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轻纱将傅梅儿真实的身份遮掩的毫无破绽,窈窕的人影在朦朦胧胧间不仅没有引来怀疑反而更让人遐想无限。
一个妖娆的蓝衣女子笑着向在场众人说道:“各位大人小女子蓝妖,乃是夜楼老板,今日乃是李大人寿诞,小女子这厢有礼了,祝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又指着身后的傅梅儿和四花魁中的三魁到:“这四位便是夜楼有名的四花魁了,来,姑娘们给各位大人见个礼。”
夜楼乃是京城最出名的青楼,楼内美女如云,多才多艺,尤其四花魁更是闻名遐迩,每月只有初一十五才会挂牌接客,排场极大,今日竟然齐齐云集在尚书府,满场宾客无不伸长了脖子等候,李维艰更是得意至极。
四个女子清一色的面纱彩衣,娇媚尽显。
“司琴见过各位大人。”
“司箫见过各位大人。”
“司歌见过各位大人。”
三魁均行过礼之后,轮到傅梅儿,她今日假扮的便是司舞,因其与自己身形最像,于是便化身作她混入寿宴之中。
“司舞见过各位大人。”
李维艰大笑道:“哈哈——众位佳人何必多礼,不知可愿将绝色技艺赐我等一观?”
傅梅儿隔着轻纱笑语嫣然道:“贱妾正有一舞,大人们若不嫌弃便由我等聊以助兴。”说着看似不经意的抬眼扫过在场的众宾客,果然傅道远在座,傅梅儿心下喟叹一声,尽管感到心灰却并不意外,可是就在眼光扫过大厅另一边的时候却当真大吃一惊。
她的眼眸此刻正对上另一双深邃的眸子,攒满笑意、意味深长的与自己回望着,那双眸子她太熟悉不过了,冰冷而凌厉,和那张平和纯良的脸孔十分的不相称——皇甫清,皇甫清居然会在座?
傅梅儿敢肯定皇甫清一定认不出自己,但还是倒抽了一大口冷气,仿佛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能将自己的身子穿透一般。
皇甫清忽然笑着说道:“小王早闻司舞姑娘大名,姑娘舞艺超群今日有幸一观实在可喜可贺。”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傅梅儿回笑道:“宁王爷过奖了,贱妾俗技粗鄙,怎能入得王爷圣目?”面上眼中虽是笑意盈盈,心中却已对着皇甫清翻了成千上百个白眼了,如此正襟危坐,彬彬有礼的宁王爷,和在家中简直判若两人……
忽又想起皇甫清对她娘下毒的事情,傅梅儿更是恨的牙痒痒,我让你装纯良,装儒雅,哼,皇甫清……不管心中如何腹诽,面上的笑容却不敢有半点不甜美。
“司舞姑娘似乎并没有见过小王吧?如何知道小王便是宁王呢?”皇甫清眼露精光,面上却笑若春风的问道。
“宁王爷风度翩翩,儒雅俊朗,谈吐不凡,当今天下谁人不知?贱妾也是凭着传闻肆意猜度的。”傅梅儿故作低眉顺眼的答道。
“哦?”皇甫清轩眉斜睨着傅梅儿道:“单从风度翩翩和谈吐不凡就能断定是宁王?难道千色朝其他王爷就没有风度翩翩的了吗?”
话一出口,满场宾客均是一愣,大厅的气氛变得诡异至极,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傅梅儿与皇甫清。
素来以平易温和示人极少与人口角之争的宁王,今天是怎么了,竟对个舞姬咄咄相逼,反常的行径自然勾起了场上众人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