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来人——”叶极笑着吩咐道,只见一个下人端了一个银质托盘走了过来,盘子内放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王爷请吧!”
“不可啊——”南雪衣按住皇甫请伸向银盘的手臂,眼中满是郑重的警告,低声说道,“你不要忘了你身后还有成千上万的人等着你的号令,难道你要他们给你陪葬吗?”
皇甫请道:“你会处理好的,不是吗?但是梅儿却只有我能救得了。”
忽然只听“啊”的一声,那个举着刀子的大汉往旁边倒了下去,原来傅梅儿以肩肘猛地撞向那大汉,大汉冷不防的被这么一撞,竟然险些摔倒,不过他倒也迅疾,立即站了起来,一把揪住傅梅儿的头发,往回一拉,“老实点!”
傅梅儿被点了哑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见皇甫请要拿刀砍掉自己的双手,不由得着急之下便想拼了,谁知自己想的太过简单,周身被缚自身的平衡感本就不好,哪里还使得上力气呢?
皇甫请笑了笑,“梅儿不要难过,我不会有事的。”难为他此刻竟然还笑得出来,右臂却忽然一抬,手中的寒刃发出耀目的光芒,傅梅儿急的眼泪不住的下落,却是无济于事,只得求助的看向南雪衣。
南雪衣想要拉住皇甫清,可是已经来不及,手起刀落之间根本不可能停的下来,关键时刻不容他多想,左手直接抓住了皇甫请砍下的刀锋,“梅儿也不会答应的!”
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滴上,像雨珠一般连绵不断,自南雪衣的手心涌了出来,笑容和不羁的神情第一次自他的脸上消失,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你身后支持你的人,你懂吗?”
叶极见南雪衣忽然出手阻拦,脸色一沉,似乎不想再继续“玩”下去了,手再次一挥,周围的下人亮出刀剑齐齐指向南雪衣跟皇甫请,叶极拉着傅梅儿退出战圈之外,后边一排举着弩箭的大汉透过人墙对准了皇甫请。
叶极笑道:“王爷如此犹豫不决,老夫实在没有耐性了,交易也不想做了。”
皇甫请见到这样的阵势,不怒反笑,“很好,好的很,叶极你是要造反了?”
“王爷到现在才知道吗?”叶极反问道。
“本王只是想在确认一下,怕叶丞相部署不够周密,功亏一篑。”皇甫请傲然而笑,似乎这周围的刀剑对准的不是自己而是叶极一般。
见状叶极面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钦佩,嘴上却故作得意道:“这一点王爷大可放心,老夫早已筹划万全……”
话音未落,却听府外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尖锐的嗓音响起:“叶相接旨!”
说话间一个公公服饰的人走了进来,后边跟着一大队禁军侍卫,人数庞大不亚于此刻府内围住皇甫清的人。
那公公进来见到此情景,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对于皇甫请等人竟然视若不见,照常宣旨,“叶丞相皇上口谕,宣您即刻进宫,有重要国事相商。”
叶极听言望了望天边已渐渐泛出的鱼肚白,又看了看来人,“禁军都统竟然都亲自光临,老夫好大的面子。”
“丞相给不给面子呢?”那公公给出一个官笑,缓缓说道。
叶极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皇上好生勤勉,作臣子的当然也不能落后了,请容老夫先去更衣。”说着朝自己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人拉了傅梅儿往后堂而去。
“咦,等下,那个女子不是宁王妃吗?”那公公望着正要被人拉走的傅梅儿说道,“哦,应该说是那什么城主的,可是要犯呢!怎么会出现在相爷的府内呢?”
叶极笑道:“公公有所不知,皇上自从下旨缉拿这魔头,老夫便派手下夜以继日的查访,终于将其抓获,正要严办呢!”
“皇上要抓的人,就算要办,也是皇上亲办,相爷还是将人交给杂家吧,杂家这就回宫呈禀皇上。”公公说道。
“皇上早有旨意,抓到此女格杀勿论!”叶极反对道。
公公闻言一笑,不急不缓的说道:“皇上也有旨意说尽可能捉活的呢!叶丞相执意不肯交由杂家难道包藏了什么祸心不成?”话音才落,他身后的禁军都督右手咣当一声附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接着所有禁军做了同一个动作。
叶极冷笑道:“公公这是要做什么?”
公公道:“皇上怕叶丞相贪睡不肯前去为圣上解忧,所以特派禁军五千人马一起来请丞相大驾,以彰显皇恩浩荡,丞相请吧!来人带上犯女沈芳若!”
公公说罢扫了一眼皇甫清躬身道:“王爷皇上也有口谕请您入宫一趟,既然您也在这,奴才也不必再跑一趟宁王府了,这就随奴才走吧!”
这公公对着叶极自称“杂家”,然而对着皇甫请自称“奴才”,虽然丞相的爵位也不低于王爵,但是终归贵贱有别,叶极终还只是一个外臣而已。
叶极自然也明白那公公话里话外的意思,岂有不气的道理,心中暗道:“且让你这阉人得意一会,待事成之后,第一个便扒了你的皮作门鼓!”
说话间走进来六个带刀禁军,自丞相府下人手中将傅梅儿押过来,率先走了出去。
叶极眼看着傅梅儿被带走,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迅速望向皇甫请,只见他正似笑非笑的回望着自己,撇嘴点了点头,一抱拳,“老夫怎么忘记了王爷毕竟还是圣上的兄弟!”
皇甫请缓缓低了低头道:“丞相现在记住了也不晚。”说着和南雪衣在禁军的护卫下朝外走去。
南雪衣毫不在意的擦了擦手心的鲜血,侧头一笑道:“你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计划?”
皇甫请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横在身前,回给他一个温和的笑容,淡淡道:“早上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