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你快走吧!这些人都是畜生,你莫要——”云非烟咬了咬牙,朝着傅梅儿叫道,眼光不由得望向自始至终都不曾动过一下的皇甫清,难道他竟是见死不救吗?
却见傅梅儿也是一副毫不紧张的神情,冷冷含笑的看着六个大汉朝自己冲来,待他们来到近前,身子忽然一晃,众大汉眼前哪里还有傅梅儿的影子,其中一个忽然觉得脖颈一痛,身子已经横着飞了出去,紧接着几个大汉都如出一辙的朝一个方向一一飞出,瞬间如同叠罗汉一般摞成一罗。
方才还哈哈大笑的六个人此刻只剩下哎呦呻.吟之声了,他们委实没有想到那外表如此娇弱的小女子竟然是个武林高手,几个人的三脚猫功夫连施展还未曾施展就已经被打得想动都费劲了。
傅梅儿也并未使出什么绝世武功来,不过一拉一扔而已,对付这些酒囊饭袋何须费力气?皇甫清一动不动也是因为不屑而已,这样的六个人让他们两个高手一同出手,岂不是抬举了他们?
“还不快滚!”皇甫清低声说道。
那几个人哪里还敢停留,从各自身上爬了起来,便慌不择路的跑走了,竟有人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了。
傅梅儿这才走到早已吓呆的云非烟面前,脱下身上的披风轻轻披在她身上,身旁的丫鬟赶忙行礼道:“小姐——”
傅梅儿点了点头,道:“烟姨您怎么会在这里?”
云非烟惊魂初定,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傅梅儿听了不由得感动道:“烟姨如今还这么惦记着梅儿母女,实在让梅儿……”
“在我心里你就和我亲生的女儿一样,你娘一世忠厚,到头来经不得善终,这是老天无眼……”云非烟打断傅梅儿说道,“梅儿你心高气傲,从小便是个坚强的孩子,虽然烟姨知道你绝不会走上你娘那条道,但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竟然还有武功在身?”
傅梅儿颔首微微一笑道:“这个说来话长,不过烟姨放心梅儿从未做过有悖良心之事。”
云非烟点了点头道:“你离开家想必也是因为你……皇帝是不是怪罪你什么了?”
“梅儿不要在这说话了,荒郊野岭的,回头又冻着了,前边不远便是别庄了,烟姨若是不介意不如到那里歇一歇。”皇甫清走上前来说道。
傅梅儿道:“也好,烟姨我们走吧!”
云非烟见状不好过于推辞,含笑起身对皇甫清福了福说道:“那就打扰王爷了。”
“梅儿的亲人便是清的亲人,烟姨不必客气。”皇甫清还礼说道。
云非烟扶着丫鬟和傅梅儿的手跟随着皇甫清往别庄走去,一路上,皇甫清一直走在前边,避免尴尬不再回头和云非烟等人说话,毕竟她们衣衫不整,虽然有傅梅儿的斗篷在身,仍旧难以当作无事,不由得在心底暗暗称赞皇甫清的细心与君子。
皇甫清的别庄建在临河的一个半山坡上,离子牙丘不远,正是当日捉住傅梅儿的地方,如今故地重来,傅梅儿却是百感交集,不由得望向皇甫清,他也正回头望向这边。
“到了,别庄内如今是空着的,所以奴才不多,仅有几个看屋子的,招待不周,烟姨不要见怪。”皇甫清说道。
云非烟笑道:“王爷真是客气了,今日您和梅儿救了我们的主仆两条性命在先,又请我们到府上来叨扰,实在过意不去。请受非烟一拜。”说着便拜倒下去。
皇甫清连忙伸手扶起,说道:“烟姨莫要客气,清愧不敢当。”
别庄之中,皇甫清虽嘴上说奴才少,招待不周,其实除了人的确较王府之中少了一大半,但衣食住行却是一应俱全,那般说辞原不过是句客套话。
傅梅儿同丫鬟一起帮云非烟换下不整的衣衫,收拾停当,皇甫清已经命庄内的奴才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饭。
傅梅儿担忧的看了一眼皇甫清,“你这样出面会不会……”
皇甫清摇头道:“我的奴才你放心。”
傅梅儿听他这话有讽刺自己的意味,不由得眼神一横,转首不再理他。
三人入座,傅梅儿不说话只顾吃东西,心内却在气皇甫清的讽刺,和他在一起自己很容易变得孩子气起来……
云非烟看了看皇甫清,说道:“王爷和刘贵妃真的好像啊……啊,我说错话了……”她忽然想到如今哪里还有刘贵妃,即便活着也只会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太妃而已,恐怕连她的儿子也不会记得了,不由得偷偷察看皇甫清的神色,生怕自己的话令他不快,而迁怒梅儿。
皇甫清却一笑说道:“是吗?清自出生便没有见过母妃,上次在宫中见烟姨的语态,竟是宫中老人吗?”
云非烟叹了口气道:“不过是个伤心失意的活死人罢了。”
“烟姨和我母妃认识?”皇甫清正色问道。
云非烟见皇甫清一口一个母妃,神色间尽是对母亲的眷念,心底不由一动,他竟还是个孝子,说道:“非烟曾是贵妃娘娘的身旁的女官,伺候了娘娘多年,娘娘待我亲如姐妹,然而最终非烟却无法帮她……”
听言皇甫清身子一震,说道:“那么烟姨你一定知道我母妃到底是怎么死的,究竟是何人……害死的我母妃?”
云非烟犹疑了下说道:“王爷自小被太后抚养长大,难为还记得生母的恩情。”
皇甫清说道:“母恩大如青天,岂有忘怀之理,太后虽于我有养育之恩,但心中究竟有何打算清却不得而知,只求探知母妃被害的原由,好为母报仇!”
“王爷这么多年难道竟一点也没有听说过?”云非烟想了想说道。
皇甫清道:“宫中传言虽多,却不能尽信,清只想听烟姨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