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清走过去,托起傅梅儿的下巴道:“女儿是本王的宠妃,做娘的怎么能够在除夕的时候一个人闷在家里呢?王妃想要母女团聚,就到宫里团聚吧!本王如今可不放心将你独自放出王府……哈哈。”
傅梅儿侧头挣脱开皇甫清的手,还想说什么,却听门口有说话的声音响起。
皇甫清问道:“什么人?”
翠儿进来答道:“回王爷王妃,夕王妃的丫鬟轻巧方才过来说,夕王妃半夜做恶梦惊醒,哭闹不止,求……求王爷过去看看。”
皇甫清听言,不由自主的望向傅梅儿,却对上傅梅儿满是嘲讽的眼神,“王爷还不快去?做恶梦很严重的。”说着又对翠儿道:“怎么回得如此慢?夕锦王妃可是王爷的宝贝,万万不能有半点差错的,吓坏了夕王妃你的贱命赔得起吗?”
听言皇甫清脸色由平静渐渐变得面红耳赤,眼神凶恶的瞪了傅梅儿一眼,想说什么,忽然心底一震,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生那么大气?若是往日自己早已飞身去锦绣阁了,今天却站在这里听这个女人抢白自己……呼之欲出的反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竟然心里有些怪她把自己往外赶……
只见傅梅儿柳眉上挑,眼神满是不屑。
皇甫清忽的冷笑一声,“那王妃就好好休息吧!”
傅梅儿一翻身倒在床上,“恕不远送。”
腊月二十四,千色朝在这一天有扫灰的习俗,一大早宁王府上下便开始大规模的清扫房顶,梁栋,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离年越来越近,心情也自然就越来越好。
最近这些天皇甫清每日都早出晚归,傅梅儿因此也得以身心轻松一下,这一天便来到前厅,和柔慧一起看下人们“扫灰”。
二人边喝茶边闲话着家常,一时胡大山端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道:“参见王妃。”
“起来吧!”傅梅儿放下茶碗说道。
柔慧看到木盒不禁说道:“咦?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
“回两位主子,这是蓝城今年进贡的果子,因着蓝城处在南方又兼临海,气候炎热,所以盛产的果子也和别处不同,是以王爷得了之后便命奴才拿来呈给主子们。”
柔慧笑道:“王爷真是费心了,每日劳心劳力为皇上办事还不够,还要记挂着我们!这叫什么果子?”柔慧说着便伸手打开了盒盖子。
傅梅儿也好奇的看去,“芒果?这倒是稀罕东西。”傅梅儿幼年的时候董十七曾带给她过,因为稀有,所以只吃过一次,但却印象深刻,所以看到忍不住脱口而出。
“王妃认识?”柔慧差异道。
胡大山也说道:“还是王妃见多识广,的确是叫做芒果,这蓝城距离京城路途遥远,本来运来八车的,可是一路颠簸下来,仅有三车还是完好无损的,王爷得到的也不过一小篓,可真是稀罕东西呢!”
“胡大山,表哥托人拿来的东西,你竟然背着主子分配?眼里可还有我?”夕锦人未进来,声音却已传了进来。
柔慧听声音连忙起身笑迎了过去,“夕王妃……”夕锦虽然名义上和柔慧一样是侧妃,然而当日婚礼之上皇上亲口指出其应与王妃平起平坐,因此王府中人均称呼其为夕王妃。
夕锦凤眼一挑,看着傅梅儿道:“王妃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一听表哥赏东西,跑得还真靠前啊!”
柔慧见状,慌忙笑道:“王妃本是和我一起闲话家常来着,胡总管也是刚来……”
话未说完,夕锦便推了柔慧一把,道:“我有问你吗?墙头草的东西,你以为你装出一副和事佬的嘴脸,你就是好人了?哼哼,自古后宫无太平,王府也如是,你还不是想要讨好表哥?”
傅梅儿见夕锦越说越离谱,没心思与她牵扯,便站起身来欲回沁梅院去。
哪知夕锦今日铁了心是要找傅梅儿的麻烦,自那一日自己命丫鬟将皇甫清从沁梅院找回锦绣阁,一连数日皇甫清都未再踏足一步,心中不由得全部怪罪到了傅梅儿头上,此刻见她要离开,便也不顾仪态,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傅梅儿的衣襟,道:“想走?话还没说清楚呢!”
傅梅儿缓缓回过身子,看了看胸前夕锦浅葱般的玉手,此刻却如鬼爪一般恶心,“把你的手拿开。”
夕锦听言,反而得意的昂了昂头,手指更加用力向前一揪,道:“我偏不放,怎么样?你以为表哥真的宠你吗?”
“往往对自己没有自信的女人才会拼命跟自己的对手重复这句话,白痴一般的行为很可笑的。”傅梅儿嘴角噙笑,冷声说道。
刀子般的话语正中夕锦的心事,再看着傅梅儿嘲讽般的表情,不由得恼羞成怒,双手齐上抓住傅梅儿道:“就凭你?哈哈,表哥和我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怎么会明白那样的情谊?你以为靠你那点狐媚子的把戏就能勾住表哥吗?还不是被我几句话就抢走了?傅梅儿你别想和我斗!”
傅梅儿此时才明白夕锦故意找茬的原因,原来是为了那一日皇甫清深夜来沁梅院的事情,只是如此闹法并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遂笑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恐怕就是因为这情谊太久原来,你表哥也看腻了吧?换换新口味还是蛮好的,难道夕妹妹没听过一句话吗?只闻新人笑,谁闻旧人哭啊!”
傅梅儿言语相激,语声虽然温婉,然而说出的话句句都像刀子,夕锦尽管泼辣刁钻,但是从小到大有着皇甫清的呵护,从未有人和自己真正争吵过,哪里会是傅梅儿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