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牙看到这两个敢死队员这么干净利落地杀死了鬼子,就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要不然,他自己可能就是这个下场。
过了一会儿,边上的伪军听到那个当后备的敢死队员手里拿着的黑盒子发出了声音,他也对着这盒子讲了几句,让伪军们看得目瞪口呆!张大牙就神气地对他们解释:你们不懂了吧?这个是顺风耳,可以千里传音!是才弥先生亲自那个什么……发明的,只有抗五军敢死队才有的,这么远就能对话,这要多大的法力!……啥叫“发明”?这个……跟你们说了你们也听不懂!
这个敢死队员指挥伪军把入城口的障碍物都搬开,也没对南面用手电筒发什么信号,只是对黑盒子讲了几句话,就看见公路上有很多部队静悄悄地过来了。
抗五军真是训练有素,五千人左右的部队进城后,还是这样静静地分散到各个目标方向。直到半个来小时后,在鬼子军营等几个地方,先后响起了一些枪声。
原来与张大牙他们在一起的三个敢死队员都与大部队一起进去了,把他们几个“反正”的人员交给了留在城口的一个班的抗五军。这些人反而没像敢死队员这么客气了,还让他们不要乱动。不过,过了一个小时,又有人进出他们这个岗哨,进去的是一些医官,出来的都喜气洋洋,说三千多鬼子都歼灭了,伪军打死的没几个,都当了俘虏了。
后来,反戈一击的伪军中队里一大半人加入了抗五军,抗五军也对他们另眼看待,又发了奖励的钱;俘虏中也有近三分之一要加入抗五军,其余的人都放了回家。
赤峰市是热河第一个光复的城市,消息传出,全国人民又是一阵庆祝。
在长城前线打得火热、正在僵持中,赤峰市的光复,对我军将士士气是一个鼓舞。热河的抗日部队都得到了鼓舞,全东北的抗日义勇军得到鼓舞,更加强了对日军的攻击。日军的兵力毕竟有限,除非从长城撤军,否则一时调不出部队去打赤峰。可如果他们从长城撤军,守长城的部队也跟着追击,他们不是更惨?
虽然赤峰不在辽宁到长城前线的交通线上,但对朝阳、凌源、承德一线也是一个威胁。抗五军以赤峰为依托,袭击这条交通线更方便了。在这条路线上,日军人员和物资的损失增加,对前线的战斗影响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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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看到战场形势不好,很大原因是后方的后勤保障线被抗日义勇军打得太利害了,所以他们也想利用汉奸在我军后方搞事。
五月初,板垣征四郎收买汉奸张敬尧(前湖南督军),到北平来拉拢吴佩孚等有影响的前军阀。可吴佩孚虽然与他一样被赶下台,但民族大义还是有的,不想为日军做狗而获东山再起机会。吴佩孚不仅拒绝了日军汉奸的收买,还把这事告诉了北平的共济会。
这个时候,王亚樵正好离开了北平,他去察哈尔准备解决汤玉麟。北平的敢死队员基本都让他带走了,包括正在训练的敢死队员。不过还留了几个刚招进来才几天的队员,在看守训练营地。“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几个敢死队员也就练了几天的枪法,听说了这个事,马上决定杀死张敬尧这汉奸。
五月七日,汉奸张敬尧就在他住的旅馆被刺杀毙命。这活干得很粗糙,当张敬尧和他的随行人员,包括保镖一起,走进旅馆大厅,四个敢死队员就这样每人掏出二支手枪,对着张的脑袋“当、当”两枪。大厅里这么多人,这门外还有警察什么的,张敬尧的几个随行人员也掏出了枪,敢死队员大喊一声:我们是抗五军敢死队的,只想杀汉奸张敬尧,无关人员别多事!说完,几个人扬长而去。大家谁也没阻拦他们,围观的北平人中,还有不少人为他们喝彩!这几个保镖也不知道周围人群中还有没有敢死队员,另一方面看到张敬尧已经死了,也没敢做什么。
这样的刺杀,让教官他们打分的话,最多打个五十九分,不及格!什么计划都没做,也不找一个人少一点的地方,自己的脸也都让大家看到了,这是表演啊?要观众多一点?掩护的、撤退路线、防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行动方案等等,都没做,去碰运气啊?
