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皇甫清默默的饮了几杯酒,心中暗暗推测着傅梅儿此去,成功的几率会有多少,不经意的侧头,才发现夕锦说去茅厕,却已有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有回来,不由得有些担心,却又有些不耐烦,为什么连进宫都不让自己省心……
想到这里,皇甫清回身朝后边的小太监招手说道:“你去打个灯笼看看郡主怎么还没有回来,莫不是天黑滑倒了?”说着不禁皱眉暗暗埋怨,如厕也不带个下人吗!
小太监听命刚走到殿外,便看到夕锦六神无主的走了进来,连忙行礼道:“郡主吉祥,王爷正让奴才去寻您呢!”
夕锦点了点头,默默走回殿内。
皇甫清见夕锦回来,不由得皱眉道:“怎么去了那么久?进宫也不让我省心……”
夕锦闻言有些无措的回道:“我……我忘了。”
正说着,忽听殿外有太监跑进来报道:“恭贺皇上洪福齐天,忠烈祠石碑顺利在吉时立碑成功!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他说完,大殿之上所有臣子内眷,均跪地高呼万岁,皇甫澜大悦,哈哈笑道:“宁王妃何在?她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听言众人均是一愣,太后见状轻咳一声提醒道:“皇上……”
皇甫澜自知言失,改口说道:“此次忠烈祠的修缮,关系社稷,虽然中间出现很多问题,不过总算顺利完工,可见我千色朝自有黄天庇佑,诸位臣工也要牢记那些为我朝牺牲的将士们的功劳,严治己身,为百姓多谋福利,永葆太平,方不负牺牲将士的心血。”
众大臣们齐声道:“臣等谨遵圣谕,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宁王妃到——”忽然门口的传送太监喊道。
伴随着众人各种不一的眼光,傅梅儿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俯身在地道:“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澜见状大喜道:“王妃不必多礼,今日你乃是大大的功臣啊!”
“是皇上洪福齐天,才让臣妾得以侥幸……”
“王妃是如何办到的?”皇甫澜问道。
此刻大殿之上,除了皇甫清和夕锦,一个面色如常,一个魂不守舍,其余众人均是一脸的疑问和敬佩。
“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那驮碑的巨龟太高,面积又小,因此想将如此沉重的碑身立上去,凭人力去抬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傅梅儿笑道。
“但是王妃一定有办法,不是吗?”皇甫澜点头道。
傅梅儿微微躬身,道:“若是抬高到龟背之上,当然龟背之上没有那么大的空间来容纳拥有足够力气的人力,但是若是在平地之上,水平移动一些距离,无论是空间上还是人力上都是很容易办到的。”
听到此处,大殿之上的人们不禁狐疑四起,平移虽然容易,可是立碑当然要举上龟背了,这王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有皇甫清听到此处,眼前忽然一亮,接着不由得暗暗扼腕,为何自己没有想到呢!
“王妃就不要卖关子了!”皇甫澜说道。
傅梅儿轻笑道:“若是说出来,其实就没什么了,臣妾只是命人取来沙土将巨龟掩埋起来,并将周围抹平,使巨龟除了与碑身相接处的那一点路在外边,其余均变作平地一般,这样大家的站立的空间便会变大,再将四周弄成斜坡状,那么只要用绳子将碑身套牢,其余的人一半站在上边拉绳子,一半在下边推石碑,边可以很轻易的将石碑装到龟背之上,到时候在将沙土清理干净即可。”
“哈哈,老三你可真是好福气,不仅娶了个妙不可言的寡妇妻,还有个这么聪明的美貌媳妇,哈哈,这可真是羡煞旁人啦!”安王爷听罢一边拍腿赞叹,一边对皇甫清说道。
夕锦听了自然不舒服,怎奈心中有事,也懒得理论,加上傅梅儿此刻正在风头之上,只好忍气吞声罢了。
皇甫清听言却是微微一笑,毫不介意的回道:“安王爷实在是太过赞了,清愧不敢当。”
皇甫澜道:“傅爱卿你这个女儿可真是养得好啊!有女如此,其父母功不可没!咦?沈夫人何在?”
听言傅梅儿微微一愣,抬眼看去,果然不见自己母亲在座,又回头朝着傅道远身旁看去,空空如也,大惊之下脱口道:“我娘呢?”
虽没有指明这句话是在问谁,但是在场众人自然知道是在问皇甫清,那沈夫人一直坐在前边这一桌之上。
皇甫清微微皱眉,自己起初只顾寻思傅梅儿去工地的事情,哪里会注意到她娘?何况沈夫人毕竟是和傅道远是一起的,就算离席,想必也是回到丈夫那边去了,自己更加不会注意,而且沈氏是长辈,自己是女婿,她要离席也自然是不用想自己报备的。
看到皇甫清的面色,傅梅儿已看出他并不知道,心中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娘在宫里根本哪里也不认识,怎么可能乱跑?
“皇上……”傅梅儿一想到娘亲不知道身在何处,眼圈不由自主就红了。
皇甫澜哪里见得傅梅儿如此神情,遂大声道:“来人,到殿外各处仔细搜寻,看看沈夫人莫不是迷路了?”
这后半句话其实没有必要说出来的,只是皇甫澜看傅梅儿这般担心,忍不住安慰的话,告诉她可能只是不小心迷路而已。
傅梅儿自然会意,微微点头以示感谢,然而心中却哪里能清减半分,除非此刻立即见到娘亲,否则她万万不会放下心来的。
傅梅儿拼命忍住在眼圈里打转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莫名的忐忑不安,总觉得隐隐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等待有时候是最可怕,她甚至不敢朝着大殿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