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梅儿狐疑的看着南雪衣,不解的问道:“你叫喊什么?”
南雪衣神情不自然的摇了摇头,“没,没什么,小师妹放心好了。”
傅梅儿转头道:“谁是你小师妹……”说着便开始愣愣的出神,不再搭理他。
南雪衣叹了口气,说道:“四花魁的下落我也帮你一并查了可好?”
“那有什么好查的,皇甫清自然就知道……”傅梅儿不由自主的说道,刚一脱口,脸却红了起来,抬眼正看到南雪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南雪衣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面色在傅梅儿的背后逐渐沉下。
正月十五,宁王府。
皇甫清独自在书房中,手拿金杯,望着与地上厚厚的积雪遥相呼应的圆月,神情落寞。
“王爷——”胡大山走进来喊道。
皇甫清微微侧了侧却没有回身,“不是吩咐下去,不要打扰吗?”
胡大山道:“王爷,今日乃是上元佳节,本该合家团圆共贺佳节才是,怎么一个人呆在书房,夕王妃很是担心啊!”
皇甫清听到他提起夕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说道:“如今本王被软禁,难道还欢天喜地的过节?传到皇兄耳朵里,恐怕就不是只把本王软禁了。”
胡大山听言不禁露出安慰的神色,笑道:“属下听到王爷如此说,就放心了……王爷,王妃这些日子怎么不在府中?”
皇甫澜虽然全城通缉沈芳若,却并没有诏告说明所要缉捕的女魔头便是宁王妃,因此王府上下并不知情,还只道王妃新晋丧母守孝在家,至于当日傅家目击此事的一干人等也都被警告过,何况就算没有交代,他们想必也是不敢说,不愿说的。
皇甫清听胡大山问起,面容黯然了一下,道:“王妃暂时不会回来了,你下去吧!告诉他们不要来打扰本王!”
胡大山听了犹豫下,仍旧没有走,问道:“王爷,王妃手上的鱼符……”
皇甫清忽然拍桌怒道:“就算没有鱼符没有那宝藏,本王一样可以得到想要的,江山本就是男人的天下,难道本王就非要靠女人吗?”
皇甫清从未如此盛怒失态的说过话,更没有对胡大山发过脾气,从来他都是温文尔雅,即便狠厉起来也是不是风度,此时此刻,却仿佛变了一个人。
胡大山不敢再说什么,“那属下——就告退了。”临走前抬眼看了看放在皇甫清书桌上一空了大半的酒坛子,说道,“王爷不要喝太多,伤身子……”
皇甫清此刻神情已经恢复如常,看着胡大山走到门边的背影,忍不住说道:“对不起,大山,本王……失态了。”
胡大山没有回头,说道:“王爷言重了,您心里的苦,属下明白。属下告退。”说着便开门而去,这是十分无礼的行为,恐怕全府上下的奴才只有他一人敢。
皇甫清回到桌前,再次满满倒了一杯酒,仰脖灌下,“喝多有什么不好?喝多了就不必看到不想看的,做不想做的,喝多了就可以看到你——”
“王爷不会是说想看到我吧?”戏谑调侃的语声,却是柔美兼具犀利。
听在皇甫清耳中,不由得让他浑身一震,“梅儿?”回过身子,迎着烛火望去,那站在窗前一身白衣的窈窕身姿,不是傅梅儿是谁?
傅梅儿望着皇甫清,心中忍不住猜想他的反应,是嘲弄呢?还是得意?又或着想抓住自己来博得皇甫澜的信任?
然而等了良久,皇甫清仍旧一动不动,只是忽然端起酒坛,猛地仰脖灌下。
这一举动让傅梅儿讶异非常,“你——”
皇甫清放下酒坛说道:“我怕自己不够醉,过一会就清醒了……那么你也就消失了。”
傅梅儿心头一动,原来他当自己是酒醉的幻影么?这才发现,皇甫清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收拾过自己了,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痕,一脸的颓废,他……
皇甫清自从第一次和自己交锋,何曾占过下风?何曾如此狼狈过?这是傅梅儿从未见过的,设想过几百种他该有的反映,却是这般的始料不及,于是心底有一股液体也跟着泛滥起来。
皇甫清抬手蹭了蹭傅梅儿的眼角,动作轻缓的仿佛微风拂过,太用力幻影会破碎的……转而痴痴笑道:“怎么那么容易就掉泪了?这可不像你,看来幻影和真实还是有差别的。”
傅梅儿道:“你喝醉了。”
“是啊,醉了。”皇甫清露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仿佛一个向大人撒娇的孩子。
“四花魁被你关在哪里了?”不管他醉与不醉,不管他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样,我傅梅儿想知道的只有这一件事。
皇甫清似乎没有听明白他问的什么,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傅梅儿,将头放在她的颈间磨蹭道:“梅儿——我好想你,你知道吗?你走了我才发现你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呵呵,想你,想你时不时的小坏,想你偶尔的柔情似水,想你百变不定的个性,想你看着我时候的咬牙切齿……”
傅梅儿想推开他,却被他抱更紧,听完他口齿不清的言论,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才不是被他感动的,只是,只是……
“还记得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么?我就这么抱着你,正想要……想要……结果却着了你的道……你知道吗?其实那时候我便对你真的动了心,只是我不想承认,不愿承认……为什么你不把玉坠给我看?不告诉我你才是我的……我的……”皇甫清一边用满是热气的嘴巴吸吮傅梅儿的脖颈、耳垂,一边喃喃的说道。
“你不是有夕锦了吗?”傅梅儿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却让自己满面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