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办公室等我,我半小时内到。”电话里传来欧萍的声音。她大概又有什么文件要我写?服务于某社团的我,有时还要协助解决会员的一些个人问题。欧萍就是其中之一。
年近花甲的欧萍在几年前入会,接着就要本社团写证明协助她女儿申请到小城团聚。“我与孩子分开已有七年之久,万一有什么病痛,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政府应该照顾我。”个子不高的她有点激动,头发花白而没煽黑油,岁月在她脸上刻下明显的皱纹。
欧萍有一女一子,二十多年前,她丈夫申请到小城定居,她与孩子留在某农场生活,她不怪丈夫这么多年不负担两个孩子的生活费。“他一定是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遇到了困难,也可能他经济好起来就接母子三人到小城生活!”她有十多年是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下度过的。七年前她获批准到小城与丈夫团聚,带着美好憧憬,计划不久申请两个孩子团聚的她,到小城没有见到丈夫,他已到外地去了。她咬紧牙,在六人合住的单身宿舍租了一个床位,找工作,这么多年她都一个人熬了过来,孩子已慢慢长大,她尽量远离过去的熟人,怕别人知道自己被丈夫遗弃……同情心驱使我决定用笔帮她,内地某侨联收到我的信后,破例补助她上大专的儿子三年的生活费,我协助她申请社会房屋,申请女儿到小城……小城房屋局工作人员说要她丈夫的收入证明,内地公安部门说夫妻可以互相照顾,欧萍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有找有关部门提出离婚。政府免费协助这类申请,但要有三个证明人……我在社团内找到正义的长者出面……说起来这也是半年前的事了。
“我女儿被批准到小城定居,昨天去租房子。”欧萍脸上有少见的笑容,“谢谢你帮忙,我儿子一定要我谢谢你,他已大专毕业。”
“不要谢我,谢当地侨联!”
“这是我们农场出产的茶叶,一包送你,另外三包送……我和乡里合租了一个单元,要回去收拾房间,苦了这么多年,应该住好一点。”欧萍急着要走,“女儿能到小城与我团聚,是因为有离婚证书,我早就应该结束÷文段名存实亡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