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清叹了口气说道:“如此也好……”说罢吩咐道,“来人,备马——”说着便同使臣一同朝外走去,行至朵珠身旁,皇甫清轻声冷笑道:“如此你便满意了?”
朵珠听言面脸的不解,低声回道:“王爷此话怎讲呀?我可不懂。”
皇甫清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她道:“好呀,待会我被皇兄凌迟,你最好也莫要懂才是。”
朵珠听言眼神闪烁不定,抿了民嘴唇,没有说话,但面色已不像方才那般自然。
皇甫清见状冷笑一声,当先朝外走了出去。
一行人等一同入宫求见皇上,皇甫澜知道今日乃是朵珠与皇甫清大婚,因此,知道朝中重臣们除了丞相叶极,全部都到了宁王府,不会再有人来禀奏国事,所以早早便回到后宫准备休息。
这时候却听说宁王爷偕同朵珠还有回纥使节一同入宫求见,皇甫澜不由得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个时候,新郎不是该同朵珠公主入洞房的吗?何以全部都跑到宫里来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皇甫澜走在养心殿的龙案后,懒洋洋的问道。
只见养心殿龙案侧旁的屏风上悬挂着一张才画好的画像,画中男子身穿龙袍,气度非凡,眉宇间有几分和皇甫澜、皇甫清相似。
皇甫清看到画像,微微一颤,“父皇……”
皇甫澜瞟了一眼皇甫清说道:“朕见母后时常思念父皇,因此画了打算送与母后以慰相思。”
朵珠望了望画像,又望了望皇甫清,眉头微蹙,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这时候回纥使臣忍不住说道:“皇帝,我等前来求见,并非是来听陛下与您兄弟聊天的。”
皇甫澜脸色微沉,语气却依旧平静说道:“那使臣此时前来所为何事?今日乃是朵珠公主与宁王大婚的日子,使臣不去喝喜酒,却拉着新郎官跟新娘子来养心殿浑闹什么?”
回纥时节说道:“皇帝,贵国的王爷欠我等一个解释,因此这场婚礼也无法进行下去了。”
“什么解释?”皇甫澜问道。
回纥使臣听言,便把婚礼之上,洪升如何突然闯入,又如何指证皇甫清谋害巴迷度,以及自己怀疑他停妻再娶,玩弄公主的猜测也说了一遍,最后不忘加上皇甫清当中杀人灭口的一条。
皇甫澜始终安静的听着,待使臣说完,方看了看沉默着的皇甫清。
皇甫清含笑回望着皇甫澜,“使节所言……基本属实,除了我杀人灭口那一条,其他的俱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听言,那使臣怒道:“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杀害我们王子了?”
皇甫清笑道:“使臣息怒,小王只是说你所叙述的刁民洪升大闹婚宴的经过,十分真实,并非承认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洪升的尸首何在?”皇甫澜问道。
“回皇兄话,尸首已交由刑部,随时可以提取验尸。”皇甫清说道。
皇甫澜点头道:“使臣不必发怒,这事情也太过蹊跷,若是那洪升当真是宁王的人,为何要来拆他的台?只为了不再帮忙做事,还有很多更好的办法,如此莽撞无非是送死,而宁王再笨也不会在这时候出手的,依朕看,这中间一定大有文章,诸位稍安勿躁才是。”
皇甫澜一番话轻描淡写的便把皇甫清从中开脱了出来,朵珠抬眼不可思议的望了望皇甫澜,却感到一缕冷森的目光从身侧射来,不由得转头,皇甫清阴戾的眸子毫无遮拦的对上了自己的,冰冷的目光让自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传朕旨意,明日一早,仵作当殿验尸,朕亲自彻查此事,不过……此时此刻,良辰美景,宁王与公主还是早些回府吧!”皇甫澜说着展颜一笑,竟也是说不出的俊逸温平。
“这……”回纥时节似乎不太满意皇甫澜的安排,心道,你那王爷说不定是杀害巴迷度王子的凶手,岂可还要我们公主跟他成亲?可是又一想,皇甫清本就与回纥王结盟在先,这一次的婚事不仅是两国和亲,更加是与皇甫清四下结盟的一个肯定,今日因为洪升突如其来的状况,令自己一时间失去理智,可是现在平静下来,所思所想自然也多了许多。
“时节有什么不满意吗?”皇甫澜冷冷看着他说道。
那冷眸和皇甫清同出一辙,使臣不由得也打了个寒噤,再想到个中利害关系,当下只好忍气吞声,低头道:“全凭陛下安排。”
皇甫澜闻言,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说道:“如此甚好,那你们就先退下吧!”
皇甫清霸道的拉过朵珠的柔荑,笑道:“公主随小王回去吧!”
朵珠抬起眼睛望着皇甫清,一时间不知道回什么才好。
皇甫清一边拉着朵珠往前走去,一边用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再怎样,那龙案后坐着的也是我的亲兄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走出宫门,皇甫清也不理使臣,直接将朵珠拖入王府的马车之中,反手关住车门。
狭小的空间内,除了自车窗缝隙洒入的点点月光,便再无半点光亮,朵珠睁大了眼睛却依旧什么也看不到,即使是皇甫清的冷眸……
因此,她想皇甫清定是闭目养神呢,如此情形,他也安心休息的下?想到此处,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但是那声音简直可以用微乎其微来形容,睡着的人断然是听不到的。
可是皇甫清还是听到了,“怎么,事与愿违,很失望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朵珠不安的回道。
“哈哈,不知道?我的好王妃,你以为皇上会趁火打劫,借着回纥使臣的手收拾了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