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大大小小的驿馆已经开始由人打扫,大典将近,许多闲置的驿馆已经投入使用,国土面积较小国家实力较弱的君主已然入住。宫内前所未有过的热闹喧哗。
对于这一切我是真没有什么热情,虽说这样的场景我已是司空见惯,十四岁之前不懂父亲究竟是个什么职位,是做什么的,小学老师留作业写我的爸爸,人家的爸爸总是什么骄傲的火车司机,勤劳朴实的劳动人民,写起来总有些赞扬令人钦佩的意味。
我的爸爸呢?他每天好像无所事事,从一个酒桌上下来又被邀请去令一个酒桌,家里的客人总是络绎不断,每一个来的人都带着笑脸,阿谀奉承。这样的爸爸好像还真没什么值得写的呢。我心理悄悄回忆这些往事。
却将目光远远的放空,可是这样一个看似没什么值得写的父亲却经常与我嬉闹,视我如宝。
我不知道如果我的家庭还在的话,我今日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也许在父母财力的支持下,会过上富二代般的优越生活,无论十四岁二十四岁乃至五十四六十四,我都可以是公主。父母怀中的公主。
我低头苦笑打趣自己,琦琦,原来你怀念的是公主生活啊。到底是公主生活还是那份我再也感受不到的爱。
春兰拿出篮子,将在树上开的绚烂耀眼的桃花一一收入篮中,我忽然有些失神,望见了不远处树上更一朵漂亮的小花,我叫不出它的名字,其实很多花花草草我都不认得,除了最基本的春桃夏菊冬梅。
我走上前,随手将其摘下,是五瓣花,花色淡黄素雅。阳光下花瓣在我的洁白的手心里,显得无比宁静美丽。
我的心情也随之舒畅,叫喊春兰。
“唉,春兰你来看这是什么花?”
春兰左手提篮,正踮起脚尖够那颗桃树上端枝条的整串桃花,扭过头,顺着我的喊声,回头向我张望。
她的神色忽然变了变,收敛了一下身体和神情,将篮子放下,盯着我看。
我当下就反应过来,身后有人。
刚想回头,却感觉有双手在我头上似有图谋。
猛然回头,凌厉的冲来人一记手刀,前世近我者除了帅达,今日近我者除了春兰,其余无论是谁,我都没理由接受,也不愿意接受。
对方身手显然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个左闪身,避开我的手,退后几步,这才有空看清了对方面容,锦衣华缎玉佩修饰暂且不提,单单是面容就足够让人震惊。
从穿越至今,我一共就见过两三个男子,福宁宫里的小归子不算,公子哥温柔秀美,高季兴冷峻坚毅,前几日与我在大庆殿内打斗的翰王爷,我挑眉想了想,他?整个就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模样。
但是面前这人确实俊美,我这人一向审美观念薄弱,每次和帅达出去总是有很高的回头率,当然这些我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帅达颇为自豪的和我说起时,我还纳闷不解,反问了一句,每次你和我出去回头率好像不都挺高嘛?
帅达差点下巴没掉下来,看着我迷糊的样子嗤鼻一笑,“还跟你出去回头率高?是我高,好吗?”
我这才明白他说话的侧重点,原来是在暗自夸他的长相。从那以后便暗暗观察了几次,发现每当帅达牵着我俩一起养的哈士奇时候,便有好多半大的小女孩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同时向我投来半是羡慕半是仇恨的目光,帅达这时候便会像怕被人抢走我似得紧紧抓住我,好像被人惊艳的是我,不是他。
面前这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好像有些厌烦,我忽然意识到,我刚才想帅达的时候愣神了,而自己愣神的神色却是又是思念心上人的发春表情,这男子一定是误会了。
他抱一抱拳,半是鞠躬半是戏谑,“臣弟,参见皇嫂。”
又来一臣弟?莫非?这就是和我私通的正主,高季兴的弟弟?高季瑞?还是高瑞兴?我对于古代起名的可没有什么概念。
我微微福了一下身子,并不太想说话,一来是我不确定怎样称呼这个人,二来这若真的是瑞王爷,我再与之攀谈,不是自找没趣吗?
闪身让开了一条路,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打完招呼就滚蛋吧,老娘不想和你聊了。
面前这俊美男子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我这种赶人方式,摇起折扇,向前凑了过来,他身上香气逼人。
我皱眉,用袖子微微掩鼻,还真不是受不了这种香气,再恶劣的环境我都能完美完成任务,区区一个香气我还受不了,只不过听春兰的描述以前的皇后性子怯懦胆小怎么会主动**瑞王爷并且还被发现了呢?应该是有人陷害,但是瑞王爷竟然没有出言证实,说明他也不是什么好饼。
这样一来,皱眉加掩鼻,多少也会让来人稍微难堪一点,顺便不告而辞就是最好的结局。偏偏这自称皇弟的这种人,自小养尊处优,相貌又是上等,别人越是这样,反而没有刺激他超级厚的自尊心,更是加上了一层挑衅意味。
俊美男子摇着折扇,一手作势就要搂过我。我眯起双眼,这种明晃晃的挑衅活动,我是真忍不了了,装作柔弱借势就往他的怀中躺去,双手却我成拳。
俊美男子自信一笑,嘴角上扬,脸上浮出一丝嘲讽的神色,果然还是以前那个蠢女人,说上钩就上钩。
下一刻微笑的表情却僵在了脸上,剧痛的代价让他没有回过神来,头顶冷汗直流。
现在换我自信的笑容了,我从他怀中抽身出来。
在刚才就势躺入怀中的时候,我轻轻屈膝,微点脚尖,双手握拳,中指关节突出,稳准狠的突然发力击打在对方男人的胃部最柔软的部位。
俊美男人痛的弓起身来,我抬起膝关节,对准下巴,猛踢,肘关节击打在肩部。
刚才几招其实也并不十分厉害,苏维埃革命的时候,曾经用这一类的搏斗术训练情报员,但是这种格斗术要求极高,即使是俄罗斯最优秀的情报员也难以驶出如此连贯的动作,在对手有准备的时候根本就使不出来,穿越之前训的时候曾经接受过这一类近身搏斗的训练,倒并没有电影里那一类,几个少女分别搏斗,踩着对手的尸体生存,只是达不到规定会挨打,会没有饭吃,会被人看不起,会被淘汰,好像除了这些就没什么代价了呢?
我搓了搓手,站在俊美男子的面前,此刻他已经痛得弯曲身体,顿时矮我半个头,我那种傲视群雄的傲气劲又显现出来。
真想此刻抓住他的下巴,好好奚落一番,不过此时此地也不宜张扬,只是出声道: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以后见到姑奶奶还是绕着道走哦。”
我骄傲的挥了挥手,“皇后不是以前那个皇后啦,要想欺负我,回去上点金疮药先。”
说罢,拉起春兰的手,春兰拿起花篮,跟着我朝福宁宫走去,没走出几步,忽然觉得肩膀上一阵剧痛,火辣辣似被撕裂一般。我微微有些忍受不住,呲了呲牙,皱了皱眉。
春兰翻了一个白眼,“伤口又裂开了吧?你说你没事好端端的打什么人?”
我疼的呲牙咧嘴,却小声说道:“现在可别回头,别让他发现了,我好久不放大招了。有点手生,快陪我回去上点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