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何府,何员外安排公伯正弘在客厅,请他稍等片刻,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何员外换了一身接待贵宾的衣服进来,上蓝下黑都是上等的锦缎做的,见到公伯正弘就是作揖,相互寒暄客套便坐了下来。这时候的公伯正弘心里暗自猜测着,何员外如此正式接待客人,难道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只见何员外一筹莫展的对公伯正弘道:“老夫五十岁得女,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公伯公子对小女的帮助与救护,老夫真是感恩不尽啊,只是,小女月瑶自小娇生惯养,骄横跋扈,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伯公子见谅啊。”
“何老爷,这是哪里话,如果今天是别人遇到了也会出手相助的,您太过客气了。”公伯正弘十分谦虚的说着。
“刚刚兰丫头已经都将所发生的都告诉我,哎,只怪我们夫妇对她太过溺爱,才会让她如此无礼。”说着还摇着头轻挥着手。
“兰丫头?”
“哦,就是月瑶身边的贴身丫鬟,这丫头的在她面前只能叫自己走马星,不然,小女月瑶就要处罚她,哎,兰丫头真是命苦啊。”
公伯正弘十分疑惑看着何员外:“哦?”
何员外便开始回忆着当年的点点滴滴,“当年我二十岁,夫人年芳十八,我们结为夫妇,谁知我们婚后无子,请遍了各方名医神医,求得了所有的民间偏方都无济于事。”
公伯正弘很好奇的听着,已经感觉出会有不一般的故事。
何员外继续着:“可是在当年,也就是我四十二岁那年,家里来一道人指点,说是可以带子。也就是只要我们夫妇二人收养一个孩子,小心照料着,不会太久我们就会生下自己的孩子。本是无心,这么些年都过去了,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都不再有什么想法了,可是巧了去了,正赶上那年闹灾慌,民不聊生,死的死,亡的亡,我和夫人的轿子在城外遇到了兰丫头的娘亲,那年她已经八岁了,正在用手扒着土去埋葬她那死去的父亲,手指甲都已经脱落下来了,一双小手满是鲜血,可是这孩子只是流泪不出声音。”何员外捋着胡子慢声细语的讲着当年的事,公伯正弘还不断的点头示意着,貌似很赞成兰丫头娘亲的为人,都已经忘记了喝茶。
“当时,在我和夫人看来,还以为这是个哑孩子,一声不响。我的夫人都觉得这孩子太过可怜,双双决定将她带回家来抚养,那时的我们早已将道人的话忘在脑后了。我们命人埋葬了她的父亲,带她回府洗漱干净之后天色已经黑了,那天的晚饭开得也比较晚,孩子当天什么也没有吃,连口水也没有喝。后来,夫人怕这孩子心太窄想不开,就天天带着她,陪她去她的房间睡,突然有一天,这孩子好像忘记了烦恼,她看到水煮蛋就问夫人,这个可不可以给她吃?我们都很惊讶,原来她是可以说话的孩子,我们都高兴极了。夫人把所有的水煮蛋都摆在了她的面前,她又问可不可以给她父亲吃,还说她父亲在世的时候,在她记忆里,从没有吃过一枚鸡蛋,所有的鸡蛋都给了她,当然了,一年也吃不上几回,每回只能吃一枚。我和夫人都流泪了,这孩子是何等的孝顺啊,这不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宝贝吗?”说着说着,何员外的眼神忧郁,像是在回忆着当年的一切,公伯正弘没有打断他。
这时,何家小姐月瑶闯入客厅,一进门就大嗓门的嚷着:“还在想你那死去的女儿月娥吗?爹,有我陪你不是更好吗?别老想着我那善良的月娥姐姐了。”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从公伯正弘的表情中不难看出来,他很讨厌这个刁蛮任性的何家小姐月瑶,他只是默默的喝着茶。
何员外难为情的说道:“月瑶呀,公伯公子可是救你一命啊,你要好好感谢公伯公子才是啊。不可无礼。”
“爹,他在众人面前非礼我啊,你怎么还可以帮着他说话呢。”何月瑶撒着娇说着,嘟着个小嘴。
公伯正弘立刻站了起来,向小姐作揖:“何小姐,可不是这么回事了,想必这其中你定有什么误会了。”
何月瑶挑着眉头大笑道:“哈哈哈……爹,你快看看他,你快看看,哈哈哈……”乐得她前仰后合的。(真不明白,有那么好笑吗?切!)
何员外大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月瑶,你给我出去!”何员外愤怒极了,气得直咳嗽。
“爹,你就这么一人,你竟然骂我,你,你,你……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我去告诉娘。”那眼泪就像泉水一样流了出来,从袖间抽出一个手帕捂着鼻尖便跑了出去。
“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了,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明事情,不懂人情事故的女儿。老天啊,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了,这辈子来了报应。哎!……”何员外咳个不停。
见此情形的公伯正弘赶紧上前来扶住何员外,守在门口的丫鬟也跑了过来,顺着何员外的后面向下抹着,以便让他平喘。公伯正弘劝道:“何老爷,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你又何必为难小姐呢?自己还动了气,这若是气坏了,那还得了。”
何老爷稍感平息,便又与公伯正弘攀谈起来:“公伯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答应?”
公伯正弘先是蹙了一下眉头,又细心问道:“不知老爷有何吩咐?”
“公伯公子切莫紧张,此事说大可大……”何员外已经看出来公伯正弘的紧张情绪。
“何老爷,你讲便是,只要小的做得到,定是在所不辞。”公伯正弘也在想,这何员外不是坏人,不会为难与他的。
听到公伯正弘这么说,何员外自十分高兴:“敢问公子家中还有何人呢?”
公伯正弘纳闷得回答道:“父母去世比较较,目前只有内人与之相伴,另外同乡将其儿子泥鳅送到我身边,只求可以学些常识,将来可以糊口,不想年纪小小就被荒废于田间,苛捐杂税繁重不说,还要靠天吃饭。再无他人了。”
“啊,这样啊,老夫一生收养一女已经不幸与世长辞了,生了一女月瑶你也看到了,哎……老夫就直截了当的说吧,如今既然与公子有缘,可否与公子结为义父子啊?”何员外试探的问。
“不,不,不,何老爷,您太高看我了,这怎么敢当。”
“我是认真的,当然了,如若公子不嫌弃的话。”
公伯正弘可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啊,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敢轻易的就这么答应了呢?他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