信你呢。”
宇文花情抬着衣袖替她擦着眼泪,心里的防固好像被她的泪水冲得七零八落的,脑子也变成混沌了,急道:“要我做什么你才能不哭呢?”
阿夏说道:“除非你写下来,说我不是你娘子,我们也没有成过亲,你再说这样的话,全是假的,全不作数。下回再说就是阿夏的干儿子!”
宇文花情一怔,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完全像个没有要着糖吃的小孩子,其实她也是一个小孩子罢了,连叫他发誓也这么小孩子气,说道:“好吧,我下回再说这样的话,就不姓宇文,我跟阿夏姓南宫。”
见她指了指桌边的笔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提笔写下。
女人的眼泪果然是很好的武器啊。阿夏接着说道:“别忘了签上自己的名字!”
宇文花情的满嘴冒泡,总说阿夏和他成亲了,让阿夏觉得很是无辜,如今趁着他心软的时候,赶紧让他写个证明白纸黑字的画押,以后他再敢乱说的话,阿夏说他是胡说的,就是胡说的,至少有证据证明他是胡说的。
“娘子,你别再哭了。”宇文花情写到一半,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好像被人骗了一样,窗外的凉风呼呼地吹在他的脸上,顿时有一丝清醒,忽而眸色微变,眸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阿夏叫我做什么便做什么,你高兴就行。”
阿夏见他邪恶的笑意,顿时心底有抹警惕,脸上还是露出一片哀伤之色,说道:“花情哥哥,你快点写字据啦。”
宇文花情见她红红的眼睛,女子轻轻地抬袖,将脸颊上的泪水擦掉,一片楚楚可怜,这逼模样还真是惹人怜爱呢,如果她不那么邪恶就好了。
南宫曜抬眸看着天空阴沉下来的天,乌云却没有消退的意思,心里突然有些难过,不知阿夏是否知道他离开了,他决定离开她,给她最好的空间,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难道不辞而别,所以她伤心了?
徐小姐拉着马缰,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微微地扬起迷人的笑意,看着近在咫尺的靖宁城三个大字就在她的眼前,心底一阵阵的激动,对南宫曜道:“南宫公子,去我家吧,我父亲一定会好好款待你的。”
南宫曜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徐小姐已经到家了,那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将手里的马缰一勒,掉了头,话末的时候人已经走得老远。
徐小姐脸色一白,刚要上前去追,从城里走出来一阵人马已经将她围住,领头的护卫说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老爷还派人四处找你,担心得不行,奴才这就护送小姐回府。”
徐小姐无奈地点了点头,在徐家护卫的护送下进了城,心里很不甘心地看着南宫曜已经消失在她眼前的身影。
阿夏呆呆地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心里有些发懵,师父不说一句话就离开了,到底是干嘛去了呢,难道是为了报复她什么都不说就下山,害他着急吗?师父真是小心眼啊。
宇文花情突然感受到阿夏身上萦绕过来的浓浓忧伤,不是刚刚那副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而是真真切切的伤心。
阿夏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沉沉地睡着,没有师父在的日子里,连睡觉都是这和困难一定要撑到早上才能睡着,宇文花情趴在房梁处担心地看了她一夜,生怕她一时冲动就跑去找南宫曜了,然后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幸好那什么证明没有写成,不然他和跟真是什么关系也没有,他就会成了十足的被阿夏抛弃的人了。
等到宇文花情全身疲惫堪的时候,才看到抱着被子窝在床角的女子已经睡得很是香甜,心里不禁一阵苦笑,看来阿夏还是不适合忧伤啊,她的生活一直都是很阳光明媚的,偶尔阴雨也是让人觉得沉醉的雨天。
宇文花情歪了一下脑袋,刚刚放下心来想好好窝在房梁上睡一觉,却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然后是夏将军那中气十足的嗓门在吼:“夏夏,快起来啦,去京城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赶紧出发吧,没睡醒就在车上睡去,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阿夏一扯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该死的老头,人家才刚刚睡着,就这么吵,还有没有良心,莫非想谋害亲女,难道不知道不睡觉会死人的吗?
夏将军看着被锦被包裹得很严实的夏夏,沉声地说道:“夏夏,快起来啦,赶紧叫丫环给你梳洗,少睡一会儿不会死人的。”
夏将军自认为自己的嗓门已经够大的了,而且他一直觉得自己老当益壮,那如雷般的吼声,就是方圆三里的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带兵打仗的时候,发号施号,完全不用找人刻意地去传话。
却见女孩纹丝未动,倒是房顶上掉下一肉球状的人形物体,宇文花情揉着自己的黑眼圈,说道:“夏将军,替我也准备辆马车,真是的,昨天晚上弄得太晚了,早上才睡着。”
夏将军一把抓住宇文花情的衣领往门外丢去,全身上下的怒气好像一点就着,吼道:“叫你们晚上折腾,晚上不睡觉,早上不起床,都是你这货害的,我的夏夏平时多乖,从小到大都乖,从来不做出格的事儿,就算做了出格的事儿也是被你这种妖人迷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