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上您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南雪衣淡淡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整个花厅的人们听清。
皇甫澜不理他,只看着傅梅儿,“如何?”
“不可能。”傅梅儿面色忽沉,一改方才的恭敬,顿了顿又道,“若让要我留在宫中除非皇上交出害我娘的凶手。”
“你——”皇甫清本来听傅梅儿说不可能的时候,表情还算自然,此刻不由得一愣。
“你娘的事情纯属意外,朕不想再重复。”皇甫澜也寒着一张脸说道。
傅梅儿头一歪,冷冷说道:“皇上就算没有休书,如今我要去哪里也没人拦得住了。”
南雪衣上前一步,同傅梅儿并肩而立,“没错,有我在,小师妹你要去哪里都可以。”
“休不休妻貌似是本王说了算吧?诸位在本王面前如此讨论,未免太不给面子了。”皇甫清斜倚着厅柱,懒洋洋的说道。
“朕若是拦定了呢?”皇甫澜说着,上前走了一步。
忽然花厅外边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转眼间上百名御林军里外三层的将花厅包围了起来,每个人都手持强弩,闪着银光的箭头纷纷指向傅梅儿。
傅梅儿此刻反而没有半分震惊了,平静的说道:“傅梅儿何德何能竟让皇上布置如此大的阵仗,实在受宠若惊啊!”
皇甫清吃惊的看向皇甫澜,难道他要……
“沈——芳——若!你数度与朝廷做对,杀害朝廷命官,目无王法,朝廷多次出兵围剿,你不但不知悔过,反而变本加厉,今日朕岂能放你离去?”皇甫澜义正严词的说道。
傅梅儿歪头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说道:“我如此罪大恶极,皇上该把我交与刑部处置才是,怎么竟想着带我回宫呢?”
皇甫澜想象过傅梅儿几百种反应,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你——朕就是要把你带回宫,又怎么样?会用刑的不止是刑部……”
傅梅儿道:“皇上既然什么都了如指掌,为何非要到此刻才来抓我?”
皇甫澜面色一暗,说道:“朕要是早知道,早就将你绳之于法了!”
“哈哈,看来皇帝的消息也不灵光啊!”南雪衣忽然大笑着接话说道。
皇甫澜转头看了看他,说道:“南雪衣你身为逍遥宫主,难道要违背祖训和朝廷作对吗?”
南雪衣无谓的摊了摊手,“不敢不敢……只是祖训没有规定说不许我袖手旁观啊!除非千色要亡国……啊,我乱说的,皇上别生气呀!”
皇甫澜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傅梅儿却道:“皇上,新蕊还好吧?不知道她是在宫中陪伴圣驾了,还是留在叶丞相的府里了?”
“嗯?”皇甫澜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梅儿还是那么聪明,没错,你没有想到吧?出卖的正是你的心腹。”
“这倒没什么想不想得到的,女人和女人之间本来就不存在永远忠诚,倒是我委实没有想到当日王爷和郡主大婚的那些刺客,竟然是皇上和叶极设计好的。”傅梅儿眼露凶狠的说道,第一次她竟然被人骗的如此憋屈,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出手相救……啊,此刻她才明白皇甫清当日为何明知后边有埋伏却不动……不是他想让皇甫澜死,而是他早已看出是个计谋,是了,那样的埋伏怎么可能杀得了皇甫澜?自己竟然笨到这种地步!
傅梅儿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当日你为何不抓我?”
“朕当日还有许多疑团没有解开,未免打草惊蛇故而按兵不动,更何况朕要确保将你活捉……”
“那除夕那天在宫中皇上为何不动手?”
皇甫澜闻言轻叹一声道:“那天你不也为千色朝廷立了一功吗?当日放你一马,今日再抓你也算没有亏欠你了!”
傅梅儿望着皇甫澜心中不由得再次回忆起皇甫清的话,当皇上得知自己身份的时候,还会对我深情以待吗?哈哈,当然不会……
“皇上怎么就那么相信今日可以抓得住我?”傅梅儿俏皮的笑道。
皇甫清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一愣,她这样的神情再不是那个哭着找娘亲的傅梅儿了,不再是那个悲伤不已的弱女子,这才是真正的沈芳若吧?原来自己一直都不曾认识……
“朕自然有把握,自然可以确定你此刻是怎么样的孤立无援。”皇甫澜说着朝傅梅儿身旁的南雪衣扫了一眼。
南雪衣见他看向自己,耸了耸肩膀,“不关我事……”
“我娘也是你故意设计的?”傅梅儿问道。
皇甫澜不置可否说道:“养出这样的女儿,沈夫人如果今天还活着,想必比死了还痛苦!”
“欸——”南雪衣吃惊的叫道。
却被傅梅儿的声音给打断,“哈哈,好!”说着眸光一转,望向厅外的御林军,“皇上怎么就那么肯定本座孤立无援?莫要忘记狡兔还有三窟呢!”
傅梅儿话音刚落,忽然花厅的棚顶“轰隆”一声破开一个大洞,紧接着顶上又有几处破开,数条身着纱衣的人影飘飘而下,只见这些人俱是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子,眉宇间却透着和年龄极其不符的杀气。
皇甫澜只是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就凭他们?”
傅梅儿没有接话,反而笑道:“皇上本座要劝你一句,叶极叶丞相比您更会当皇帝。”
“混账,你说什么?”
傅梅儿笑道:“不是吗?抓个犯人这样简单的事情,他不出马反而要皇上亲自来……”
“是朕定要亲自抓你的!傅梅儿你想离间吗?”
“哦,不敢,不敢,皇上跟叶丞相的协议立的很好,这样的合作伙伴关系是牢不可破的,我又怎么离间得了呢?只是皇上您觉得您占了上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