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女儿敏敏挣扎着离开前夫,脸上挂着泪水,向她跑来。前夫在二十步之遥见到她抱起女儿,没说一句话,转身就走入电梯。
“敏敏!为什么哭?”她问女儿敏敏。
“是一个阿姨,她喂我吃饭,我不吃,她就打我嘴巴。”此时她才见到女儿的脸上有红色掌印。
“她竟敢打你!”她知道此女人是谁。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怒火一下子燃遍全身。两年前她申请前夫的姐姐,还有姐姐的一个叫L的同伴,到小城做劳工,此后前夫经常酒醉,有十数次对她拳打脚踢,最后他们离婚,四岁的女儿敏敏判给了她。后来她才知道喜鹊与前夫勾搭上,离婚后她曾带着女儿上天台跳楼自杀,女儿说了一句:“妈妈!我们可以从头来过。”
她不知敏敏为何会说这么一句话,也因这句话她决定活下去。
不久,她在一间律师事务所找到一份工作,学到一点法律知识,觉得自己过去被打得遍体鳞伤,而一声不吭愚蠢到了极点。
前夫在她眼中与垃圾无异,但前夫有权见女儿,她只有带来。
“走,敏敏!”她牵着女儿走入曾住过多年的大厦。
门开了,她牵着女儿走人客厅,这里曾是她们的家。外号叫喜鹊的新女主人惊慌失措,不知她有什么事。
她二话不说,突然扬起左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到这女人的右脸上,在喜鹊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她的右掌又一巴掌更有力地打到L左脸上,L被打得退了几步,差点跌倒。
“你竟敢打我!”L大叫。
“为什么不敢打,第一掌是为我女儿打的,你有什么资格打她?第二掌是为我自己打的,我由请你来当劳工,你却勾上我丈夫。”这是夺夫之恨!
她终于吐了一口怨气,像一个胜利者一样。
前夫从房间冲出来,前夫的姐姐也从另一个房间跑出来,见到她时脸上有一丝歉意,但只是一闪即逝。前夫怒不可遏,举起握着拳头的手想故技重施。
“想打我?不要忘了,我跟你这个人渣、垃圾已没任何关系。如果我掉了一根头发,律师事务所的同事会帮我打官司,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她扬起头,她知道垃圾的斤两。
听到这话,前夫的拳头打也不是,放下又不是,一时之间客厅静下来。
她转身指着前夫对L说:“他是一个打女人的垃圾,而你是一个标准的垃圾袋。”前夫大叫一声:“你……”拳头又举高了一点。
“敢打吗?想蹲监狱吗?我已不是两年前被你拳打脚踢的沙袋,你可以试一下。你以后不要再想见女儿,我会提出上诉。”
“你给我滚出去!”前天终于吐出一句。
她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环视垃圾、垃圾袋、垃圾姐姐,牵着女儿小斑鸠,扬长而去,永远离开这个曾是她们的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