不过北平还是在我军的控制范围,就算是让敢死队学员练一下手吧。
过了几天,吴佩孚联系上共济会,一定要让他的卫队(千余人)加入抗五军。结果按这些卫队成员的意愿,少数人进入敢死大队,多数人进入抗五军教导队。
这些人都是吴佩孚按军官的要求培养的,多半人以前就是军官。不过在抗五军教导队里,他们还是学到了一些新东西。而抗五军正在组建新的部队中,正需要这样的军官。
吴佩孚对外宣称卫队解散了,以此表明他从此要过普通人的生活,没有东山再起的意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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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鬼子在天津策划的同样行动,还真给闹了一通。汉奸郝鹏(前直隶督办李景林之财政厅长)、李书凤(李景林之侄)、石友三、马廷福(前于学忠部旅长)、石凤鸣等以“华北人民联合自卫军”名义,纠集了一些天津的流氓等人,于五月十九日夜间暴动。
这石友三,年前冯玉祥组织抗四军时,还去人邀请过他,被他拒绝了,说是抽上海洛英,戒不了。现在让他当汉奸,他倒答应了。
鬼子在天津搞得比北平凶,不是天津的共济会情报人员做得比北平的差,而是天津的人员比北平复杂得多。很多失败后的军阀、政客,都选择天津来居住,还造成天津有一批“闲人”,或者说是“混混儿”。
与上海的“白相人”不太一样,“混混儿”们没有什么严密的组织或者头目,这个“混混儿”可以既是某个流氓的手下,又是另一帮流氓的兄弟。“闲人”并不是什么事都不干的意思,他们可能还是有一点杂七杂八的职业,例如帮人当一下饭店伙计,或者今天贩点鱼卖,明天贩点菜卖。“混混儿”只要有人出钱,互相喊一声,一伙人就去为他干事。例如今天有甲家出钱,找几个人喊一声,让“混混儿”去与乙家打架;明天是乙家出钱,他们可能就与乙家的人一边去打甲家了。打架中气势汹汹,打得头破血流的,就算是英雄。不过要让他们干拼命的事,他们一般就不干了:不就为了挣一点钱而已。所以说“横的怕楞的,椤的怕不要命的”。
“混混儿”互通信息也做得很好,甲家找了要与乙家打架,自然会有人把消息通到乙家,让乙家也出点钱,或者他找人去谈判摆平,或者他也找人与之对峙。最终,事情总会“了”了,要不怎么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所以说,这个时空在天津找些人起哄容易得很,不过真要靠这些人来干成什么事,就难了。
而且要这些人办什么事,你说这是秘密的事,不久也成了公开的秘密了。所以,暴动之前共济会就得到了风声,与驻守的东北军一起有了准备。“暴动”的第二天早上就把这“华北人民联合自卫军”乌合之众击散,一场闹剧,又以失败收场。只有少数人去到了天津外面,准备等日军打入关内,伺机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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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日军还要学我抗日义勇军的样子,在我军后方搞游击队!日军自己的语言不行,难以混到河北,就组织了一些刘桂堂之类的伪军汉奸队伍分散后,经过察哈尔潜入河北,准备组成五支二百人左右的游击队,打击我军后勤线。
这东洋人的模仿能力就是强!不过他们的问题是对汉奸们太不了解了。这些人向鬼子领经费、领枪的时候,胸膛拍得嘭嘭的,可出发后干的事,可太让日军失望了。
察哈尔现在比较混乱,散兵游勇特别多。这些汉奸都自称是在东北抗日的队伍,兵败退入察哈尔,就分散着都混进来了。
这些人散了以后,再聚起来就不容易了。在没有日军监督,又拿到了一些钱以后,这些汉奸们行动非常慢地经过察哈尔,路上就开始吃喝嫖赌。到达指定的河北地区的只有三支队伍,不用说每支队伍都人员不齐了,而且比按规定日期拖了不知道多少天。到了以后也根本不敢去袭击军需物资,最多是抢了几家老百姓和商家。他们就向日军谎报军情,说他们在什么地方打了胜仗,袭击了运输队之类的。日军开始信以为真,还高兴得很。不过后来也知道他们在扯谎,但已经放出去的鸟,除了骂几句,也就管不着了。
实际上,如果日军能够在长城有突破,进入了河北,这些汉奸说不定能卖力一点,打上几仗,好在主子前表表功;现在日军在长城前面打得不怎么样,想靠这几块材料来出奇制胜,怕是太高看他们了。
再说,他们到河北后没多久,六月份长城抗战就结束了。这期间,这些汉奸们没有打过任何袭击战。