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和喳喳是两只好管闲事的麻雀。
这一个清晨,晨曦未露,天色在黑暗和黎明交错间,它们飞到一幢大厦的十楼某单位窗台上,就在那儿探头窥望,吱吱喳喳起来。
窗内是一间房。
房内有张大床,此刻被单起伏如浪。
看得两只麻雀面面相觑。不一会儿,有一男一女从被单钻出来,皆赤裸着上半身。女的头发散乱,面颊微红,男的喘着大气,点燃一支烟。
这个男人好面熟。吱吱说。
你真健忘!不就是前晚我们在春风忳A座八楼窗口看到的那个男人吗?喳喳说。
你的记性真好,不错,正是他!吱吱说。奇怪,他们人类可以一夫多妻的么?
喳喳摇摇头,道:没有的事。他们仍实行一夫一妻制,但男人好色,喜欢偷偷摸摸,多搞几个女人嘛。这女的就叫仙蒂。
吱吱此时突然用翼遮住了喳喳出声的嘴,悄声道:小声一点,他们说话了。我们偷听一下,他们说什么。
隐隐约约的声浪从窗口传来。
女人说:你这样不公平,只在我这儿度一夜,天一亮就拍拍屁股走,回到你老婆那儿。你把我当什么?你不下决心离婚,休想再碰我。
男人不断地如对小孩般哄她:别闹别闹。你老公随时飞回来,我不走行吗?离婚只是迟早的事……天地良心,你摸,你摸这儿,我真正喜欢的只是你!
男子边说边将身旁女人的手抓住,放在心口上,拍了两拍。女人破涕为笑。
吱吱掩住嘴笑:好肉麻。
肉麻的不止此桩,这男人我熟,每次我飞来飞去觅食,总遇上他。他最近跟兰丝走得火热,明天,我带你到兰丝窗口看看。喳喳说。
吱吱喳喳飞走了。第二天中午,它们已落脚在梅花花园B座F室的窗台上。两个多管闲事的小雀密切地注意室内动静。
叮当一声,兰丝去开门,果然又是昨天那个男人。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男人向她大吐苦水:我老婆不了解我,和我没有共同语言,这一段婚姻我真后悔啊。边说大滴大滴的泪落了下来。女的取纸巾给他揩抹。
讲了一小时,男人眼神含情脉脉地痴望女子,声音颤抖:丝,那么孤寒,吻一下也不给吗?兰丝趋前,因同情他而让他湿吻,岂料男子动舌之外,还动手,拦腰抱起她,走向房间,将她摔在床上……
吱吱不好意思看,道:喳喳,他们人类真粗鲁。想当年,你追求我时,还嘤嘤地向我发出春情发动的讯号,我才对你以身相许……啊,这男人半欺骗半强迫地……
喳喳摇摇头道:今晚回家,他又摇身一变是他老婆的好丈夫了……吱吱心寒欲哭:人类啊人类……喳喳说:连我们没多少肉,他们也不放过哩,说炸起来又香又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