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时间,一直盯着她看的顾盛景出去了,说起来……掐爪一算,这个时候都太阳照腚了,傻爹爹应该也起床了——应该发现姑奶奶不见了吧?
难道……他找没找我?
卧了个槽要连象征性地表演一下也不愿意完全不找也说不过去,对吧?
对啊。
那为啥还没有找过来?
不知道。
“……………………”
歪歪斜斜地坐在沙发上惆怅地望着窗外完全陌生的风景,锦瑟宝宝再一次用肉体给众生表演了一边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以及“贱·人就是矫情”这俩句话的真谛。
离家出走?
呵呵。
畏罪潜逃?
呵呵呵呵。
现在好了吧舒服了吧热闹了吧开心了吧你他·妈终于被不怀好意的人绑架了吧!
锦瑟了个喷嚏,坐不住了,抬起胖乎乎的屁股抖了抖同样胖乎乎的双腿,满脸不耐烦地在顾盛景的房间里面走来走去——说到这个奇葩的房间,锦瑟记得刚刚她被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并排着的三个房间,但奇怪的是,进来之后才发现是三个门合成的一个大房间,顾盛景这是什么奇葩思维要弄这样一个房间?而且,房间里面除了一张超大的沙发和玻璃茶几,竟然空、无、一、物!!
从顾盛景将锦瑟投运回来直到现在,房间里的原本站着的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扯淡的是,提溜她回来之前顾盛景和锦玉静之间还背着她你侬我侬地道了半天别,那生离死别的样子看得她……几度想吐。
好在早上肚子里没东西,不然估计贡献给小树林当肥料了。
So,这样子是顾盛景勾·引锦玉静还是锦玉静诱·惑顾盛景or这两人沆瀣一气在和顾华年叉叉圈圈之前已经勾搭上了?
看这样子,最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些。
锦瑟心里默默为顾华年点蜡……可怜的傻爹爹,被自己的女人和亲三叔合起来算计……
百般无聊地在宽敞到令人发指的房间里转了三圈,从这个房间程亮得能当成镜子用的大理石地面没有顾华年房间的地板好看想到顾盛景这张皮笑肉不笑的阴柔脸蛋再次想到顾华年,什么也没总结出来的锦瑟宝宝扑倒在地毯上,懒洋洋地抬起手挠了挠头肚皮,心想他·妈的这顾家人怎么全是奇葩?
想到顾华年的笑容,锦瑟宝宝挠肚皮的动作猛地哆嗦了下,表示小心脏有点承受不来。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锦瑟依旧保持着背对着门的姿势,死狗似的动都懒得动,只有耳朵下意识竖起来抖了两抖,在听到脚步声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个时,果断地喷了一地毯的鼻涕后,继续躺尸。
“宝宝好乖,居然不哭也不乱叫了呢。”顾盛景那种极其变态的,故意拖长了嗓音的阴柔中带着丝丝森冷的腔调在锦瑟头上响起,锦瑟十分不感冒地掀了掀沉重的眼皮,然后,果断抬起肉呼呼的爪子抱住脑袋——
谁说姑奶奶我没叫了?在邀请姑奶奶放声大叫之前你先给我解释下你房间门这个异常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隔音门是怎么回事呗,如果不介意的话其实我对那个紧紧锁上的窗户也有疑问——
顾盛景当然没有顾华年那种神一般的脑电波功能,或者说他和锦瑟始终不在一个频率,只是勉强接收到了锦瑟宝宝拒绝的态度之后,他低低笑了声,也不勉强,站起来走到茶几边上,开始吃早餐。
吃早餐!!!!!!!
餐厅不能吃么你居然打包!!!!贱。人就是矫情!!!
顾家的人除了蠢爹爹,果然都是一群丧心病狂!!!
正在搞“绝食与静坐”的锦瑟宝宝“嗷呜”一声更加深地将小鼻子塞到胳肢窝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后,绝望地发现她的胳肢窝没能抵挡住花卷那浓浓的面食香味——先咸后转甘甜的,仿佛入口即化却又有嚼劲儿的,顶上的葱花喷喷香刚从文叔小菜园里摘出来的——
花卷。
花卷小妖精你站住啊小妖精!
锦瑟宝宝痛苦地喘了一口大气,随即更加痛苦地发现花卷的香味儿里似乎又惨绝人寰地加入了新鲜出炉的奶味十足的牛奶的味儿,那丝丝滑口,养颜美容,甜度刚刚好绝无添加剂的——
牛奶。
牛奶小坏蛋你别跑啊小坏蛋!
锦瑟悲惨地发现,这个顾盛景居然是一个早餐,和她,口味,完全一致的人,花卷+牛奶,这样中西合璧的早餐锦瑟以为这世界上只有她这样的奇葩才会喜欢,没想到啊没想到……
但这种原本如同伯牙遇到钟子期一般值得可喜可贺大放鞭炮庆贺的事情,放在这个时候却显得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地……
违和?!
不合适?!
我擦才不是这样呢!明明,就是,惨绝人寰、灭绝人性!!!的好么!!!!!
仿佛还嫌料不够猛,这时候,坐在茶几边认真而无声无息优雅地享用早餐的顾盛景说话了:“宝宝,吃不吃早餐?”
锦瑟:“……”
——滚,不吃。
顾盛景:“特地给你拿的牛奶,其实呢我以前最讨厌牛奶这种东西了,可是有一天早上我在餐厅看到你一个人抱着奶瓶喝得这么满足——出于好奇我试了一次,唔后来发现牛奶味道真不错,所以现在,我也喜欢上了。”说着还无辜地摊了摊手。
锦瑟:“…………”
——我知道牛奶多好喝用不着你不安好心地跟姑奶奶我科普。
顾盛景:“花卷其实也不错,上面的小葱好新鲜呢,可能是早上刚从某个人的菜园子里摘的。”
锦瑟:“………………”
锦瑟宝宝嗷嗷俩声,在沙发上打了个滚——不能吃啊亲!你的节操捡起来啊亲!!想想里面放了耗子药你还吃吗吃吗吃吗!!!
………………………………放了耗子药也想吃。
饿。
饿饿。
饿!饿!饿!
在最后一次翻滚后,软软沙发上的锦瑟宝宝猛地停了下来,舌头无力地从嘴巴里耷拉出来,盯着天花板那块黄色的斑驳不知道怎么地就联想到了昨晚上故作清高没吃掉的那块肉松味的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