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下海十几年,身价并没有翻到几十倍,只是停留在下海前的水平。现在教师的待遇已大有改进,如果不下海……他不再去回想过去的事。他今天要赴宴,结交几十年的同学兼同事的苟老师从拉丁美洲回来,六点半会开车过来接他,感谢刘老师多年的相助,提携。
苟老师是一个成功的下海者,他离开学校之后,就到了拉丁美洲,去年回来时,已有一定的发展,见到刘老师时,有说不完的话。刘老师下海之后,虽然看不惯官场上的腐化,仍然认识相当一部分的官员,有时还和他们在一起打羽毛球。他想起某联合会的官员曾经提起,要在拉丁美洲那边找“理事长”之类的人物,刘老师想到苟老师,没想到一下子为两边拉上了线,苟老师摇身一变成了“理事长”,还有一张非常讲究的委任书。
只是不发薪水,这对苟老师己经足够,他生意有成,那点薪水他还看不上,对刘老师的介绍表示终生感谢。
七点了,怎么还没到?刘老师约了提拔他的一批官员,并反复说一定要刘老师出席,刘老师对赴宴已经乏味,下海十几年,各种宴会都去过了,但今天是朋友聚会,所以一定要去,何况是苟老师的答谢宴。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是七点半了,怎么苟老师还未到?刘老师拨了电话给联合会其中一位赴宴者,是秘书长,问他人到齐了没有。
“你怎么没来,我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今天是不是有急事?”秘书长说。
刘老师火冒三丈,“请把电话交给苟老师听。”当电话传出苟老师的声音时,“狗仔!我穿戴好等你来接。你早上还对我说终生感激,你……”
刘老师叫他小名。
“对不起,我一时把你忘了……”
第三者?
从办公室的窗口可以望到这座海岛的东面以及平静的海面。
这是设在高级住宅区的一间特殊贸易行兼旅游公司,阿媚在这里上班已有些日子了,她的工作是听电话和处理一些简单的公文、书信。公司冠以袖珍二字再恰当不过它只有一名老板和一名职员兼秘书的阿媚。和阿媚住在一起的是一名保姆,她照顾老板八岁的女儿上学、饮食。
上班一个月以来,公司没有任何实际的生意,阿媚有时百般无聊,将几份报纸翻阅完。从外表上看,阿媚长得不错,学历则一般。她刚失恋,为逃避感情上的困境,她到澳门探亲,想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治疗心灵上的伤口。在打工的哥哥家白吃白住不是个办法,她于是决定找工作。她认为贸易行的包吃包住是一个极好的条件,薪金低一点也无所谓,何况探亲者打工已是违法。
如果不是同保姆住在一起,她是不会住在此的。办公室在客厅,老板也来过几次,三十几岁的他,能白手起家有一间小小的公司,应算是成功的开始。使阿媚不解的是,从未见过老板娘。老板看她时的眼光有点特别,她感到不解,以为是自己多心,也不进一步去解开。老板又出差去了,他真的很忙。
有人按门铃,是一位三十余岁的少妇,阿媚只开木门,想隔着铁门问一下情况,却见到有警察出现,阿媚感到不妙,只好打开铁门。探亲的证件已过期,她被警察带走。
“事头婆!",保姆这样称呼少妇,阿媚终于见到了老板娘。
“说是搞贸易行,其实金屋藏娇系真……”
阿媚听到带有醋意的骂街,她跟着警察走出贸易行,进了电梯。阿媚为了逃避感情困境来到澳门,却见到一个更糟的、濒临破裂的感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