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季兴从皇位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从高处走了下来,带着一种压倒式的威严。
他站在我的面前,我的肩膀可能已经烂了吧,帅达从来都说我怕疼,怕吃苦。其实这都是相对的,有亲人爱人在的时候,任何一丝小小的疼痛你都可以有**叫喊的资本,可是如今呢?
他用脚尖踢了踢我的肩膀,似乎是极为不屑,“肩膀烂了吗?”
我闭起眼睛,气沉丹田,“滚。”
高季兴简单的笑了笑,“把皇后送回宫中吧。”
殿内压抑的气氛此时已经再也把持把住,众臣哗然,这女人居然是皇后!!!!!当今皇后擅闯大庆殿?当今皇后和王爷在殿上打的水深火热?当今皇后被人穿了琵琶骨?
“娘娘,您醒啦。”一声极其温柔的呼唤在我的耳边想起。
“嗯,感觉睡了好久。”我抻了个懒腰,神清气爽,除了肩部还有隐隐作痛,就没什么不适了。
“叫你娘娘,你还挺受用。起来,吃饭啦。别睡了。”
我一咕噜的爬起来,狂喜。
“春兰?”我一把把春兰的头搂在怀里,“你没死,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嗯,没死。也不看看我的主子是谁?”春兰拍着我的头说,“高季兴没有为难我,他的属下抓到你之后就把毒给我解了。”
“你没事就好,这样我也就不用闹心怎么替你报仇了。”我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说道“本来以为你死了,我就得在宫中呆一辈子,以便杀了高季兴那混蛋替你报仇。不过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再次逃跑了!”
我用肩膀一下下撞着春兰的肩膀,脸上坏坏的笑着。
话说,高季兴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每每有皇**中人回报皇后还是没有醒过来,自己的心情就变得极差,不是下人热的茶烫到了,就是折子上大臣反应的情况让自己头疼。
这日闲来无事,高季兴叫了翰王爷进宫同自己下棋。
“皇兄,你这都悔了三次棋了,在这样我不跟你下了。”翰王爷有些不满意自家皇兄的心不在焉。
要说帝王之家就一定情感淡薄,其实也不然,这兄弟俩分别是先帝两妃所生,自幼的感情便很好。
翰王爷的心思简单和孩子差不了多少,对皇位又毫无所图,为人却十分骁勇善战,因此皇帝竟也放心将兵权全部放任,翰王爷果不负皇恩,手握重兵却仍旧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下次就不悔了。”
如果宫内人见了高季兴这样的一面,恐怕就不会再有什么暴君冷酷的传闻了,高季兴身为皇帝更多的时候却并没有那么冷酷无情,其实作为一个皇帝他放不下的更多是自尊,如果一个皇帝过于和蔼而没有手段,他不会被世人陈赞是以为仁慈爱民的君主,只能会被称为昏君,惯用全力,刚硬威严却被会称为暴君,只有这两者平衡才能被称为明君,高季兴深谙这个道理。
“皇兄,说说吧,你为什么烦恼呢?”翰王爷把抓在手里的棋子,扔在棋盒里说道。
高季兴不语,也把手里的棋子扔在棋盒里,转而双手向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语调慵懒倦怠,“朕烦恼?朕烦恼?!你说朕烦恼?!”声音比一开始已经高了几个音调。
“停,我真受不了你这一句话说三遍的性格!”翰王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是不是凤兰殿那个皇后?”
高季兴伟岸的身躯斜靠在了明黄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柄折扇,此扇玉柄天然圆润,握起来清凉,十分舒适。自古都是皇上赐给后妃把玩的小物件,此刻却被握在高季兴宽厚有力的手掌之下。
“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皇后了?”翰王爷揶揄的问道。
翰王爷形容皇后的时候,总是加上那个这两个字,看起来这个皇后在他眼里并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皇嫂一类,倒像是这个女人是他们所立起来的傀儡一样,为了达到某种并不为人知的目的。
高季兴眉头微微有些皱紧,心里却在不断反复咀嚼翰王爷的话,自己不会真爱上那个女人了吧?自己明明只是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啊。
翰王爷好像有些看透了高季兴的心思一样,“没错,她是有些变了。曾经,这个女人再如此大胆也不可能擅闯议事正殿的,今日还真是另有些刮目相看。”翰王爷也皱起了眉头。
高季兴握紧那微微发凉的扇柄,仿佛一个女人心底的怨念都从扇柄不断传到了自己的心底一样。
高季兴仿佛又看到了皇后倒地那一霎,身体轻飘的如秋天的落叶,无依无靠又坚定执着。她微微清瘦的面孔和不甘的眼神不断地随着那天的一些不断地回放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不管怎样,吉妃娘娘的病可是不能再拖了。”翰王爷出声淡淡的冷冷的打断了高季兴的思维。
高季兴明白翰王爷的意图,吉妃娘娘,本名沈婳儿,沈大人的小女儿,自小便和高季兴,翰王爷一起长大,最终嫁为妃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美好结局,翰王爷对婳儿是一往情深,但是婳儿却自始至终爱着终将继承大统的高季兴,翰王爷看到此情此景虽然伤心,但毕竟是正人君子,又与高季兴两情相悦,自请去戍守边关,希望借时间来冲淡这份不该发生的感情。
在私下无人的时候,翰王爷对吉妃娘娘的称呼也从来都和小时一样,闭口不称封号称谓,只叫婳儿,此刻对自小长大已成皇妃的婳儿用了尊称,对高季兴的提醒意味已经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