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皇甫澜似乎格外高兴,笑意盈盈的接受着一波接一波的恭贺与称颂,时不时的与太后低语几句,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太后也笑得十分开怀。
忽然身边的太监回道:“回皇上话,忠烈祠即将完工,只等皇上下旨便可立碑戴帽。”
皇甫澜听后大笑道:“忠烈祠督建宁王功不可没,嗯,朕便命宁王前去下旨,立碑!”
言罢满朝文武便说道:“今日除夕普天同庆,同时忠烈祠也将如期完工,当真是吾皇洪福齐天啊!”
皇甫澜道:“哈哈,还是国师推算有功,愿我千色朝的将士们在天保佑我朝千秋万代!”
正说着,殿外一人急急走了进来,正是负责忠烈祠兴建的官员,工部侍郎杨宽。只见他灰头土脸,面色焦急,“微臣参见皇上太后!”
“杨宽?你此刻不是应该在北门等待旨意好立碑的吗?怎么跑来大殿之上了?”皇甫澜问道。
“回皇上话,那碑……那碑恐怕难以立起了!”杨宽心一横,大着胆子说出来。
皇甫澜面色一寒,拍案而起,“杨宽你说什么!如此大事,若是耽搁了我朝的运数,朕灭你九族!”
“皇上息怒,忠烈祠外的石碑因为太大,那碑身本与驮碑的石龟是分开建造的,可是那碑身实在太大又过于沉重,微臣同手下们试了各种方法均不能将碑身举上龟背啊!”杨宽伏地说道。
“岂有此理,太重的话就多派些人手嘛!难道朕没有说过多给你掉派人手吗?”皇甫澜怒道。
“启禀皇上,由于空间的限制,那龟背之上仅能容下两人而已,根本无法移动半分!”杨宽说道。
“宁王此事你如何解释?”皇甫澜想了想问道。
皇甫清乃是忠烈祠的督建,如今石碑很可能延误吉时不能进行立碑,他自知若真耽误了自己也是难辞其咎。
“皇上恕罪,臣弟疏于职守,导致如此大的纰漏,实在罪该万死!”皇甫清站起来跪在地上说道。
皇甫澜森冷的看了皇甫清一眼说道:“要治罪也不在这一时。”接着面对大殿之上众人继续说,“眼看便要到立碑的吉时了,诸位臣工有谁能想出办法将石碑顺利举上龟背,朕必有重赏!说着眼光不禁扫向工部尚书,毕竟此乃工部的事情。
工部尚书赵瑞祥被皇甫澜的眼光如此一扫,登时冷汗直冒,若是今日之事不能善终,非但杨宽、宁王不能脱了关系,自己头上的乌纱也是难保了,担惊害怕之下哪里还想得出办法?
皇甫清仍旧跪在地上,脑海中却开始拼命思索,恨不得立刻想解决办法,将功赎罪倒在其次,只是如今令他在满朝文武面前颜面尽失,宁王威仪尽是,却是大大的不妙。
沈氏虽然自知此事和傅家并无关联,可是女婿却有直接关系,不由得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那叫一个着急,真恨不得能替皇甫清顶罪,女儿好不容易嫁了如意郎君,可千万不要出事情啊!
傅梅儿心中却另外一番心思,满脑子都是皇甫澜方才的那一句“必有重赏”,若是自己替他将石碑的事情解决掉,是不是什么都能满足自己呢?
想到此处,傅梅儿松开被沈氏紧握住的手,起身走到殿前,跪地说道:“臣妾斗胆请问皇上,是不是只要能够将石碑顺利举上龟背,皇上什么都肯赏赐?”
皇甫澜见傅梅儿走下殿来,眼中早已一亮,听言连忙点头道,“君无戏言,只要有人能够成功举上石碑……除了千色江山,无论要朕赏赐什么,都是可以的!”
傅梅儿满意的笑道:“若是臣妾侥幸能够做到,是不是皇上也能一视同仁呢?”
“自然!不过王妃有办法吗?”皇甫澜嘴上虽出言询问,眼中却满是肯定。
“臣妾不敢肯定,但是愿意前往一试!”傅梅儿俯身说道。
闻言,大殿之上除了皇甫澜和皇甫清均是一愣,众大臣不禁略有不信,满朝文武多少能人,就连专司工程的工部都束手无策,你一介女流怎敢口出狂言?
“好,来人将朕的御撵赐王妃代步,命御林军亲自护送……”皇甫澜说道。
然而话未说完,傅梅儿打断道:“皇上此刻距离子时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御撵太慢,请允许臣妾骑马前往。”
沈氏和傅道远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自己的女儿何时会骑马了?然而此刻众人的注意力均在傅梅儿身上,并没有人理会其他的声音。
“请皇上准许臣弟陪王妃前去。”皇甫清说道。
“不必了。”傅梅儿冷声拒绝道,转首对着皇甫澜道,“请皇上允许杨大人为臣妾带路。”
见傅梅儿如此说,皇甫澜自然连忙点头,将皇甫清晾在了一边,说道:“杨宽你带着朕的旨意,随王妃前去,到得工地之上一切以王妃马首是瞻,明白吗?”
杨宽领了旨,岁着傅梅儿匆忙走出殿外而去,沈氏眼望着女儿忽然起身,又忽然出了大殿,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直吓得魂飞魄散,紧张之下不由得小腹一阵异感袭来,竟是要如厕,皇宫之中,沈氏既不认路又不知道礼节,哪里敢胡乱走动,心中又担心梅儿,可越是担心越觉得坐立不安,如厕的想发越是强烈,禁不住开始四下张望。
忽然看见夕锦站起身来,跟皇甫清悄声说了句什么,便朝殿外走去,想来是去如厕的,于是沈氏慌忙起身,打算跟上夕锦,她是郡主自然知道皇宫中的茅厕在什么地方,而且跟着她的话礼节也就不会出错了。
夕锦走出大殿,拐了一个路口后,便沿着一条小路走了下去,沈氏跟在后边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茅厕怎么会那么远?而且也太偏僻了吧?难不成夕锦郡主也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