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季兴罪孽深重,啊不,是内力雄厚。在我离开宫的瞬间,就已然睁开了双眼,烛火还如往常一般,可是却多了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眉眼一动,便纵身从榻上跃起,暗暗跟随,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去干什么了。
不过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御花园里绕路...
半晌,就连时刻跟在高季兴身后的青归都忍不住从屋檐上跳下去去给她稍微指点迷津了...
“青归,她这是要干什么去?”
“回皇上,臣估计,皇后娘娘大概是想回福宁宫。”
“那她围着御花园饶这么多圈干什么?”
“....属下也不清楚,不过好像,迷路了吧。”
“罢了,估摸着她不过是想回福宁宫看看,跟其他四国的奸细无干。回大庆殿吧。”
青归跟在高季兴身后脚步匆匆,忽略了围着御花园饶了好多圈的女人忽然狡黠的一笑。
我回到大庆殿的时候高季兴睡的正香,忽然觉得其实我和他都是很好的演员,明明心知肚明却都心照不宣。
我将烛火罩子小心翼翼打开,将里面已经燃了半截的蜡烛轻轻攥在手里,没有想到烛火还未燃尽的光芒微微灼伤了我的手,忍不住皱了一下眉,但是却丝毫没有松手。
直到将烛火拿出燃烧尽了之后,才觉得手被烫的不轻。
回头才发现,高季兴已经在榻上睁开了双眼看了我好久。
这还是自从吉妃这件事之后我们第一次目光对视,高季兴看着我的目光仍旧君威颇盛,但是眉头紧促。
我手掌正疼,可是片刻面目表情就恢复了惯有的不在乎和一种类似奴性的东西。
我不想再惹是生非。在经历过这么多的是是非非之后。
我低眉顺眼的收了手,还未来得及放下的罩子换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拿在手里。避开高季兴的目光。
高季兴冷笑一声,如若不是昨晚听见声响,跟着她出去,当真还想不到这女人能回如此的乖巧。
面上的低眉顺眼就如同真的一样。
“更衣。”高季兴收回了目光。
他不是没有看见皇后的手心被燃着的烛火烫的有些微微发黑,可是他没有作声。
现在轮到我错愕了,虽说伺候着高季兴时间长了,不过我就是个掌灯的。晚上的时候需要盯紧了烛火不能熄灭。
可是,高季兴现在裸露着健硕的胸肌这关我毛事啊?!
“我?”我语调已经难掩我的震惊。动作也随之丰富起来,我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还回头看了看是不是有别的宫女也站在旁边。
高季兴没有说话,目光也没有再看向我。
张开了双臂似乎等着我动手穿衣。
我再无他法,只得拿起放在衣架上的金色龙袍,穿到他**的上身...
自己的衣服都没法穿明白呢,这回还给别人穿衣服....
龙袍本身就装饰复杂,衣扣繁琐,在我一个现代人眼中就更是复杂难解。
我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不禁额头微微冒汗...
高季兴却显得十分淡定,也不顾上班时间是否紧迫,啊不对,是上朝时间是否紧迫..反正上朝时间也是他订是不,这不就跟上班时间一个道理么,论迟到与否只与你是不是在老板来之前赶到。
终于在最后一个衣结被我以一个优美的蝴蝶结系上为止。
我轻松了一口气。
“你看来好像还不是很适合当这个宫女么...”高季兴忽然用手挑起我的下巴。
强迫我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目光。
这种情况下,我只想说,这是我们第二次目光对视...
“臣妾,不,奴婢还在学习。”我支支吾吾只能挤出这么一句话,面对他如此挑衅的举动,我还真是词穷啊。
如若以前我肯定会及其霸道的一把甩开他的手,借着反过来**他一把。但是我收敛的性子还真是不一样了。
高季兴冷哼了一声,表示了他的不满意,手指一松放开了我的脸颊。
“手掌的伤去敷些药。”高季兴大步走出了大庆殿的内房时说道。
“怎么样?父王给我来信了吗?”
桑维文依在听到派出的自己从小贴身的宫女汇报的消息,略微有些感到窃喜。
“公主,从你传出消息之后,王上就曾派人寻找,终于最近在桑维国以东的天龙雪山看到了踪迹。”
一个梳着简单的宫女发髻身着褐色披衣,难掩一脸疲惫之色,正立在大殿之内。拱手向桑维文依汇报到。
“是吗?”桑维文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看样有些心不在焉。
褐色披衣的宫女显然没有料到自家主子居然仅仅只是这个反应,一句反问让她没了下文。
“你下去吧。”桑维文依没有问更多的细节,只是这样吩咐道。
褐衣女子显得有些错愕,而一直伺候在桑文身边的宫女淡淡的摆了摆手。
褐衣女子便没有更多的迟疑,转身退下。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龙火蛇找到,应该值得庆幸不是吗。这样您就有机会可以好好惩戒顾漫瑶了。”
桑维文依摆了摆手,出言打断道:“我还不知道能教训顾漫瑶那个贱人,只是依现在的场景,我应该如何提出此事呢?”
宫女听了,也疑惑道:“就是,皇后如若冲撞了皇上,皇上大可以将她贬至冷宫,此生再不见罢了。可是,却被贬为宫女留在大庆殿内伺候了,日夜在皇上身边,而且听在大庆殿当勤的宫女说皇后在掌灯时不小心灼伤了手,皇上还细心上了药。”
“居然还有此事?”桑维文依放下手中的茶杯,咬着牙说道。“顾漫瑶,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不忘**皇上。”
“依奴婢看,此事公主不应该大肆宣张,一是现在无法揣测圣意,如若贸然进贡龙火蛇必然会有争宠嫌疑,二是谁也无法预料顾漫瑶会不会将这份仇记到公主头上。与其蟹蚌相争让渔翁得利,莫不如将这个难题抛给吉妃。这样顾漫瑶既不会记恨公主,也借机除掉了她。”
说话的宫女一边冷静的分析,一边将热茶递给桑维文依。
桑维文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