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熄灭之后,便觉得有些后悔,大殿之内由于长久无人居住略显冷清孤寂。自己一个人在的时候怎么忽然觉得有些冷风阵阵。
忽的黑影一闪,衣角划破空气的声音在夜晚里听的格外清晰。
再在眯眼一瞧,如那日琵琶骨被伤在夜间忽降落般出现的那男子一样的一席白衣。
当时我的意识是迷糊,此刻却是实实在在的情形。
而面前的人似乎好像也并不准备隐藏身份。直截了当的出现在我身边。
我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慢悠悠的抻了个懒腰之后,才出声问道。
“不知这位公子深夜造访本后的闺房有何大事啊?”
“......”
“唔,你要是想劫财呢,那真不巧,您打听打听,我这宫穷的连明日下锅的米都没有了。出门大概西北方位有个叫宝慈宫的地方,可是这荆秦皇宫最富庶的宝地了。您自便,我不送。”
“......”
看白衣男子只是站在那里,仿佛跟没有听见我说话似得,一动不动。便从床上站了起来,穿上鞋一步步朝他走去。
他也并未躲闪,仿佛假人一般,仍旧是站在那里。
“还是,你看上本皇后的姿色了?想劫个色?那多不好,胭脂醉里的好姑娘多的是,到那里挑一个漂亮的可好?”
面前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俊朗的面容上也散开了一个漂亮的笑容。白衣飘飘衬的人有种羽化般的仙气之感,在微带烛光的黑暗中格外秀气。
“你的胭脂醉早就被高季兴查封了,还去哪找姑娘。”
他说完这话,和我一样,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胭脂醉是我第一次逃出宫后,在一个公子哥的赞助下在高季兴眼皮子低下开的一个专门以雇佣二十岁以下相貌标志纯洁善良的小姑娘卖艺为主要活动,作为楼主的我抽取红利的一个正了八经营利组织。
然后高季兴派人来抓我回宫,公子哥莫名失踪,胭脂醉便也不了了之了。
“这么久,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其实是第二次了,在你琵琶骨受伤的时候,我来见过你一次。还给你上了药。”
“那次原来是你?五国盛会上,我本以为会见到你。但是你并没有出现,我就以为那不是你了。”我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不过公子哥还是很迅速的就明白了我想表达的东西。
“其实我去了,你没看出来吗?”
“你去了?”我疑惑问道,而后恍然大悟的说道“那个侍卫,站在天齐国国主后面的那个侍卫?”
还记得五国盛会那一天,我扫视全场的时候,出于职业习惯,顺带着也看了一下站在各位国主之后的各色侍卫,并没有惹我注意的什么人。但是唯独有一个站在天齐国国主后面的小侍卫,稍显特殊。
按理说如此重大的场合,各国的国妃,伺候的宫女太监都稍显紧张。可是唯独那个侍卫,一副稀松平常,见怪不怪的样子。看到我出场的时候,他竟然流露出一种故人相见似得喜悦。
我便留意了多看了几眼,可是并不是我认识的人。也就没在注意了。
我一直在回忆,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原来是他。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炽热起来,目光炯炯有神的盯住我。
言语动听,却带着一种我理解不到感情说着。
“不过也幸亏我去了五国盛会,否则还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再听见如此有魄力的《雎王平楚》”
接下来我们便聊了很多,从分开之后,他做了什么,我又做了什么。在我的感觉之中,他就像一个失散多年的男闺蜜一样,可以无话不谈。
他毫无顾忌的坐在我的床上,不正经的翘起二郎腿,拿起桌子上的糕点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仿佛这地方他已经出入多回了似得熟练。
“琦琦,跟我走吧。”公子哥吃掉最后一口糕点,拍了拍手。似乎是闲聊又似乎特意装出闲聊的感觉说起了这话。
“跟你走?跟你去哪?”我也塞进最后一口糕点,就这点糕点还是高季兴身边的小德子偷摸塞给我的呢。
学着他的样子拍了拍手,反问到。
公子哥本以为我会拒绝,可是听见我还饶有兴趣的提问,顿时兴致高了起来。
“随便去哪里都可以,我们可以去天山,去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隐居。也可以去满洲,我们可以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在马背上定居。琦琦,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哪里都可以去。”
公子哥看向我的眼神炽热,眼中似乎有千万种情绪在奔腾。他期待着,期待着我的答复。
“好。”没有任何多余的提问,我只是说了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