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茜不说还好,经她提醒,我猛然想起记者围堵采访我的事件她就是始作俑者,再想到她对我所做的种种,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气,语气不再和善:“如果你弄不明白,就想想你的所作所为,还值不值得元琛再爱你!”
“你仗着现在你们在一起,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吗?”丁茜的怒气也跟着升级。
“是我肆无忌惮,还是你纠缠不休?”
“你居然说我纠缠不休!”显然我的话更加惹怒了丁茜,她扬手朝我挥过来。
我看到一个人影闪到跟前,是蔚元琛,他截住丁茜挥过来的手,历声道:“雪儿,够了!”
丁茜先是一惊,她也许不知道每天蔚元琛都会来接我下班,然后缓缓把手垂了下去,一脸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蔚元琛,声音颤抖:“琛,我不想失去你,我是真的很爱你啊!”
“你的爱我承受不起。”蔚元琛放低音量,说得果断、坚定。
“哈哈……”丁茜苦笑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洛熏依,是她让你变了心,变得不再爱我了,所以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蔚元琛伸出双手扶住丁茜的肩膀,神情严肃的直视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雪儿,你看着我,认真的听好我的每一句话。我们之间的感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与任何人无尤,即使没有熏依,我们也不可能有结果的。当初我的确是很认真的爱着你,爱到可以不顾家人的反对,爱到可以为你放弃一切,甚至我的生命,也正是因为这样,你的离开让我痛彻心扉,几乎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其实那个时候起我们的爱就已经划上了一道深得无法愈合的伤痕,以至于几年来一直刺痛着我的神经,熏依的纯真、善良让我的心不由自主的向她靠拢,只是你给的伤太深让我不自知。你以死明志的举动让我感动过,也唤回了我的一丝情感,我一度以为我们可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但是我错了,有些事一旦发生过,它所造成的后果是无法弥补的,有些情感一旦变质,心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努力过,不想这几年的付出付之一炬,但看到你为了爱变得疯狂,变得不惜伤害他人,我才明白过来,我该放手了,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我们的感情变得不堪,不想让我们变成敌对的关系,也请你放手,不要再伤害熏依,否则我们只能越走越远,因为我还是那个可以为爱不顾一切的蔚元琛,只是我爱的人不再是你,而是洛熏依,你听清楚了吗?听明白了吗?”
蔚元琛的话说得动情、说得真挚,声音不大,却字字入心,我听得心里五味杂陈,我终于了解到蔚元琛情感的心路历程,他的爱是那么纯粹,那么深刻,我很庆幸能得到这一份爱,同时也为丁茜的失去感到惋惜。
泪水从丁茜脸颊滑落,脸上写满悲戚,声音小得似在自言自语:“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不想变成一个爱情的傀儡,看到你那么关心她,那么在乎她,我真的好怕会失去你,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后的痛苦。”
“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看清自己对熏依的感情,没有误把你背叛之后的不释怀当成爱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就不会伤害到你们两个,你要是还有什么怨恨,就冲着我来,我不会怪你的。”蔚元琛拉起丁茜垂在身旁的手往自己身上拍打着:“你使劲打吧,打到你没有怨恨为止。”
我心疼的看着,却又不能去阻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心里的伤又岂是肉体的疼痛能比拟的。
丁茜用力抽回手,眼泪流得更汹涌,她抽泣着:“打你有什么用,只是让我更心痛而已,我不是不知道你对我的爱早已无法挽回了,但我就是不愿去相信,一想起以往的点滴,我的心就好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不止一次自己打自己,打到自己都不觉得痛,所以才会一直自欺欺人的想要去挽回你的心,想要重拾以往的甜蜜。”
“雪儿!”我动情的叫了一声,靠近她,她对我所做的一切在此刻我选择了谅解,她也是个值得心疼的女子,她对感情的执着让她走偏了路,可对于感情,谁又对谁又错呢!
“熏依,对不起!”丁茜突然抱住我,失声痛哭起来,我知道这哭声里包含了对我的愧疚,包含了对一段必须放下的感情的不舍,那种心情,我也曾有过,是多么的痛啊!
此时再多的安慰都无济于事,我示意蔚元琛不要再说什么,让丁茜尽情的哭吧,哭过了,释放了,才能真正的放下这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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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丁茜转卖了“挽情按摩”,去了别的城市,她让林佩琪转交给我一对情侣娃娃,留言祝我和蔚元琛幸福,我知道她真的已经放下了,心里也很高兴。
从林佩琪手中接过娃娃,我甜甜的说了声:“谢谢阿姨。”
林佩琪惊跳起来:“别叫我阿姨,我还没习惯一个跟我妈差不多同年出生的人叫我阿姨,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妈,那你得赶快习惯,要是我跟熏依结婚了,她叫你妈你不得晚晚做噩梦。”蔚元琛一旁好笑的看着。
我脸上泛起红晕,低声说:“见着您,我总得有个称呼不是?”
林佩琪摇着手说:“哎呀!不管了,反正你不能称呼我阿姨,更不准叫我妈,至于称呼,啊咦哦诶,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她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我知道她已经慢慢开始接受我了,只是还不适应一个本该她叫阿姨的人叫她阿姨。
“啊咦哦诶,还是阿姨呀,多两个字就不同了吗?”蔚元琛开始打趣起林佩琪来。
林佩琪拿起身旁的一个抱枕扔向蔚元琛:“你个臭小子,故意气我是不是,我说的那个‘啊咦’跟‘阿姨’能是一个意思吗?”
蔚元琛灵活的躲开,夸张的叫起来:“这个妈是租的还是借的?怎么这么不心疼自己的儿子?”
林佩琪无奈的看着她的宝贝儿子。
这时蔚辛萝回来了,边走进来边问:“谁的妈是租的?”
“当然是蔚林氏了。”蔚元琛见他姐姐回来了,站了起来,看到跟在蔚辛萝后面的胡墨然,笑容更大了:“来客人了。”
我也看到了胡墨然,跟着站了起来,亲切的招呼:“墨然来了。”
我很庆幸,在我见到胡墨然的时候我已经能够坦然的面对,我不遗憾那些过往,人总是要经历一些或好或坏的事情,我把和胡墨然之间的那段交往归结为好的事情,我对他的感情感激和感动多余爱情,却并不妨碍我们都为对方付出过真心。那段感情胡墨然爱得更深一些,我不确定他是否已经走了出来,今天看到他来蔚家,我挺开心,不管他跟蔚辛萝能否在一起,最起码是个好的开始。
胡墨然大概没想到会在蔚家碰到我,愣了会儿神,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熏依也在。”
“来来来,快坐,快坐。元琛,打电话给你老爸,让他早些回家,我去厨房弄一桌丰盛的晚餐。”林佩琪热情的招呼着,起身准备去厨房。
“我帮您打下手。”我自告奋勇,一是想争取点表现,二是不想让胡墨然尴尬。
林佩琪看着我,叹了下气,有些无可奈何的说:“好吧,可别越帮越忙。”
我暗自发笑,她接受我接受得够勉强的,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她能敞开心扉接纳我,我相信,真心一定能换回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