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见皇甫澜发笑,不知何故,也讪笑着说道:“皇上这里危险……您看……”
皇甫澜不再理她,转头对傅梅儿说道:“梅儿你看这些人是从何而来呢?”
一些官员还有刘氏等人听言一愣,皇上怎么会用这般口气问她一个妇道人家?
傅梅儿眼望着战圈,脑海中不断思索江湖中有可能作出此行径的组织或者门派,“我没有见过,恐怕不是蓄谋已久隐藏的好就是新出现的……”
“功夫不错。”
“是,而且自成一路,看不出门派。”
皇甫澜道:“老三有些吃力?来人……”
一个太监颤巍巍的回道:“启禀皇上从宫里带来的侍卫都在下面了……奴才……奴才……”
“宝剑拿来——”皇甫澜沉声说道。
傅梅儿一惊,“皇上万万不可。”
“哦?你在担心朕?”皇甫澜低头笑道。
“狗皇帝我杀了你——”一声大吼,府院上空忽然又飞来两个黑衣人,一个手持短剑,一个双手拿着吴钩,自两个不同方向而来。
一阵惊叫之声,夕锦已被其中一个人一脚踢中,身子不由自台阶上滚了下去,傅梅儿手疾眼快一把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紧接着回身与那个拿着吴钩的黑衣人打在了一起。
皇甫澜来不及取来宝剑,空手便拳脚相加的和另一个缠斗起来。
这两个黑衣人武功似乎又在和皇甫清缠斗的人之上,而且穿着上也与其他的人有些不同,腰间都多出一条锦带,上边绣着一个奇怪的扇形图案。
傅梅儿大病初愈,身子并没有全部复原,加上许久没有和人动手,一上来行动生涩至极,很快便落了下风,然而这在其他人眼中却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了。
刘氏等人还有夕锦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早已忘记了身处危险,更忘记了害怕,只顾着吃惊的望着傅梅儿,王妃竟然会武功?
那些早已不知如何自处的文官大臣们更是惊异非常,连心理活动都没有了……
傅梅儿眼见自己将要落败,一咬牙,向后退出一步,左手向身上一扯,大红的外袍便被撕扯开来,露出里边素白的贴身衣裙,没有了外袍缚手缚脚,登时动作快乐好几倍,手中旋转外袍,竟将其当作了绸带一般挥向黑衣人。
那黑人忽见傅梅儿撕碎红衣,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见对方招式忽变,赞了一句:“漂亮!”身子向后一翻,手中吴钩连环挥出。
傅梅儿手中的衣袍本来灌注了内力想要直击对方面门,却被他手中的吴钩勾住,不得已向后抽手,衣袍撕拉一下变作了两截,傅梅儿借势向后跃出数步,按常理此刻手中若有暗器就再好不过了,可是傅梅儿哪里会料到这一遭?情急中伸手拔下头上的一根金簪,运用手法掷出,那黑衣人“啊”的一声,正中右臂,吃惊的望着傅梅儿道:“你是晓春城的人?”
傅梅儿站定道:“认得‘摘叶飞花’?看来还是故人门下?”
“哼,妖女——”那人说道,横勾朝傅梅儿挥来。
傅梅儿闪身避开,却不再还击,一味的躲闪退让,那人连连攻击,稳占上风却忽然惨呼一声,倒在地上仿佛抽起羊角风来。
傅梅儿笑了笑,低声对地上之人说道:“我要名副其实才行啊!”幸好自己为求稳妥,平日里常带的首饰上都淬过毒了……
和皇甫澜缠斗的黑衣人见同伴倒地,不由得大怒,手中的短剑也越挥越快起来,皇甫澜虽然武功不弱,怎耐平日哪里有真正实践的机会,此时临敌又是强敌,仗着底子不薄也是砍砍支撑,此时对方忽然拼命,登时感到不支。
傅梅儿见状刚想上前援手,只觉心口痛再次发作,每运一口气,便如刀剜一般,听到有人喊了一声,“保护皇上。”慌忙抬眼,眼前却是一片模糊,痛,令她意识变得飘忽起来。
一声清啸自远方传来,打破了王府中打斗的混乱,直冲众人的耳膜,所有人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放慢了半拍,如此高扬清远的长啸,若非内力十分深厚是万万做不来的。
紧接着众人便看到一个白衣男子自院墙外飘然而入,动作轻缓,如乘风而飞一般立于墙头,身上松散的白袍被风吹向身后,配上精致温和的五官,没有棱角分明的俊朗,却多了一份润泽清透,仿佛红尘谪仙俯瞰苍生,遗世而独立。
只是这微微的一愣,墙外瞬间又跃入了十几个同样身着白袍的男子,唯一不同的衣服相较墙头之人短小一些,那些人均手持长剑,一入墙内便同黑衣人打斗在一起。
皇甫清见这些人一上来便与自己站在一方,未及多想,平白多了些帮手总是好的。
这些白衣人虽未必各个都是高手,但是剑法诡异,招招都是制人于死地的杀招,皇甫清等人有了这些人的援助,立时大大的省了不少力气。
皇甫澜已经安全的脱离了战圈,站在侍卫身后,眼望着场中黑白两方的较量,暗暗称奇。
所有人都因为这天降的奇兵而感到庆幸,只有傅梅儿神情古怪的望着墙头之人,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身处在何等危险的境地,一个黑衣人见傅梅儿没有防备,忽然朝她发起突袭,皇甫清与皇甫澜同时出声提醒,怎奈一个深陷重围脱不开身,一个却又远离战圈远水解不了近火。
那墙头的白衣人见状,只轻轻一跃,毫不费力变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傅梅儿和黑衣人之间,还没看清出他的动作,那黑衣人便倒了下去,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来得及改变,身上半点伤口也没有,却已半点呼吸都不见了。
傅梅儿回过头来的时候,那白衣人已经负手而立,含笑的望着她了,表情并没有半点陌生的尴尬,“你好吗?”
傅梅儿却恼怒一般的白了那白衣人一眼,挥起一掌朝着他的胸口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