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那种疼痛呢?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是一个及其顽皮的小屁孩,妈妈在家经常叫我臭宝,爸爸经常叫我大屁宝,总之他们对于我是十分**爱甚至有些溺爱的。
我总是要求爸爸妈妈给我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妈妈就摇头,说这辈子也不想再生孩子了。我问“为什么?”妈妈说太疼了。我追问,究竟有多疼?妈妈说,形容不出来的疼。我继续问“形容不出来的疼是有多疼?”妈妈就不说话了,这时爸爸就会搂紧妈妈的腰,深情望着这个眼角都有了鱼尾纹的女人,一副溺爱她胜于溺爱我的样子。
链子端的铁钩,狠狠的扎进我的肉里,首领的手法稳准狠,没有一丝铺垫,平铺直叙,身体的所有意识此刻都集中在了肩胛部位。
疼痛的感觉由着神经不断地传送给大脑,大脑此刻能解读的指令也只有疼,能作出的回应也只有避开或者晕厥。
在前世,我没有结过婚,更没有生过孩子,无法理解母亲那种无法言说的生养之痛,可是,我该怎么形容这种疼痛呢?
我腿已经完全站立不稳,口中不断丝丝的吸着凉气。鲜血顺着肩膀皮肤一路留下,我却只感到一点温温暖意。
首领依法炮制,第二个锁链便准确的进入了我的肩胛骨之间,锁住了琵琶骨。
剧痛在也无法忍受,我心里涌现了大量的愤怒。
我开始愤怒首领残忍的手法。
我开始愤怒高季兴怎能派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我开始愤怒这个身体原本不受**的皇后,怎能那么轻易就死去。
我开始愤怒穿越这件不着边际的事情。
我甚至开始愤怒为什么父母要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眼前的人影开始模糊不清,世界因此而变得天旋地转。我沉沉倒地的时候,用我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低声骂了句,妈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皇宫之中了,仍是那处牢笼,屋内设施一切都还是和逃跑之前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桌子上的灰尘已经厚厚的一层了,看来皇后不在这段期间,根本就没有人打扫。
我双手仍是被紧紧拷住,衣衫褴褛的被扔在了**上,我艰难的动了一下,链子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而来的却是又一次肩部被撕裂的剧痛,我忍痛挣扎着站起来,目光在屋内搜寻着春兰,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踉跄的下**,走到门口,发现整个德坤宫寂静无比,似乎是一个人都不在。春兰也不在。
春兰衣服被撕裂的样子浮现在我的眼前,春兰中毒微微发紫的嘴唇也浮现在眼前。我心里发凉,难道。。?不容我继续往下想。
我跑出宫门。一个宫女端了水正要进门,被我一撞,盆里的水全部洒到了地上。
“娘娘?”小桃子一阵惊呼。
“小桃子?”我有些微微诧异,她怎么还在这。
小桃子似乎为她能被我认出而高兴起来,言语中也多了丝欢快,“娘娘可算回来了,娘娘先歇一会,奴婢再去给你打盆水来。”
我听出了小桃子似乎因为我还记得她而有些自豪的语气,心里不禁汗颜,你家皇后也为你还能认出来这般狼狈不堪的我而深深自豪啊!
说着小桃子扶住我,手却不小心碰到了链条,我又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小桃子慌张起来,然后却像个孩子一样,踮起脚尖,脸贴近我流血的肩部轻轻地吹气起来。
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停停,别吹啦。好像你是刘谦似的,接下来是不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吹口气又不会改变什么。”我微笑的说道。
谁知,这小姑娘的眼泪却刷刷的掉下来,撅起嘴似乎不敢大声说话的模样好不委屈。
我一愣,寻思这,我也没说重话啊,唯一就提到了一个刘谦?难不成古代也有叫刘谦的?还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爹?这也太巧了点吧!触景生情了?
小桃子哽咽的呜咽声还不绝于耳,就听她说道,含糊我也没太听清,大意好像就是娘娘受伤太重了,都怪那个吉妃娘娘。
我恍然大悟,小家伙还以为我这被锁住的琵琶骨是因为吉妃娘娘呢。
我抬起手,又是疼痛,我呲了呲牙,却忍住了**声。
拍了拍小桃子的肩膀,“乖昂,姐姐不疼,你看一点也不疼。”说完我觉得我应该举起那条链子给小桃子看看,以表示我真的不疼,可是,我回想肩膀几乎被撕裂的那种剧痛,就又灰溜溜的把手放下了。
小桃子还在哭。
“别哭了。”我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果然这小家伙的哭声果真停下了。弱弱的看向我。
“春兰去哪里了?”我再没心情安慰着小桃子了,我想知道春兰的安危。
小桃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娘娘回来的时候,奴婢就没看见过春兰姐姐。”
春兰去哪了呢?一定是高季兴,都说古代的掌权者拿平民的性命不当一回事,更别提是一个丫鬟了,我推测到,私下怂恿皇后并且私逃出宫,不用想也觉得是一个很大的罪名。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被锁住琵琶的我,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又该怎么救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