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夕锦已经气的面红耳赤,浑身发抖,但是双手依旧揪着傅梅儿不放。
“你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了!”傅梅儿道。
“好哇,你要敢动我一下,看表哥不——”
夕锦话未说完,直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横飞了出去,后背“咣当”一声撞在了门框之上,接着滑落坠地。
胡大山见状,似乎是什么紧张,微微迈了半个步子打算去搀扶,但最后又停住了,埋下头颅选择默不作声。
这一微妙的举动俱被傅梅儿看在眼里,却也没有点破,只朝着夕锦道:“有本事你要你表哥十二个时辰都陪着你啊,不然我见你一次就教训你一次,让你知道泼妇的下场是什么!”
傅梅儿的言语还有行为都让众人一愣,王妃这是怎么了?除了当日怀有身孕的时候,从未见她如此凶过,难道……又有了?
“傅梅儿你竟然敢……敢……”夕锦恼羞着站起身子,指着傅梅儿的鼻尖说道,然而看到傅梅儿面无表情的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直吓得她后半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全身戒备着很怕傅梅儿再次将自己摔将出去。
傅梅儿毫不退让的紧逼着夕锦,“怎么?说啊,继续说下去啊!”说着抬手反拉住夕锦的衣襟,“你以为我怕你么,郡主娘娘?”
“你,你要干什么?”夕锦拉住傅梅儿的衣袖,紧张的问道。
“王妃息怒……”柔慧适时的站出来劝道,嘴上虽说着,脚下却没有半分移动。
傅梅儿不理,继续说道:“你记住以后不要用你的鼻孔和我讲话,如果你不服气有本事就还回来,没本事就罩子放亮点,王爷也不是天天都能守着你不是吗?还是姐姐我和你天长地久的……”说着,傅梅儿手指微微一动,夕锦便整个人朝后方倒了过去。
“啊——”夕锦吓得闭住了双眼。
傅梅儿在她即将着地的一瞬间拉住她腰带,向上一带,将她拉了起来,笑道:“这就害怕了?”说着转身对胡大山道,“将芒果拿到我院里去,本王妃喜欢。”
说着,傅梅儿走至柔慧身畔,说道:“妹妹不会介意吧?”
柔慧赶忙笑道:“王妃哪里话?这些东西本就该先紧着王妃挑拣的。”
“这就好,我道是有人不高兴呢!”说着,傅梅儿回头看了一眼早已呆住的夕锦。
夕锦见傅梅儿回头看自己,浑身禁不住一抖,回想起方才自己横空飞出,仍旧倒吸一口凉气。
晚上皇甫清回府,夕锦便哭着前去告状,掐头去尾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皇甫清奉旨在北门边督建忠烈祠,因此每日除了上朝基本上都在工地上忙碌着,此刻回到府中,就看到夕锦又哭又闹,加之前日玉坠的事情,皇甫清心中颇为不耐烦,道:“你好好的又去招惹她做什么?”
夕锦本以为皇甫清会大怒然后为自己惩罚傅梅儿一番,却没想到只得到了这么不温不火的一句话,上一次的事情他就没为自己出气,强压了下来,这一次看样子又不准备出头,当下又是生气又是委屈,表哥何曾对自己如此莫不关心过?还不是那个傅梅儿……
想到这里,夕锦哭的更加伤心,索性扑在床上,大哭起来,“表哥你都不帮我了,你们都欺负我,那个贱.人你为什么还留着她?你以前从不会这么对我,你以前总是……”
皇甫清本来还算心平气和,此刻立在床前看她如此哭闹,不由得皱起眉头,不待夕锦说完,便说道:“你早些休息吧,我还有公务处理,先走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表哥——”夕锦哭着追到门口,想拉住他的袖口,却被皇甫清挣脱开闪身而出。
夕锦委实没有想到皇甫清竟会不耐烦的对待自己,“傅梅儿——我不会放过你!”
皇甫清出了锦绣阁,信步而走,缓缓踱到沁梅院门口,只见门前的灯笼还亮着,知道傅梅儿还没有休息,犹豫了下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傅梅儿坐在院子内的石桌前,披了一件淡粉色滚白边的鸭绒斗篷,头发是刚洗过的,随意挽了一个庸妆髻,卸掉妆容的面色略显苍白,却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和甜美。
皇甫清见傅梅儿眼望着自己,反而有些尴尬,讪笑道:“你还没睡?”
傅梅儿笑道:“王爷不也没睡吗?”说着指着对面空着的石凳道,“王爷请坐吧!”
皇甫清走过来,发现石凳上早已摆放好了一个绿呢座垫,不禁挑眉道:“王妃知道本王要来?”
傅梅儿歪头一笑,伸手擎起酒壶,为皇甫清面前的酒杯满上酒,道:“今日我得罪了王爷的命根子,王爷自然会来算账的。”
忽见傅梅儿说话如此娇媚,皇甫清竟有些微感不适,笑道:“你也有怕?”
“是啊,生怕王爷发火呢!”傅梅儿边说边为自己也斟上了一杯。
“哦?那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大胆?连本王最宠爱的王妃也敢得罪?”皇甫清眼含笑意却故意板住面容说道。
傅梅儿放下酒壶,举杯浅饮一口,道:“王爷以后最好把她拴在自己的裤腰上,好好爱护,否则只要有机会便是要狠狠得罪的。”
皇甫清闻言一愣,“这是怎么说?你这是在威胁本王?”说着一眼看见摆在石桌上的芒果,转而笑道,“夕夕说你将本王让大山拿回的果子全部留在了沁梅院?”
傅梅儿昂头说道:“我是王妃,有好东西自然先要紧着我了。”
“哈哈,梅儿如今很有威仪嘛!”
“王爷既然要我留在您身边,那我当然要为自己谋划了,虽然不屑于争宠,可是情势所逼也没办法。”傅梅儿面不改色的说道。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争得过夕夕?”皇甫清眯起俊目,笑问道。
傅梅儿道:“我不肯定,但是王爷别忘了我是什么人,争不过我还可以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