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面对着烟雾缭绕的灵位,眼中虽有悲情无限,然而却一滴眼泪也没有,一口贝齿紧紧咬住浅粉色的朱唇,仿佛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流泪!
一条淡青色的丝帕轻轻被举到女子面前,女子看也不看的说道:“我没有哭。”
“我知道。”一个身穿白衣,一副文弱书生打扮的男子立在女子身旁说道,“我是要你擦嘴上的血……都咬破了。”
“我心上的血……永远也擦不掉了……”
“芳若……”男子满目的心痛,忍不住喊道,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南雪衣,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走吧!晓春城不欢迎外人的。”
“你……又何必如此对待自己,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出来吧!”南雪衣望着傅梅儿心痛的说道。
“哭?难道我娘生前的眼泪还不够多吗?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傅梅儿冷冷说道。
南雪衣轻叹一声,“你知道我的心的……”
“我今生今世跟皇甫家势不两立。”傅梅儿一字一顿说道。
“如果你信我,我——”
“我不信,我谁都不信!”
南雪衣继续说道:“皇帝有什么理由杀害你娘?芳若你不要被悲伤蒙住理智。”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当日会出现在傅家?你不是也在怀疑吗?”
“我只是想要查清到底凶手是谁……但是一定不会是皇帝!”南雪衣说道。
“哈哈,逍遥宫主,你很忠心嘛!”
“芳若——”
“你放心我不会让我娘死的如此不明不白,我会查的清清楚楚。”
“好,如果你查出杀害你娘的真凶是皇帝,我南雪衣绝不插手此事!”南雪衣斩钉截铁的说道。
傅梅儿说道:“师傅在哪里?”
忽然话锋一转,南雪衣神情一愣,“什么?师傅,师傅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南雪衣你演戏演够了吗?你跟师傅两个人骗的我好惨,师傅虽然嘴上不认你,他却什么都不瞒你,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师傅根本就没有死吗?”傅梅儿转过身子直看着南雪衣说道。
南雪衣道:“师傅也并没有什么都告诉我……只不过恰巧被我识破而已……”
傅梅儿听言,眼眸一亮说道:“师傅真的没死?”
南雪衣苦笑道:“我自认从未向你露过任何破绽……”
傅梅儿叹了一口气说道:“正是因为你没有露过任何破绽,你太过小心翼翼的到从不跟我提及师傅……师傅将你赶出师门都没能让你少喊他一句,如今竟然对师傅绝口不提,除非……你在有意回避。”
南雪衣道:“小师妹你有时候笨得很,有时候却又聪明的紧……”
“你们两个在谋划什么?”傅梅儿挑眉道。
“我……跟师傅从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又能谋划什么?我也的确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南雪衣黯然说道。
“参见城主——参见南公子——”春红走进来行礼道。
傅梅儿回头看了看说道:“参见他做什么?多此一举!”
春红说道:“城主悲伤之时,南公子拨冗前来,尽情安慰,我们做属下的感激不尽,当然要以礼相待了。”
“哈哈,好个乖巧的丫头。”南雪衣笑道,“我若与你家城主同鸳帐,怎舍得你叠被铺床?”
春红还没说什么,傅梅儿脸色一寒说道,“我娘灵位之前,你还敢胡说?”
南雪衣一拍自己嘴巴道:“我看你数日来俱都是一副伤心模样,好不容易说笑一句,便得意忘形了。”
傅梅儿不再理他,转头向着春红问道:“你们这次出去可有什么收获?”
春红道:“京城中还在到处搜寻城主……属下等人好不容易才混了出来,看来短时间内还要继续戒严,皇帝下旨,悬赏通缉……通缉城主。”
傅梅儿冷哼一声,“就凭朝廷那些饭桶想抓座?”
“还有……”春红吞吐道。
“还有什么?”傅梅儿问道。
春红偷眼望了一眼傅梅儿道:“回城主,还有……属下等人听说……听说……”
“本座何时教你们说话要吞吞吐吐了?”傅梅儿见状不耐烦道。
春红见傅梅儿面色微沉,不敢再吞吐,一咬牙说道,“属下听闻宁王爷被皇帝给软禁了。”
“哦?皇甫清这一次……”说着傅梅儿不由得想起当日,皇甫清和自己交手时故意想让,此刻被软禁多半也是因为自己吧?一时间,心内百感交集,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在自己下定决定和他划清界限的时候,又忽然打乱自己的阵脚!
“怎么?心软了?”南雪衣戏谑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傅梅儿浑身一震,甩头道:“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那你在想什么?”南雪衣问道。
“我只是在想,如今我既然已经被识破,那么当初夜楼里被皇甫清抓起来的女孩子们……我也应该救她们一把。”
“夜楼……你说的是四花魁?”南雪衣问道,“她们在皇甫清手里?”
傅梅儿道:“当初他为了帮我掩饰身份,便利用四花魁……想要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只是还没拉的及用上他们,皇甫澜便先发制人了。”
南雪衣恍然道:“想不到他为你还挺用心,一直认为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会和皇上一样的反应……”
傅梅儿凄笑道:“他如此对我,自然是我还有用处……”忽然想到什么,又道,“如今晓春城四个堂主各怀鬼胎,人心不齐,有个人还需要你来帮我查一下。”
南雪衣道:“谋朝篡位我不在行,查人底细却是强项,说罢,要查谁?”
“胡、大、山!”傅梅儿一字一顿说道。
“哎呦。”南雪衣听言忍不住叫出声来。
傅梅儿奇道:“你叫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